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听属下的人说陈老太那些年过的并不好,心里也纳闷。
那么多良田和钱财,她竟然守不住?
不过,也难怪。
她自幼锦衣玉食,何时操过钱财的心?
花钱更是大手大脚的,万贯家财怕是被她给败光了。
嗐。
如果没有这个叫做大山的孩子,他或许还可以成全她跟那个小地主。
但是,有这个孩子,他必须要争取一下。
他要弥补他。
于是,他决定亲自走一趟。
*
话说陈大山他们家,一直都是该干嘛干嘛。
前来偷偷投奔坡上岗的村子越来越多了。
陈大山家的粮食也越来越多了。
陈大山家一半的粮食都拉到燕子山去了。
当然,燕子山也是照价购买的。
办理这些事,都是经过钟蠡的手。
燕子山跟坡上岗的来往也相当密切。
坡上岗的人越来越多,周元正把新来的人给安插到各个村庄里去,村庄附近的土地他们就可以开荒。
人口的事还是交给莫砚和牛保长来负责。
不过,牛保长还兼职断案。
只是,青牛镇许久都没有告状的了,大家都在忙着开荒种地,没有人顾得生气打架。
偶尔,谁家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里正就解决好了,一般不会闹腾到保长跟前来。
牛保长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土皇帝了,这滋味不错。
他还经常游走在各个村庄,视察民情。
万一谁有个什么冤案了,他还可以审一审。
到了村庄里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吵架的打架的。
也有人仗着自己家里的劳动力多,就欺负人家孤儿寡妇。
他就站出去为孤儿寡妇申冤。
单说这一天,他到邓家村去。
刚好邓家村有两家人在吵架。
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说:“我天天放鹅,我能不认得我家鹅?你凭啥说这是你家的?”
“这只鹅就是我家的。”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说道。
“你别仗着你家儿子多,就想欺负我,我可不怕你。”
妇女说:“你别因为自己没有姑娘没有小子,就什么都不讲了,人在做天在看。”
“就是,人在做天在看。”
牛保长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两家抢一只鹅,他说是他的,她说是她的。
村里的人也都指指点点,让那妇女算了。
但是那妇女气的脸色涨红。
他干咳了两声。
有人说:“牛保长来了。”
那老人立刻扑了过来,老泪纵横的说:
“牛保长啊,你可是咱们的青天大老爷啊,你快出来说说公道话吧。
这个女人,仗着自己家里的人口多,就来欺负我这个老年人,你可一定要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那妇女气胸口起伏的厉害,说:“你这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那鹅明明是我家的。”
“我家的。”
“我家的。”
两人又争吵了起来。
众人都看向牛城春。
想看看他怎么判这个案子。
牛城春捋了捋胡子,吭了一声。
立刻有人回去搬了个椅子出来,说:“牛保长,您请坐。”
牛城春这才走过去坐了下来。
那老人跟那妇女都站在他跟前。
前面还有一只鹅,一个三岁多的小娃抱着鹅的脖子。
众人都在旁边围观。
牛城春看到那小娃,问:“这小孩是谁家的?”
那妇女说:“是我家的大孙子。”
牛城春点了点头,心里有了计较。
这鹅明显是这个妇女家的嘛。
要是那老人的鹅,能乖乖的让一个三岁的小孩抱着?
不撵着他叨吗?
他对那老人说:“你说这鹅是你家的?”
“是。”
“确定。”
“如果不是呢?你得赔她一只,如何?”牛保长说道。
“当然是,怎么能不是?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昧人家的东西不能?”那老人说道。m.χIùmЬ.CǒM
牛保长说:“如果我能证明这鹅不是你的,你可得赔她一只。
相反,如果这鹅不是你的,你得赔这位老丈一只。”
他又对那妇人说道。
“我敢对天发誓,这是我家的。”妇女也说道。
牛保长吩咐众人让开,又吩咐那孩子放开鹅,那孩子便放开了。
那鹅得了自由,甩了甩脑袋,就扇展翅膀,朝妇人家跑了去了。
那老人连忙拦住了它,训斥它说:“你咋天天要往人家院子里跑。”
其实这鹅这么一跑,大家都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鸡鸭鹅,这些东西都认得家门呢。
牛还认得主人,驴也认得吃草的槽呢。
牛保长说:“那你把它提回去,跟你们家的鹅关一起。”
那老人就把这只鹅跟他自己家的鹅关在一起了。
那鹅不是一群长大的,会欺生。
所以,这只可怜的鹅被其他的鹅给叨的嘎嘎的叫唤。
还不断的扇展翅膀相互拍打。
牛保长对那老人说:“你还想继续狡辩吗?
这么多证据,你还怎么狡辩?”
那老人说:“这,这……”
“别狡辩了,这是人家的鹅,就应该还给人家。
不是她家的鹅,她小孙子敢抱它脖子?
不是她家的鹅,它会往她家跑?
是你家的鹅,其他的鹅会叨他?
你一大把年纪了,别因为没儿没女的,就破罐子破摔了,啥都不讲了。
你自己想想,你把揽这么多东西,死了之后归谁?
你也不跟坡上岗的人学学。
人家都能去弃婴所里收养个孩子给自己养老送终,你为啥就不能?
照着刚刚说的,这只鹅还给她,再另外赔她一只。
以后再发现这种昧人东西的,一律严惩不贷。”
牛保长说的好像是断清楚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一样。
而围观的村民们也都纷纷拍手叫好。
都是一个村的,他们谁不知道谁啊?
谁是啥脾气性格,能不知道么?
这老人是啥样的人,能不清楚吗?
只不过,没有人能管得了他而已。
大家都被他给讹过,心里都气的很呢。
这回可终于有人来管管了。
他们倒不是觉得一只鸡一只鹅有多值钱,实在是太生气了。
别人辛辛苦苦养出来的东西,就这样被人给占有了。
实在是太生气了。
这回可算是解气了。
牛保长的名声再一次传开了。
也因此震了震那些心里不安分总想占便宜的人了。
就是那些上田里喜欢偷人家东西的人也都收敛了很多。
万一被牛保长给抓到了,那不是丢死人了吗?
这件事之后,村里偷鸡摸狗的事明显更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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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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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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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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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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