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不管她做什么,在陆湛远眼中都无异于打情骂俏。
陆湛远痞痞的笑起来。
路上并不平稳,车子转弯时有个东西滚到云辞安脚下。她好奇的捡起来,看了看。
是一支香水。
瓶身小巧玲珑,方便随身携带,透明瓶子里装的液体散发着魅惑而张扬的猩红色。
她凑近闻闻,对这种异香敏感至极,不停的打喷嚏。
是dior家的毒药,香氛浓烈。
云辞安认出这是云如雪常用的牌子。
“是你妹妹的。”陆湛远看看她,轻笑,“昨天她来家里吃饭,我妈非让我送她回去,我就开车送她回去了。”
前面是红灯,他把车子停下,细细看着她的表情,一分一毫就不想错过。
既然她总认为他跟云如雪是一对,那干脆就让她误会到底,说不定云如雪还是跳板,能让她的心,跳到他身上。
云辞安把头靠在车座上,轻轻揉着太阳穴。
“你不必跟我解释,呵。”她轻嗤,“我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你谈合同送出去的礼物,哪有资格管你霍大少的私生活!”
陆湛远把车停在路边。“这车里好像有点醋味儿。”
她低声咕哝:“我吃醋?神经病!”
他看着她:“你也觉得是我把你送给那姓周的?”
云辞安抿抿唇,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陆湛远冷笑一声,“云辞安,你傻了?我陆湛远谈生意,从来都是人家把女人往我床上送!我有病吗把自己老婆送出去!”
“你本来就病的不轻。”
云辞安撂下这句话,本想下车自己回家,却被某人的铁掌一把攥住。
“你……”
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就感觉到那男人视线下滑,落在她胸口处。
陆湛远轻蔑道,“就你这没发育成熟的身段,也就我愿意笑纳。”
云辞安咬咬牙,“是啊!你连我都能看上,你真是畜生!”
忽然下巴一疼,骨头好像都要碎了一般。
陆湛远紧紧捏着她下颌骨,她的嘴都被捏成一个o型。
“真没看出来,以前伺候我的时候小嘴没这么厉害,现在倒是伶牙俐齿!”
云辞安想扳开他的手,可他猛力吻下来,她的嘴唇被他深深吸进唇齿之间。
等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嘴里一股血腥味。
“你是狗吗!”云辞安一边厌恶的擦着嘴,一边瞪他。
“我是狗,那你呢?”陆湛远冷笑,“狗太太你好!”
“我求你了陆湛远,跟我离婚吧!干嘛死缠着我不放?我到底哪里好,我改还不行!”
提到离婚两个字,陆湛远眼神一窒。
那双眼像极了无底洞,锐利冷漠。
“云辞安。”他咬牙,“你再敢说一句离婚,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车前盖上,让大马路上所有人都看我怎么弄你!”
云辞安愤愤看他,拼命咽下那口气。
她知道他的威胁最终都会付诸于行动。
陆湛远继续发动车子,云辞安干脆把头扭到一边闭上眼睛。
眼不见为净!
……
几天过去相安无事,好像她被下药的风波已经平息。
但云辞安不相信,还真就没动静了?这不像徐佩芳的作风,更不像云如雪的作风。
她细细回忆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先是陆湛远以爷爷的药相威胁,后来又是徐佩芳设计,差点让她上了不该上的床。
然后呢?他们难道没别的花样了?
正想着,陆湛远一个电话来了:“不管你有多重要的工作,中午必须回家吃饭。十一点,我的车等在你公司门口。”xiumb.com
云辞安不想从,却不敢不从。
不然爷爷又要断药了。
十一点陆湛远接上她,两人直奔大宅。佣人开门呵呵笑道:“少爷,少奶奶!客人已经久等了。”
客厅里站着云如雪,冲她挑衅一笑。
“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徐佩芳不满,“今天是咱们‘一家人’,吃个便饭!”
云辞安听到那着重强调的“一家人”,那意思摆明就是,她是个外人呗。
徐佩芳这是多希望跟云如雪能当成一家人啊!
她不禁哑然失笑。
陆湛远的手慢慢滑过来,忽然与她十指紧扣。
掌底的温暖让云辞安措手不及,呆呆看着他,眼眶不由得发热。
“安安是我老婆,当然得来。”陆湛远眯眼一笑,“是咱们一家人,请云如雪小姐吃个饭!”
徐佩芳跟云如雪同时怔了怔,各人把话藏在肚子里。
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云辞安不想在客厅里跟他们搅合,便借口上了楼。站在窗前漫无边际的往外看,过了一会儿,一眼看见花园里两个人影。
正是陆湛远和云如雪。
他俩不知什么时候出来散步了,站在一棵樱花树下,风一吹,花瓣散落,宛如一场樱花雨。云如雪笑的格外甜,她站在高大的陆湛远身边,也显得小鸟依人。
陆湛远双手抄着口袋,两人看了一会儿樱花雨就并肩往前走,再然后又停住,云如雪主动扑进陆湛远的怀里。
云辞安嘭的一声把窗户拉上。
她嘲讽的笑笑,这顿午饭不知要吃到什么时候去!
一直等到佣人来敲门,她才换了衣服下楼。看到徐佩芳、陆湛远还有云如雪,已经围坐在餐桌边。边吃边谈,有说有笑,似是全然忘了家里还有她这么一个人。
“小雪啊,还是你最懂事。”徐佩芳一看云辞安下来,故意说的声音很大,“你看看,你来家里一趟,还亲自下厨!不像有些人,当了少奶奶之后就四体不勤了!呵,一只落魄山鸡,还真把自己当金凤凰!”
云辞安站在餐桌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云如雪干咳两声,陆湛远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吃个饭也得三请四请,”徐佩芳话里带刺,“你是皇太后啊?要不要我给你喂嘴边去?”
云辞安不想跟她正面冲突,径自抽出椅子坐下,一言不发的吃。
突然有人给她递来一碗汤,碟子里多了一只肉丸。
红烧肉丸做的色泽剔透,骨汤味道清香,确实身手不凡。
“都是我做的。”云如雪笑盈盈看着她,“好久没下厨,生疏了很多,姐姐你尝尝,适不适合你的口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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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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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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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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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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