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满意得看到面前这个男人被自己气的跳脚,只觉得这人有趣得紧。
“你看哈,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想再向你确定一件事,你告诉我后,我日后做出了给瑞王解毒的药,送你几瓶?”
本来是昭然若揭的事情,但是沐锦就是想确定下来,至于解药,到时候解出来了,也就不值钱了。
“你做梦吧你,我方才都说了,赫蒙毒医都解不了,你还能解?能让那瑞王多活几年已经是你的本事了。”果然这赫蒙皇子没有撒谎,刚才告诉沐锦的话,的确是真的。
“我说能解,就自然能解,这么毒的蛊,本来是要死人的,但是瑞王活到了如今,反而越来越好了,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到解药?”
“那就等你找到了再来问我,现在问,你又坑我一把怎么办?”赫蒙皇子如今倒是学聪明了。
“等我找到了解药,下毒之人定会方寸大乱,我还用得找问你吗?”双方都觉得双方在乎的点,是废话。
“我就一个问题,下蛊的人,是皇后跟太子吗?你不用说话,表情告诉我就可以。”Χiυmъ.cοΜ
这赫蒙皇子没想到沐锦行事如此怪异,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都知道了你还来问我干嘛。”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因为说漏嘴了。
“皇子殿下哦不对,日升殿下真对朋友好,要是哪天您与太子和皇后掀桌子了来找我,我会记得你今天的好的。”
沐锦说完拍了拍赫蒙皇子的肩膀,竟有了几分语重心长的意思。
一个十三岁的女娃娃,对他堂堂日升皇子语重心长,他怎么觉得怎么怪,一个才到自己胸膛的小丫头,怎么老做一些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事情?
今天这一顿饭吃的几人心思各异,沐锦心情不错,而赫蒙皇子却兴趣缺缺。
“方才怎么下楼那么久?那赫蒙皇子为难你了?”回王府的路上,顾玄琛有些想着方才沐锦半天没上来的事。
“他哪儿能为难得了我啊?只有我套路他的份儿,而且这赫蒙的日升皇子,虽然不适合做交心的朋友,但是好歹只要有利可图,就可以做事,而且也算不上背叛任何一方。”
“你套路他什么了?”顾玄琛看见小丫头这一幕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
“我说,你告诉给王爷下蛊的主使,等日后我做出解药送他几瓶。”
“他出卖太子和皇后了?”顾玄琛问。
“没有啊,说漏嘴了,这件事只是我想知道,你们是一早就猜到了的而已,现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解了王爷身上的毒,因为快入秋了,等天气转凉,那些动物就要冬眠了。”
冬眠就意味着更不好找了,亦或者解毒,就要等更长时间。
“本王病了那么多年,也不差那一两年了。”顾玄琛有一种不想沐锦太过操劳的意思。
“尽快把王爷治好了,我也不用每天都操心了,也可以做些别的事。”
毕竟主线任务是解毒,解毒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主线走向。
“别的事?治好本王之后,你想干什么?”
顾玄琛装作无意似得问着。
“我记得你当日说,你想游走诸地,如今可还想着?”顾玄琛有些希望沐锦说,她会一直待在这里。
沐锦有些楞楞得看着对面的男人,不想骗他,却又不能说实话。
“自然。”沐锦边说边点头。
听到沐锦的回答,顾玄琛竟然有些许的失落,可并未在面上表现出来。
“谁能评评理啊,不能让我当家的惨死啊!”
两人正在马车里坐着,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妇人的哭喊声,马车也停了下来,沐锦觉得奇怪,就拉开了车帘。
“京兆尹门口,怎么会有人喊冤呢?”沐锦觉得奇怪得紧。
“属下去看看。”马车外的沉景也听到了沐锦的声音,本来还在架着马车,如今就直接上前去看情况了。
“看着是死人了。”
人群中央似乎有人被白布盖着,沐锦便断定是有人死了。
“王爷,沐姑娘,是一京郊农户,据说是被强抢了田产,所以当家的男人去理论,被京郊的司农给活活打死了,但是钱司农那边说没打,京兆尹已经结案了。”
沉景把打听来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不过沐锦听,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京兆尹结案了?结的什么案?”若是结案结得正常的话,估计那妇人也不会这么闹了吧?
“沐姑娘,结案结的是那妇人与当家男人寻衅滋事,那男人自己摔死了,但是那妇人一直在京兆尹门口喊冤。”
所以看热闹的人,就把整天街都堵了。
“王爷,我下马车去看看?”毕竟这种死因的事,沐锦最感兴趣了。
“去吧,本王在这儿等你。”还未见过她验尸,难不成真会不成?
顾玄琛走到马车一侧,也掀开了帘子,看到沐锦已经下了马车走到了那妇人面前,沉景还让跟了两个侍卫。
“大姐?你说你家夫君是被打死的,他们说是摔死的是吗?”大庭广众之下,沐锦自然没有当众掀开盖着尸身的白布,看了看京兆尹的门楣,以及门口不耐烦的官兵们,沐锦也摸不准,到底是怎么死的。
“哪儿来的出风头的小娃娃,这儿可是京兆尹府衙门口,凑热闹去一边儿凑去。”为首的官兵看见沐锦,满脸得不耐烦。
“我……我家相公真的是被钱司农打死的啊,真的不是摔死的。”那妇人还在一边跪着哭泣,显得很是无助。
“你这个妇人胡说八道什么?身上摔伤的痕迹那么明显,怎么可能是打死的?”官兵看着人越来越多,已经准备下场赶人走了。
沐锦没想着跟他们吵,反而是掀开一侧看了起来,衣服上和裤子上都有痕迹,确实有擦伤,但是擦伤的痕迹却有些不对劲。
“这位大人,你们可让仵作来验过了?”沐锦蹲着身子抬头道。
“自然来看了,你是哪家的小娃娃,竟连尸体都看,胆子不小,别捣乱,赶紧走!”
“可是你们说这个人是摔死的,身上有擦伤自然在所难免,可是擦伤之后也会先红肿吧,这个人他身上的擦伤的确有,但是身体没一点迹象,这不符合常理。”
“你这个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京兆尹的仵作还能看错不成?快滚!”
沐锦说的句句在理,那为首的官兵发现不对,就要上来推开沐锦。
“放肆!瑞王府的人都认不得了吗?”
眼瞅着官兵就要挨上沐锦了,沉景及时开口,也是这一声,人群自觉让出一条道儿来,露出了瑞王府的马车,而瑞王就掀开帘子在看。
“她说的本就在理,你为何要驱赶她?”
“我的天呐,那是瑞王,前几日不是都出殡了吗?没想到大街上被救活之后如今都出门了。”
人群中,嘴快的说说着话,也没人敢反驳,毕竟说的都是人尽皆知的事。
“诶?你仔细看了吗?那个小娃娃,好像就是那日救活瑞王殿下的人,她刚才是在验尸吗?”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说的字字句句都让人不容小觑。
“给瑞王殿下请安。”有了京兆尹的官兵行礼,围观的人群才反应过来,顿时大街上跪了一地的人,也再没了方才的嘈杂声,只留下了那妇人轻微的哭泣声。
“京兆尹的仵作呢?传出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方才还对沐锦颐指气使的官兵现在就跟霜打了似的低眉顺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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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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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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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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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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