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淳见是他,只得罢手,笑着说道:“许久不见,七王爷一切安好?”

  “今日休整,明日初试,霍侯爷不抓紧抱抱佛教,难道指望有人让着你不成?”

  一句话噎的霍淳瞬间黑脸,悻悻离开,走了两步还不忘贱奴,吩咐小厮把她带回帐中。

  郭雪枝还要拦着,丁崖如只得劝道:“毕竟是他府上的人,咱们不能管的太多。”xǐυmь.℃òm

  虽有不甘,可也只得如此,事闹大了,问起缘由,不好解释。

  回到帐内,霍淳骂骂咧咧的说:“让她进来,我有话要问。”

  霍淳身边有位二管家,他让小厮守在门口,亲自带李依依进去。

  李依依唯唯诺诺的跪在门口,霍淳也不急着发问,待侍女们围了上来,揉腿捶背,舒爽了一会,才开口。

  “你和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李依依才说完,就被二管家甩了个巴掌。

  “还不老实说了。”二管家吼道。

  李依依连忙磕头哭诉:“我不知道她是谁,她或许是认错人了,一直冲我叫个名字。”

  “名字?什么名字?”霍淳诧异问道。

  李依依来不及思考,只能顺嘴胡诌:“黄梨,好像是什么黄梨。”

  “黄梨?鸭梨,秋梨我听说过,黄梨又是什么东西?”霍淳并不相信,于是二管家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不过,李依依咬定,就是黄梨,始终没有改口。

  此事只得暂且作罢。

  第二日,初试场上,圣上端坐正中,太师,丁崖如左右落座。

  正式围猎定在明日,今日是要看看各府公子的能力,以备明日分组。

  初试分为三轮,立射、骑射和近身。

  众人焦点自然都在霍淳和赵承身上,前两轮比试二人表现不错,可要说惊人,那当属黑马令狐朝。

  圣上吩咐丁崖如从旁协助霍淳,一定要得到巡城司掌事一职,他又不能作弊,只好派令狐朝一同比试,想着帮他淘汰些竞争对手也是好的。

  没想到,立射他连中三环中心,骑射又箭无虚发,仿佛靶心有根线在拽着箭一般。

  风头被抢,霍淳自然不悦,谁料近身分组,自己还和他分到一起。

  初试结束,他气哄哄的回到帐内,扔了护甲,抱怨道:“七王爷是怎么回事,圣上让他在旁帮衬,他倒好选了个和我作对的。”

  二管家连忙劝说:“侯爷小点声,别让外面听见。”

  “怕什么,就算他来,我也这么说。”霍淳冲着门口嚷嚷着,正巧小厮掀帘进来。

  “侯爷,七王爷……”

  他还没说完,霍淳便吓得连连后退,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起的那个女的来找您,有话要说。”小厮一个大喘气,差点吓尿霍侯爷。

  二管家敲打着头,骂骂咧咧的轰他出去,而后询问道:“侯爷,您看……”

  “本侯累了,有什么话,让她进来说。”

  郭雪枝本想在外面,说几句便走,现下只能进来,她也不往前走,只站在门口。

  “我想向侯府买个奴婢,就是昨日那个被打的姑娘。”郭雪枝直截了当的说。

  “哼,一个奴婢而已,我要是高兴,送你也行。”霍淳翘着二郎腿,一摇一晃的说道。

  “当真?”郭雪枝没想到这么容易,难掩兴奋。

  “可是本侯今日不开心,非常不开心。”霍淳翻了个白眼,计上心头。

  郭雪枝见他如此,也不愿多废话,正要离开,却听他开口。

  “不过……若是明日能开心呢。”

  郭雪枝不想和他逗闷子,没好气的问道:“你要怎样直说便是。”

  “明日我与令狐朝一组,你只要让他无法拉弓射箭就行。”

  郭雪枝话未多说,直接离开了。

  霍淳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个婢女这么上心,按理说两人应该并不相识。

  “霍侯爷这是想什么呢?”陈必非不知何时进了帐,看到他发呆便悄悄坐到一旁。

  “诶呀,陈副统领呀,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准备酒菜。”霍淳立刻堆满笑容。

  陈必非摆摆手,小声说道:“我只是来替圣上传句话,明日的事你可别出什么差错。”

  “请圣上放心,我一定不负众望。”

  陈必非忖度了一番,又问道:“我看见郭姑娘才离开,她可是七王爷的人,你最好少惦记,别让圣上为难。”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不顾大体的人吗,她是有事来求我,非要我府上的一位婢女。”霍淳故意卖着关子,引他发问。

  “就你府上,还有干净的婢女吗?要去做什么?”陈必非显然不相信。

  霍淳只得耐下性子解释道:“那不是一般的婢女,是前朝的贱奴,好像是什么海宋侯的三女儿。”

  陈必非眼睛一转,随口说道:“那些事不关紧要,明日围猎才是大事。”

  说完他便离开了,霍淳也索性先睡一会。

  距离营帐不远处,有一小队人马驻扎在此,陈必非悄悄而来,这里都是西卫的人。

  树荫处一个身影走出来,看不清人脸,只能听到声音:“卫使,大统领的事查清楚了,他与太师约定,猎鹿求婚。”

  “嗯,知道了,你找人去查查那个叫郭雪枝的女人,越多越好。”陈必非吩咐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而郭雪枝这边,正在发愁如何能不让令狐朝拉弓射箭,难道要去刺伤他吗?

  “雪枝,想什么呢?”杨熙田精心打扮,等待圣上宠幸,“你这么心不在焉,茶水滚烫,小心伤了手。”

  此话正戳她心中,事不宜迟,先去丁崖如大帐附近探探情况。

  转眼间,她已躲在帐外,里面并没有说话声,难道不在?都怪自己刚才选茶浪费了些时间。

  “郭姑娘?你在这干什么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问话的人正是令狐朝。

  郭雪枝亲和的说道:“我来看看丁七……王爷在不在,我带了好茶。”

  “王爷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令狐朝中规中矩的回答着,显然没有请她入帐的意思。

  “额,那我进去等吧,顺便把茶煮上。”郭雪枝只能厚着脸皮,自己提出。

  令狐朝依旧直愣愣的挡在面前,她只好绕过去,不管不顾的向前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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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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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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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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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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