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是一愣,陆申这才回过神来:“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我知道你没睡好,所以就来了。”
陆谨寒将门带上,慢慢的推门而入。ωωω.χΙυΜЬ.Cǒm
“你居然还惦记着我。”
陆老太爷刚要训斥,陆申拍了拍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继续训斥。
陆老太爷看着遍体鳞伤的陆谨寒,到底还是不忍心,强行按捺住了自己的愤怒。
程丰贺连忙道:“谨寒,请坐。”
陆谨寒盯着程韵,“没事吧?”
程韵摇摇头,无声的哭了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都觉得心酸。
“对不起。”陆谨寒搂着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会在明天下午,将那个疯婆子给打发了!”
“真的?”程丰贺险些脱口而出,表达了自己的急切,但话一出口,他就发现自己说得太不礼貌了。
“就这么简单的送人?”陆老太爷气急败坏的反问,“你看,她把程韵打成这样了?我的脖子差点被扭断,你的脸被一根钢针刺穿,会不会毁容?”
“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陆谨寒说着,就把程韵的面具给扯了下来。
程韵连忙退后半步,躲开他的手掌,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有把脸上的针拿掉,我可不想把你吓着了。”
“没关系,无论你怎么变化,我都觉得你很漂亮。”陆谨寒语气轻柔,“把它拿出来让我检查一下,如果情况不妙,我会立刻让苏景来帮你处理。”
“不用,我真的很难看。”程韵有些忐忑的摇了摇头。
“韵儿,把它摘下来,让他看看。”
程丰贺快步上前,将程韵脸上的面具给扯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看清了程韵脸上那一道溃烂的伤痕,大家都是一愣,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这……这是怎么回事?”陆老太爷惊讶的问道。
陆申仔细一看,立刻道:“肯定是毒药。”
程韵惊慌的低下了头,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听说林家的毒术很厉害,这林帝风可是最厉害的。”程丰贺激动地说道,“他们先给洛洛下毒,再让毒蛇去咬景寒,再用带着剧毒的银针给韵儿扎了一刀,简直是丧尽天良!”
陆申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陆老爷子气的浑身发抖,“陆谨寒,你有没有发现?你不能相信她。”
“程叔叔,你的意思是,林昕薇的银针?”陆谨寒看了看程韵的脸色,“她似乎没怎么用过,但程韵却是经常用银针。”
“程小姐的针灸,不是这个。”
一个医生连忙说道。
“这银针,不知从何而来。”程韵一边说,一边抽泣着,“我本想给她包扎伤口,可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凶神恶煞的将我压在了身下,还用银针刺了我一把。”
“她用针刺你?”陆谨寒眯了眯眼,“容妈说,你给她下了一针?”
“不是,我没有用针头。”程韵赶紧辩解,“我只是想看看她身上的伤,没有带任何东西。”
“我手里还有医药箱,程小姐真的没有带东西。”
“没错没错。”“容妈当时就在门外,这么远的距离,房间里的灯光也很暗,程小姐手里的东西,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啊。”陆谨寒点点头,“我母亲的眼睛一向不好。”
陆申的眼神有些复杂的盯着陆谨寒。
“这么说来,这银针确实是林昕薇的了?”陆老太爷气急败坏,“这事儿可不能就这样算了,程韵要是真被毁容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觉得呢?”陆谨寒反问。
“这个……”陆老太爷有些语塞,如果他私下处理,林家肯定会来找他,如果他被抓到警局,他该如何跟两个孩子交代?
“算了。”。程韵哭着做着手势,“到底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还是林家的女儿,程家惹不起,也不希望爷爷和魏涵为难。”
“可是,她这么对你,”程丰贺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陆老太爷刚要开口,陆谨寒却忽然开口:“陆家有亏欠,我一定补偿,明天我就把她送走,免得再起争执。”
陆谨寒想了想,掏出电话,“我这就派人把你送到医院。”
“不用了。”程韵连忙拦住他,紧张的比划道,“我懂点解毒,我要亲自试一试。”
“也行。”陆谨寒颔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嗯嗯。”
程韵心中大叫,我要你赶紧离开,我好给你上药!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陆谨寒拍了拍她的肩膀,“早点睡吧!”
接着,他看向陆老太爷,“爷爷,你先回去休息,不要打扰我。”
说完,他就走了。
陆老太爷望着陆谨寒的背影,感觉今天晚上他好像有点奇怪,好像很好相处。
不过,很快,沈老爷子就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过身来,对着程韵说道:“他说的没错,陆家一定会给你足够的赔偿。”
“谢谢外公。”程韵感激涕零。
“老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韵儿除了想跟锦寒结婚,什么都不想。”程丰贺立刻抓住机会说了出来。
“其实,我和韵儿的关系一直很好,要不是那个女人突然出现,他们早就订婚了。”
“你在医院里说的。”陆老太爷蹙了蹙眉,“景寒虽然表面上冷血,但骨子里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儿子的母亲,有了孩子,他就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而且,因为以前的关系,他们一直都是互相牵制,如今我既然回来了,自然会好好看着他,让他早点把这门亲事给办了,诸位不用担心!”
“这还差不多。”程丰贺连忙点头,“我这就带你走。”
“别松手,你就在这里陪着我。”
陆申将陆老爷子往外推。
程韵赶紧让护士把房门反锁,然后让他们赶紧给自己拔针,上药。
她疼的全身颤抖,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她的手指甲已经划破了自己的衣服,但她还是忍住了。
程丰贺在一旁看得一阵心疼,劝说道:“韵儿,这件事情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但我觉得谨寒对你的感情更深,而且老爷子也同意了,这件事情应该会尽快解决。”
程韵却没有心情搭理他,惊恐的看着自己。
她的半张脸都被腐蚀了,而且还在不断的扩大,这让她很是惊恐。
“程小姐,不好了,”护士给她上了药,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忙说,“可能是时间长了,或者是银针刺入的太深,解药失效了。”
“什么?这是什么情况?”程丰贺急了,“你这张脸要是毁了,陆谨寒还真看不起你,你本来就不会说话,万一把你的脸给弄坏了,那就……”
程韵犀利的眼神让他有些害怕,连忙改口,“韵儿,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为你着想。”
“你眼里眼里只有自己的家族,连个女儿都没有。”程韵气呼呼的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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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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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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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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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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