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和在吴敏院子周围闲逛的次数越来越多,不时还找借口进她的院子,在和她言语动作间,悄悄揩油。
时间愈长,那赵中和也按捺不住了,男人也是贪心的,他来得越发频繁,吴敏也越发骄横。
那天刚入夜,吴敏院中的侍从婢女却被他支走,他提着红灯笼,悄悄摸进屋。
吴敏正对镜梳洗,听见吱呀门开声,便头也不回地责骂道:“你动作也太慢了,废物!”
身后人没有回答,她恼怒转身:“哑巴了……老、老爷?”
吴敏站起身来,手里木梳骨碌滚落,恰似慌乱后退的她,脚步无章。
“哈哈,看来吴小娘子都等着急了,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赵中和笑眯眯的,两眼弯成两道深深的缝,贪婪从他咧开的嘴角里泄露而出,随着他的笑声,溢满整个屋子。
“老、老爷怎么来了?”
不时的骚扰已经让吴敏有些难以承受了,她情不自禁地皱起眉来,眼里满是警惕与抗拒。
整个人抵在了梳妆台上,她惊慌的双手扶住木桌,看着来人。
赵中和步步逼近:“吴小娘子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这可不好啊,这段时间二弟冷落你不少,作为兄长,怎么忍心看自己弟妹寂寞空虚呢?”
“不不不!你别过来!”吴敏慌张极了,双手在身后摸索着。
她摸到冰凉尖锐的银钗子,立马握在手里,猛地挥在胸前。
赵中和面色一滞,双手抬起,默默后退几步,盯着那闪着寒光的银钗子,好声劝阻起来:“吴娘子,你、你别激动!”
“别说话!”吴敏手里银钗又一挥,整个人向前迈了一步,“你退到墙那边去!”
“好好好!”生怕这女人疯了把他给捅了,赵中和立马后庭。
见他和自己拉开距离,吴敏这才稍稍放了心,她转身看了眼门扉,小心翼翼地走到门旁,不时看他几眼。
一手摸到了门,她立马转过身去,两手摸着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吴敏急得冒汗,忽而看到门上影子,她慌张转身,谁知那人却擒住她的双手,生生迫使她松了手里银钗。
“和我共云雨吧,吴娘子!”
赵中和嘴里哈着热气,贴在吴敏耳边,激得她一身鸡皮疙瘩竖起,浑身发颤,使劲地反抗着。
那赵中和越发兴奋,把她摁在地上,压在身下,抬手就要去解她衣裳。
吴敏抵死不从,趁他没注意,一下子挣开了他的手,不断地和他拉扯着,衣物凌乱,发丝散落,雪白肌肤半露半遮。
她忽然摸到身下压着的那个银钗子,她捏紧了钗子,眼眶发红,猛地朝他挥去。
赵中和一惊,立马抬手拦住,他用力一推,竟生生将银钗刺进了吴敏的脖颈。
吴敏痛得失声大叫,雪白的脖颈瞬间被猩红滚烫的血液浸染。
赵中和慌了神,看到手上沾染的血渍,他立马跌坐在一旁,看着女人痛苦地抱着脖子在地上哀嚎。
糟了糟了!
什么旖旎的美梦瞬间被鲜血泼灭,他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开了门就往外逃。
出了院子,他又心虚地守在门外,生怕那女人爬出来告他的状,过了许久,也没见她出来,他心里的一份担忧落下,但又立马被更大的恐惧给笼罩住了。
他杀了人!
赵中和将手上的血迹洗净,惴惴不安,一夜未眠。
第二日,吴敏身亡,官府来查,却看见了烧了一夜的煤炭。
事情完美地绕开了他,让他逃过一劫。
至此,此事在三年时间里,逐渐被人淡忘。
“既然不怕,那便开馆吧!”檀章年用命令的口吻击碎了赵中和三年的安稳。
他心慌得捏紧了手,细密的冷汗从额上冒出,细碎的发丝沾上汗液,也都垂在脑边。
一群官兵走上前,这下赵家谁也没再敢反抗了,只能看着那官兵抬开棺材板。
赵中和咬着唇,紧张地看着眼前一幕。
莫子言轻扫他一眼。
“啊!”檀闫晗惊叫出声,立马抬手捂住了眼睛。
棺材里是一具森森白骨,还散着一股恶腐之气。
那些官兵们也都下意识后退一步,众人都是心间一颤,纷纷退步捂鼻。
裴瀚蹙眉,和莫子言相视一眼。
赵中和惊得腿都软了,却又暗自窃喜,颤抖出声:“都、都已经化作白骨了,没什么好看的,人都死了三年了,要有问题,早、早该查了!”
“别着急嘛,谁说尸骨不能查了?”
莫子言的抬步向前,不同常人的万分冷静。
“莫姑娘,你小心些……”檀章年蹙眉提醒着她。
裴瀚跟在她身边,二人走到棺材旁,细细打量起那尸骨来。wWW.ΧìǔΜЬ.CǒΜ
接下来,众人都瞪大了眼。
莫子言伸出手去,捏住了吴敏的手骨,还擦了擦。
果然,尸骨发黑,这必然是中毒身亡。
她冲着裴瀚点了点头,裴瀚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方才,瞧见那赵家老爷了吗?”
莫子言点点头:“你也发现了?”
“怕是他还有些东西没吐出来,”裴瀚轻轻捏了下莫子言的肩膀,“先不说。”
莫子言放下尸骨,转过身去,二人的目光扫过众人。
“并非烧炭身亡。”裴瀚下着定论,“致命伤与卷宗所载不符,是失血过多而亡,但死因和卷宗有出入。”
檀章年面容严峻,摸了摸胡子,思索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莫子言悄悄看了眼赵中和,却见他不断地捏着手,两眼慌乱无神,漫无目的的四处飘逸着。
“赵氏主仆,皆要问话。”裴瀚背着手,身姿挺拔,双眸冷清,身后还站着个知府,赵中全哪里敢不答应,只能咬着牙应了声。
裴瀚和莫子言入了赵府,打听之下,找到了先前服侍过吴敏的侍女。
“吴娘子她爱漂亮,”那侍女面对两位官府的大人,低垂着头,浑身发颤,“每日早起都要给她梳不同的发髻,若是梳不好了,她不喜欢,或是不满意了,便会打骂我们,罚我们的俸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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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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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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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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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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