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瞬间便缠上了白朗,剩余几人依旧紧紧的围着宇文景灏不肯松懈,一柄长剑悄然从宇文景灏的身侧穿过,擦着宇文景灏的手臂而过,眼看着就要伤到夏小沫了,那人却剑锋陡转,又迅速的收回了手。
宇文景灏眉心一皱,淡淡看一眼怀中静静躺着的女子,又瞧一眼四下剑气凌厉的黑衣人,抬手,掌心瞬间便聚起了绵绵掌力,丝毫不留余地的落向那几名黑衣人。
黑衣人被这突然而至的掌力打的七零八落,几口鲜血瞬间扑在了地上,为首的那黑衣人也在白朗的手中败下阵来,一挥手,那几名黑衣人便狼狈不堪的跳窗而逃。
“穷寇莫追!”宇文景灏瞧着白朗正准备追出去,淡然开口。
“白朗护主来迟,请王爷治罪。”白朗目光担忧的从夏小沫身上一扫而过,便在宇文景灏的跟前跪了下来。
“起来吧。”宇文景灏依旧淡然应声,将夏小沫放到了床上。
“王妃她——”白朗终是有些担忧问出口。
“她无碍,只是中了些迷药。”宇文景灏余光撇一眼床上的人。
“没想到这清平镇的流寇居然这般厉害。”白朗赶紧移开目光,换了话题。
“你觉得,那些当真只是流寇?”宇文景灏反问。
宇文景灏这么一问,白朗倒似乎记起了些什么:“王爷是说——难怪属下与那人交手之时,也觉得身手颇为熟悉。”
“若真是流寇,那倒也罢了。”宇文景灏说着,又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夏小沫,心头更是疑惑重重。
莫非,她真跟他们有关系?
“依着王爷的分析,这群人定然不会是流寇,想来流寇也没有这等身手,还这般训练有素。”白朗细想一番,便越来越觉得不对了,是他大意了。
“怕是有人想借本王出边关的机会,赶尽杀绝。”宇文景灏说道。
“那这群人怕是离开了也还会再回来,王爷万事要小心为妙。”白朗担忧的嘱咐一声。
“本王自然清楚,好了,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宇文景灏摆了摆手。
“是,王爷。”白朗应了一声,便出了房间。
轮椅缓缓的移向床边,宇文景灏一眼不眨盯上床上安静的躺着的人,慢慢抬手,缓缓靠近,却还是在将要落下之际,陡然收回了手。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换了个方向,面向里床,缓缓睁开眼来。
心头莫名的悸动着,她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可就是不安的厉害。
只是,中了“迷药”的她,又怎么能这么快醒来,难免会糟了宇文景灏的怀疑。
屋内静的出奇,她终究是安安静静的在他的床上躺着,直到真的睡着了。
再次睁眼时,天已经明。
夏小沫起身之时,宇文景灏已然不在房内了,她默默的爬起床,出了房间,宇文景灏和白朗正在大堂简易的椅子前坐着,一锅清粥还散着袅袅热气,几碟再简单不过的小菜,孤零零的在桌子上放着。
“夫人昨晚睡的可好?”
店小二见夏小沫出来,随口打了声招呼。
“挺好的。”夏小沫笑着应声,她“昏迷不醒”,自然“睡的不错”。
她也不知,怎的就从一开始的不安稳,又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他是不可能听不到的,只是这么多年,也早已习惯,听见了只当没听见便罢了。
那流匪多数时候也不过就是图些过路人的钱财,若是不反抗,倒是性命无忧,若是反抗了,那,就不好说了。
他自然是不会进去趟这趟浑水的。
“早——”夏小沫有些心虚的同面前坐着的两人打了声招呼。
“吃完早膳,便出发。”宇文景灏头也未抬,似乎正认真的对付着他面前的那碗白粥,只是光顾着喝粥,那几碟孤零零的小菜,却是一筷子都没有下。
“嗯。”夏小沫和白朗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见宇文景灏起身,夏小沫草草的吃了两口便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依旧安安静静的在马车内坐着,白朗在马车外驾着车,宇文景灏不开口,夏小沫倒是想没话找话,只是宇文景灏并不搭理。
这个精分王爷,一天一个样,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又像是换了个人。m.xiumb.com
夏小沫悄悄在心底嘀咕一句,又有些心虚想到,莫不是昨天的装昏迷,被他识破了?
“王——王爷——”她又轻轻的唤他一声。
宇文景灏虽依旧没有应声,倒是淡淡的抬了抬头,看了她一眼。
“没,没事了——”夏小沫尴尬的摆了摆手:“妾身,妾身,只是觉得这马车中太过安静了。”
宇文景灏瞧了一眼帘外的方向,薄唇微微动了动:“若是觉得闲的发慌,便去同白朗一起驾车。”
夏小沫满脸的懵的看着宇文景灏,她是不是听错了?
“王爷是让妾身去马车外?”
“嗯。”宇文景灏点头。
夏小沫默默的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的弯着身,小心翼翼的“爬”出了马车。
“王妃,您怎么出来了?可是有事?”白朗赶紧停下了马车。
“没事,继续走吧,王爷,让我出来透口气。”夏小沫满脸委屈的摆了摆手。
“王妃,坐稳了。”
白朗满脸不解的往身后的方向瞧了一眼,手中鞭子再次重重的落在马屁股上。
她瞧着白朗驾车的模样肆意潇洒,倒也很快便忘了宇文景灏那神经质的不愉快,马车很快便出了清平镇,这一路的风景,倒是渐渐的瑰丽多彩了起来。
夕阳西下,霞光万缕。
夏小沫就这么跟着白朗在车外坐了一天,眼见着天渐渐黑下来了,她们却依旧离着镇子远远的,方才路过一处繁华的镇子上,白朗请示过宇文景灏,今日要不就在镇子上过夜,只是被宇文景灏给拒绝了。
夏小沫还以为,下一处镇子应该也不会远,至少,也会有个小村庄什么的,可哪想到越走越偏,这地方,连只鸟而都瞧不见,更别说什么人了。
听着身后有动静,夏小沫下意识转身往身后看去,瞧着那被半挑起的一张帘子后那张俊逸出尘的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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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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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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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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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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