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可是身不由己?”也不知为何,一时间,他便有了这样的担忧。
母妃同父皇的恩爱,他是亲眼瞧见的,可如今,才知晓,那不过是骗人的镜花水月。
而眼前这个眉眼都入了他心底的女子——
“妾身啊——”夏小沫突然从宇文景灏的怀中坐了起来,一本正经道“一开始,妾身,确实是身不由己——”m.xiumb.com
“果然——身不由己——”宇文景灏眸间瞬间便铺满了忧伤,无遮无掩。
“王爷——妾身都说了,一开始——那是刚入府中之时,如今——如今妾身在不在意王爷,王爷心头还没点数么——”
夏小沫伸手指了指宇文景灏的心头,宇文景灏一把将夏小沫的手捉在掌心。
“沫儿不说,为夫这般愚钝,又怎懂的了?”
夏小沫微微一笑,仰着脑袋,满是认真的盯着那张俊脸:“那王爷便竖着耳朵听好了,妾身——妾身并非身不由已,妾身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装满了王爷——并无旁人——若说有——”
夏小沫弯着唇,偷偷的笑了笑。
“沫儿的心头,果真还藏着别人——”宇文景灏似乎有些急了,先前那些暖心暖胃的话,他听着刚受用,却不想夏小沫陡然间来了这么急转,简直是让他刚入了云端的心,瞬间便又跌入了低谷。
“自然是还藏着别人的,或许将来,此人,比王爷还要来的重要。”瞧着宇文景灏那着急模样,夏小沫依旧偷偷笑着。
“何人!”宇文景灏似乎是真生了气,只是稍稍一会,便又似乎没了底气:“为夫,可是有哪比不得他,只要沫儿说,为夫,便改——”
夏小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便不再继续逗宇文景灏了,她握着他的手轻轻放上那高高隆起的小腹之上:“妾身最在意之人——日后,怕是会是他了,王爷,不是连他的醋也吃吧?”
宇文景灏微微一愣,随即便也跟着笑了出来:“为夫,连自己的醋都吃,何况是他,若是他出来了敢夺了沫儿对为夫的在意,为夫——定将他丢的远远的——”
“宇文景灏,你敢!!”夏小沫咬牙威胁道。
宇文景灏唇角的笑一下子便更为绚烂了,他轻轻拢她在怀:“为夫——自是不敢的——日后,你们母子二人,便都是为夫最在意之人——丢掉哪个,为夫都是舍不得的——”
夏小沫惬意的在宇文景灏的怀中倚着,慢慢的,闭上了眼,很快,便入了梦。
梦中,是暖暖的阳春三月。
暖阳,微风,垂柳,草地,还有那漫山遍野的野花,还有那天空中飘飞着的纸鸢,草地上嬉戏着的孩童,红扑扑着小脸,跌跌撞撞的向她跑来。
“母亲——母亲——父亲——他又欺负孩儿了——”
在那个小小身影之后,那个俊逸伟岸的男子,也像个孩子一般,直追着那小小的孩童——
一起跌跌撞撞,扑进她的怀里。
宇文景灏轻轻的将怀中之人枕在了床上,瞧着那眉目间无尽的笑,心头便也跟着暖了起来——
他从未想过,竟能有这么一天,能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着自己的女子——
还有着属于他们的孩子。
太子宫中,烛火幽幽暗暗。
宇文瑞懒懒的在榻上躺着,风从一扇半开的窗户间灌了进来,吹起这殿中明黄帐幔,似乎竟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
一个矫捷身影从那扇半开着的窗户间滑落,隔着明黄帐幔,跪在了宇文瑞的面前。
“太子放心,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人已经被奴婢处理了。”
宇文瑞的脸上无悲无喜,,依旧懒懒的躺着。
“奴婢还打听到一事。”
那地上跪着的人微微动了动,抬头悄悄看一眼榻上躺着的男子。
“说。”
宇文瑞依旧懒洋洋的躺着,说出的话,却丝毫不拖泥带水。
“奴婢无意间得知,苏烩之死,与皇上有关。”
那女子轻声说上一句。
宇文瑞立马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
“奴婢说,苏烩之死,是受了皇上之意,而且,当初,太子利用苏沫儿通敌卖国之事,皇上一早便知晓实情。”
那女子又说道。
“这么说算来,当初本太子除去苏府之事,是皇上默许的?”
宇文瑞似乎立马有了精神,挑开明黄帐幔,慢慢都到了那女子跟前。
“不但如此,还有更为重要一事——”
“何事?”
那女子还未说完,宇文瑞便又迫不及待问道。
“墨王爷,也早已得知了此事,当时还同皇上大吵了一架。”
那女子又继续说道。
“你是说,宇文景灏也知道此事?”
宇文瑞问道。
“是。”那女子点了点头。
“那这事便更有趣了,宇文景灏知晓,这夏小沫定是不知晓的——”宇文瑞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若是将此事捅与夏小沫,夏小沫定然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的。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先退下吧。”
宇文瑞瞬间便心情大好了起来,遣走了那女子,又懒洋洋的翻身往榻上躺了下来,便连闭上眼,都似乎瞧见了宇文景灏同夏小沫反目成仇的画面。
太后宫中,静悄悄的,床榻上的太后确实辗转反侧了一宿,都没能睡个囫囵觉。
这两日,她是日日是彻夜难眠,虽是听说宇文极最终辨别出了宇文景灏,也让宇文景灏带着夏小沫回了墨王府。
关于宇文景灏的身世,宇文极也给了个囫囵的说法,只是,宇文极虽这般说着,太后的心头却也清楚的很,那不过就是宇文极搪塞了众人的一个借口罢了。
宇文景灏,终究不是宇文极的骨血,她这个最爱的皇孙,终究不是她皇室的血脉。
这样的结果,自是折磨着她整宿整宿的睡不好。
“太后,墨王爷,墨王妃来了。”
太后的贴身宫女,微微往床榻前走了些,她知晓,太后并未睡着,或许——见了这墨王爷,墨王妃,会好些吧。
太后一听两人来了,便立马从榻上坐起了身来,似乎顿时便来了精神:“赶紧的,让他们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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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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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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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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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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