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压根就不是墨王爷。”
那坐在轮椅上的人微微一颤,宇文极也满脸不可思议的侧转过身来,太后亦是一脸惊讶,瞧上夏小沫一眼,便又紧紧的盯上了宇文景灏。
谢婉儿微微一个趔趄,悄悄向身后退了小半步,心头,自然是满满的心虚。
秋心微微抬头,又悄悄瞧了一眼轮椅上那个伟岸男子。
“休得胡言乱语!”宇文极自然气愤责上一声夏小沫。
“父皇明鉴,这贱妇为了自保,竟然这般污蔑灏儿,灏儿同父皇亲厚,哪又父皇都不认得灏儿,这贱妇,便是在信口雌黄!”宇文景灏气愤至极,直指向夏小沫羞辱道。
众人又齐刷刷将目光落在了夏小沫的身上,夏小沫的话,自然是无人可信,眼前的宇文景灏,确实同宇文景灏一般无二,他们自然只当夏小沫这是走投无路了,便污蔑上了宇文景灏。
“朕还没问你呢,你这腹中的孽种,究竟是何人的!”宇文极自然是半点都不信夏小沫之言。
“臣媳腹中孩儿是谁的,等王爷回来,便一清二楚。”夏小沫义正言辞道。
“谁给你的胆子,竟在朕面前将谎说的这般振振有词。”宇文极盛怒。
“臣媳没有说谎,臣媳之言,句句属实,眼前之人,压根就不是墨王爷!”夏小沫依旧咬着牙,斩钉截铁说道。
眼前之人,怕是,只是一心想治她于死地之人,难怪,她会觉得他那般陌生。
“荒唐!”宇文极自然依旧对夏小沫没有半分信任,他的灏儿,又岂是旁人,想假扮便假扮的了的。
“这镜子,怕是这位墨王爷也不认得吧?”夏小沫指向谢婉儿脚边的阴阳镜。
宇文景灏眉心一皱,满脸不屑的瞧上那地上那枚镜子,他自然只当那枚镜子,不过就是寻常女儿家用来梳妆打扮之物,寻常男子送这样的物件也女子,也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不过就是本王随手送你的一枚镜子,有什么可稀罕的。”
“墨王爷倒是还记得是王爷送与妾身的,王爷可还记得,为何要将这枚镜子送与妾身?”夏小沫又问道。
“夏小沫你这般拖延,可是在等着何人,等着你的相好来搭救与你?”宇文景灏没有正面回答了夏小沫的问题,而是冷冷的嘲讽着。m.χIùmЬ.CǒM
“怕是这位王爷压根就不知,这是何镜子?”夏小沫缓缓站起身来,慢慢走到谢婉儿的身旁,又弯xia身捡起了那枚镜子。
她又缓缓走了回来,慢慢走近宇文景灏:“不如就让妾身告诉了王爷,这究竟是什么镜子——”
夏小沫说着,将镜子慢慢往宇文景灏的面前递了上去:“这镜子,叫阴阳镜,据说,能照透人的真实面目——只要王爷亲自举着这镜子,照上数秒,这镜子中,便能现了王爷的真是面目,无论这人的易容术如何厉害,都逃不过这面镜子——”
夏小沫将镜子迅速背转了个方向,将镜面对准了宇文景灏,宇文景灏下意识的伸手挡上了自己的脸。
“王爷莫不是怕了,怕这镜子照出了王爷的真是面目?”这阴阳镜自然只是能破了湖上进岛上的阵,哪有什么能照透人的真实面目之效,她不过是诓他的而已。
而她,自是也是认定了,眼前这个宇文景灏,自然是易容而成了,这世上,哪有那长的如此不差一分一毫之人。
“本王有什么可怕的,本王就是不想跟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宇文景灏说着撇过了脑袋。
“父皇,这夏小沫方才信口雌黄污蔑灏儿,如今又整这般神叨叨的东西——定是什么巫蛊之术——父皇理应赶紧将她处理了才是,莫要害了旁人。”宇文景灏转过脑袋,便又同宇文极这般禀了。
“来人,先将夏小沫拖下去仗责,她什么时候愿意供出这肚子里的孽种的父亲是谁,便再将她给朕拖回来!”宇文极自也是极为不耐。
“慢着!”太后满脸疑惑的瞧上一眼夏小沫,缓缓站起身来,从夏小沫的手中接过那枚阴阳镜握在手中照了照,镜中自是一个富态慈霭的老人,并无异样。
“既然灏儿无愧于心,照了这镜子又何妨,也好堵了——堵了夏小沫信口雌黄之口。”太后将手中的镜子递了过去。
宇文景灏神情一紧,自是不敢贸贸然伸手去接那镜子,只是偷偷的瞧了一眼,同样怀怀不安着的谢婉儿。
“灏儿?”见宇文景灏无动于衷,太后便又将手中的镜子往前递了些。
“灏儿——遵命。”宇文景灏无奈的点了点头,慢慢伸手,接过太后手中的那枚镜子,微微闭了闭眼,这才将镜子端端正正的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紧紧的盯着镜子,瞧了数秒,心头的忐忑一阵强过一阵,只是,过了许久,这镜中容颜却是依旧没有半分变化,他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夏小沫默默的叹了口气,她要的便是宇文景灏死也不愿照了这镜子,如今——
“灏儿便是说她信口雌黄,满口谎言!”他将镜子扔向一旁,镜子重重落了地,再次滚到了谢婉儿的脚边。
谢婉儿也悄然松了口气,嘲笑一声:“夏小沫这镜子也照过了,你可还有什么谎要说的。”
宇文极的怒不由更盛了些,被夏小沫这般一次又一次的戏弄,自是让他怒火烧了心。
“来人,赶紧将这满口谎言的贱妇拖了出去,重重的打!”
太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此刻,于夏小沫,她除了满满的失望,再无其他。
夏小沫刚被两侍卫架上,守在门口的老太监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禀——禀皇上——墨——墨王爷来了——”
他又下意识,瞧上在宇文极面前稳稳坐着的宇文景灏。
身后,轮椅轻压着地面,缓缓的向前行了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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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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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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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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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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