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留下来,苏笏当然也就不说走的话了。
曲信德更是光明正大的留了下来。
他本来就盯着他们呢,他们走他就走,他们不走他也不走。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他来的时候说是要买肉回家吃的。
他们都留下来了,没什么事干,干点什么呢?
小海棠睡醒了,何大夫就把她给抱了过来。
小海棠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又听到曲信德他们在外头说话,又转过头去看他们。
她一脸的疑惑。
她都睡一觉醒了,他们居然还在。
他们昨晚上一夜都没睡觉,干活干了一个晚上吗?
她还没想出个什么结果来,苏笏过来把她给接了过去了。
小海棠刚睡醒,还有困意,靠在苏笏的肩膀上不想动。
曲信德又对着她拍手,她想配合他,可是实在不想动啊。
曲信德拍了拍她的胸口,她突然想起来胸口那里还藏着一块银子呢。
她连忙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穿的棉衣服很厚,她是摸不到的。
但是她的小肚皮是能感受得到的。
看在他给她银子的份上,就再让他抱抱吧。
与是,她又张开胳膊让他抱抱。
曲信德接过小海棠来,小海棠就靠在他的肩膀上。
“哎呀,大姑娘乖乖,爷爷抱你出去玩。”他说着抱着小海棠出去了。
黒将军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他是有些害怕黒将军。
这玩意儿喂不熟啊,中午给它好多块骨头,可是这一会儿它还是对着他龇牙咧嘴的。
他哪里知道黑将军是看着他,免得他把小海棠被抱跑了?
只当是它看他不顺眼。
还好这时候陈大山回来了。
他离家还远,就看到东家抱着小海棠站在外头。
他心下一慌脚下更快了。
这段时间他天天堤防着,甚至不让陈老太她们把小海棠给抱出来,每天都把大门给拴得紧紧的,加上家里有黑将军坐镇,好不容易才放下心来。wWW.ΧìǔΜЬ.CǒΜ
觉得不会有人拐走他姑娘了。
没想到娘她们居然这么粗心,让东家抱着小海棠出来了。
他快速的奔跑回来,问:“你怎么站到外头来了?怎么不到院子里坐啊?”
“我想抱着大姑娘到田间去看看庄稼呢,哪知道啊这黑将军老是拦我的路。
我稍微往前面走一点点,它就对着我龇牙咧嘴的。”曲信德还一肚子的委屈呢。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被一只狗给管束住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得多丢人啊。
陈大山听到这话,立刻笑逐颜开,对着小海棠拍了拍手,说:“爹爹抱。”
小海棠就回到了他的怀里。
黒将军立刻就变了一张脸,围着陈大山摇头晃脑的,左转转右转转,甚至还激动的竖起前面两只爪子来,趴在他的身上,伸着鼻子去闻小海棠。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想看他的小主人是否安好。
陈大山腾出一只手来摸摸狗头说:“干得漂亮。”
“大山,你怎么不管管你家狗啊?”曲信德问道。
“我家黑将军就是专门守护我家大姑娘的,你要把我家大姑娘给抱走,它当然看你不顺眼了。
你看现在它不是不针对你了吗?”陈大山说道。
曲信德看向黒将军,见它果然对自己没了什么敌意。
他顿时觉得非常稀奇。
这只狗真是神了啊,难怪他们还给它起了个霸气的名字。
曲信德看向河边的那一大块地,地里的麦苗绿油油的,甚是好看,就问:“这些就是你开荒的那些地吗?”
“嗯。”陈大山心里对他也是充满警惕的,想着难不成他还想把他开荒的地给买了去?
他现在可不卖地了,就说:“这些地庄稼苗长着看着还可以,就是不知道来年河里涨水的时候会不会被淹。”
曲信德说:“你们是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再被淹了。”
他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安慰他。
因为他知道这里十成十的被淹,没有一年例外的。
哦不,旱灾的时候例外。
不过闹旱灾的话,其他的地方没有水,河里也没有水,这块地也照样成不了庄稼。
陈大山说:“说的也是哈,走吧,我们回去吧,一会儿该吃饭。”
曲信德又看了看外头的那一大块地,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他家的庄稼苗出的这么好,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下了多少种子。
这些种子可全都白费咯。
两人回去,锅里的肉已经煮的差不多了。
陈老太见陈大山回来了,就准备开饭。
她准备晚上吃饭早一些,天冷了,路又黑,东家跟猎户都还得摸黑路回家。
陈大山却十分有兴致,说:“再等一会儿,我去打酒。”
他说着就去酒坊打酒。
酒坊离他们也不远,就在刘家湾,王家村往东去的那个村子就是刘家湾。
这几个村子是挨着的,相距不远。
陈大山的脚程又快,路上也没耽搁,去了就抱了两个酒坛子回来了。
何大夫是个大夫,很注重养生,他滴酒不沾。
但苏笏却是个喜欢喝酒的,曲信德也能喝两杯。
因为曲信德对苏笏一直心里别别扭扭的,所以喝酒的时候就针对他。
苏笏也明显感觉到曲信德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不过他的酒量,两个曲信德也追不上。
只不过他不愿意跟他较劲,三碗酒下肚,他就装模作样的捂着脑袋说自己喝醉了。
曲信德见他喝酒不如自己,可高兴了,说:“还没开始喝呢,你怎么就喝醉了?”
苏笏说:“不胜酒力,甘拜下风。”
曲信德觉得自己这回终于算是扳回来了一局。
陈老太原本的意思是让他们早些吃饭,早些的各自回家去。
却没想到这两个人一起杠上了。
这样吃吃喝喝,已经喝的很晚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何大夫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苏笏也跟着他一起告辞。
他们都走了,曲信德没有道理再留下了。
好在他家在青牛镇上,离合欢杨不远。
陈老太把新鲜的肉和卤好的猪腿给他拿上,说:“东家,天黑路滑,你小心一些。”
曲信德说:“没事儿,我没喝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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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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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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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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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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