原来慕容齐云跟四大家族为了治理黄河的事,彼此怨恨,不止一次当面对骂。
数月前,何莲利用手中的权力,命令道教各分观散发和泉、谢玲珑无子嗣的谣言,激怒了和泉动手收拾她。
慕容齐云自是查出来和泉的密卫队是何莲事件的真凶,但觉得和泉未追究道教的责任已是开恩,不想再去招惹他,就将此事搁置一旁,严禁弟子再提。
结果这事就被窥视白云观观主之位的两名道士利用,做了一个圈套,造成何莲事件是慕容齐云为报复洛阳何家所干。
何莲已成了道姑,在太上老君殿前赤身出现,颜面扫地的不止是何家,还有白云观,慕容齐云岂会做这样的傻事,洛阳何家的人起初不相信,只是何乾去问慕容齐云,见他含糊不正回答,族里的人又收了那两名道士的银钱,一直在何乾耳边污蔑慕容齐云,何乾渐渐就信了。
何莲是何乾嫡长子最小的嫡女,先遭皇家休弃,后被那么多人看了身体,终于承受不了吞金自尽。
何乾嫡长子失去爱女伤心过度,借醉消愁,被两名道士派人用迷烟引到何莲未出嫁前居住的院子,看到幻象精神错乱,取绳带悬梁自尽。
何乾老年丧子,怒火攻心,恨不得食慕容齐云的肉,就答应了跟两个道士合作。
年底,慕容齐云带人亲自到洛阳何家查黄河修堤的账本,食了渗有软骨散的午饭中了招,被抬到一间房屋,眼睁睁被一个半疯的粗使婆子污了保持多年的道体,白云观所有高层的道姑、道士赶来观看到这一幕,那两个道士提议废掉慕容齐云观主之职,把他气得吐血不止。
白云七仙一直忠于慕容齐云,用武力制伏了两个道士,又以道士能成婚这一条道规,强势保住慕容齐云的观主之位。
慕容齐云遭此大变,心灰意冷不知去了何处。
白云七仙一不做二不休,年二十九夜里带着百名弟子杀了所有何姓道士,封锁消息,年三十正午带着几万道教教徒冲进洛阳何家,杀死了三百余名保护洛阳何家的死士,先是砸抢,而后一把大火烧了大半个何家,供奉祖宗牌子的祠堂都被焚烧化成灰烬。
好在火灾发生时间是白天,只死了几个人,其余的人及时跑出来,可是仓库、地下秘室的财宝都被抢劫一空,洛阳何家的死士全部丧命。
何乾身子本身就不好,被烟火熏得半死,听到祠堂没了,愧对列祖列宗,拿着石块砸自己的太阳穴,临死前嘱咐族人,将族里一万亩地、百座果山、十家店铺、一千万两银票送给何屠夫,今后洛阳何家依附长安何家,两家合成一家,何屠夫一日不同意当族长,他的尸体就一日不下葬。wWW.ΧìǔΜЬ.CǒΜ
当时场面极为混乱,何乾有没有透露何屠夫是其同父异母的弟弟,就不得而知。
谢玲珑长话短说。何屠夫何等人物,自是能想象其中的惨烈,唏嘘不已。
谢玲珑不用问也知道外公绝对不会任洛阳何家的族长。
何屠夫感慨过后,沉稳的将所有的子弟叫到家规碑前头列队站好,镇重讲了此事,挨个点名询问他们的看法,包括最小的谢平福在内,没有一人贪图良田、果山、店铺、银钱,均不建议他当这个族长。
何屠夫很是欣慰,当场宣布了他的决定,而后嘱咐庄里的所有人,此何家跟彼何家是两回事,不可能合二为一。
众位女眷得知此事,纷纷震惊摇头。
谢玲珑单独跟何七雪道:“娘,那个毁了慕容齐云名声的粗使婆子,咱们都认得,她就是谢林的堂客何氏。”
何七雪惊得目瞪口呆,那个当年在潭州谢家摆谱办赏梅宴造成血案、在长安跟少年赤身搂抱出现在大明宫前名誉尽毁的何氏,到了洛阳何家当粗使婆子苟且偷安活着,洛阳何家竟让她做那下流之事害了谪仙般的慕容齐云。
当晚何七雪告诉了谢奇阳,夫妻俩感慨万端,潭州的往事历历在目,当年谢玲珑险遭谢林的儿子过继,为此谢奇阳被逐出潭州谢家,名声被毁,差点失去会试资格。何氏落得现在的悲惨下场,证明恶有恶报。
这一夜福乐庄不少人失眠。
次日正月初二,自早晨起来拜年串门的宾客陆续不断,门前停满了马车。
正午,四十几个披麻戴孝的男子骑着千里马奔至,腰间系的白色飘带与门前挂着两个火红的大灯笼格格不入。
这伙人有主有仆,满脸疲惫,印堂灰暗,风尘仆仆,下了马走至大门前,为首的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道:“劳烦去通报一声,我们一行是洛阳何家的人,我是何乾的嫡二子何助城,奉我爹爹何族长之遗命,有紧急的要事,从河南洛阳前来拜访县公爷,来不及下帖子,请县公爷多多包涵。”
旁边两名男子见门奴没有应话,急道:“狗眼看人低,我们是洛阳何家的人,快去禀报县公爷!”
“大冷的天,我们自远道而来,当因请进去用杯热茶,备下饭菜招待。长安何家就是这般待客的吗?”
从门里出来的客人瞧着这一群人,立刻没了笑脸,心里暗骂,哪来的恶人,如此不懂规矩,大过年的戴孝到别人家,这是要诅咒福乐庄的人今年不顺,真是心思歹毒。
客人怕沾上晦气,纷纷绕道而走。有几名官员认得何助城,却不上前攀谈,微微点头便走了。
柄叔禀了何屠夫,返回大门,向何家人不卑不亢道:“老县公爷说,你们的来意已知晓,长安何家与洛阳何家没有交往,你们找错人了。今个年初二,庄里住着许多贵客,忌讳见到不吉利的事,就请你们到别处吧。”
何助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手微微颤抖拿过来一个黑木匣子,在身后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下,道:“请老伯将此物呈给县公爷。”
柄叔双手接过,在洛阳何家复杂的目光里快步走进庄子,很快又返回来将黑木匣子交到何助城手中,摇头道:“老县公爷不收,请你们这就离开。”
“我爹的遗命想请何县公爷任族长一职,我大哥已经病逝,我身为嫡二子不能完成,日后心里难安。”何助城长叹一声,未察觉到身后的几人喜悦目光一闪而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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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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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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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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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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