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生心想,他就在门外的荒地里割,也不去远的地方。
万一有人来他家了,他一抬头就能看到了。
于是,他去把马给牵上,让马儿也出去吃草去。
在他们家西边就是一片荒地,有一条小路是通往河边的。
路南是芦苇荡,路北就是一片荒草地。
他把马给放到荒草地里,就开始弯腰割茅草了。
这个季节的草都已经开始枯黄了,但是中间也有一部分杆子还是青的。
他决定先把茅草给割下来,放在这里晒干了再往家里挑。
这样方便储存。
所以,他割了几把草就要抬头往家里看看。
见家里的大门紧闭,也没有人来,心里渐渐的松懈了下来。
他手里的动作很快,只听到呼嚓呼嚓,一下又一下的,地上就放了一排的草。
陈大山是个喜欢整齐的人。
所以,他就算是割草,一镰刀一镰刀挨着割的。
哪怕这一片的草不是太茂盛,他也不会撇开这片去割旁边的。
那样的话,他心里不舒服。
割下来的草,全都头朝南根朝北,排列的整整齐齐的。
而且,他力气大,割草的速度相当快。
他从东边靠着上山的路往西割,割到了河边,然后从河边又割回来,然后又割过去。
马儿吃草,吃饱了就到河边悠闲的走来走去的。
鸭子在河里欢快的游来游去的,时不时的起来扇展翅膀。
再一次割到河边的时候,陈大山发现了野鸡窝。
里面有十几个野鸡蛋。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稀罕鸡蛋了,但是白捡的他又怎么会不要呢?
他连忙把镰刀给别在身后,去把野鸡蛋给拿起来回家去了。
他一走,马儿在河边看到了,也跟着他回来了。
他才到门口,黑狗就听到了动静,起身往门口去了,到了门口听了一会儿,就转回来冲着陈老太她们哼唧了两声。
陈刘氏问:“娘,狗子怎么了?”
陈老太说:“估计听到什么动静了。”
她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不会是真的有人要来抢人吧?
她正担心着,陈大山敲门了,喊着说:“娘,桂兰,开门。”
陈老太长舒了一口气,让陈刘氏去开门。
陈刘氏起身给他开门,见他满头大汗的,就抽出帕子要给他擦汗。
陈大山笑嘻嘻的低下脑袋让她擦,眼睛却盯着她的樱桃小嘴。
陈刘氏红了脸,问:“你拿了啥?”
“野鸡蛋,刚刚捡到的。”陈大山正在说话,身后的大黑拿脑袋触碰了他一下。
他连忙拽着陈刘氏,说:“走,我们先进屋。”
他进来,马儿也跟着进来了。
陈老太问:“他出去才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割了多少草,怎么就回来了?”
陈大山说:“我没有走远,就在门口的荒草地里割的,割的草都在地里晒着呢,晒干了之后再背回来。
娘,你看我捡了很多野鸡蛋。”
他说着就把野鸡蛋拿给陈老太看。
陈刘氏也看到了,说:“这么多啊。”
“对呀,十五六个呢。”
陈老太抬眼看了看野鸡蛋,个头有些小。
吃吧,个头有些小。
他们家的鸭蛋都吃不完,谁还稀罕吃这么点大的鸡蛋?
她说:“刚好有一只鸡抱窝了,咱家没有公鸡,抱不成小鸡,干脆就把这些蛋给它抱吧。”
陈大山问:“那能行吗?”
“当然可以了,野鸡也是鸡,家鸡也是鸡,都是鸡,怎么不能了?”陈老太说道。
陈大山听她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
反正他也不稀罕吃这个蛋。
于是,陈老太去抓了一把干草,给老母鸡重新弄了个鸡窝,把野鸡蛋放在了鸡窝里。
把那抱窝的老母鸡给抱到新窝里来了。
那老母鸡刚开始还有些不情愿,但是看到身子下有这么多的蛋,也不管是不是它下的,反正抱出来就是它的崽了。
其实,这个季节并不是孵小鸡的最佳季节。
孵小鸡的最佳时期应该是在春夏交替的时候,当然也有三伏天抱窝的老母鸡。
其他的都没啥说的,就是太废母鸡了。
这种秋冬季节很少有母鸡抱窝的,反正它也不下蛋了,闲着也是闲着。
就让它慢慢的孵吧。
到过年的时候,鸡仔还能长个一两斤重。
一斤重的小公鸡就可以宰了吃。
给老母鸡弄好了鸡窝,陈大山回来喝了点水,说:“还早,我再去割两趟。”
“去吧。”陈老太说道。
陈大山又去割草了。
他现在感觉日子会越来越好过,人也越来越有干劲,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在这边割草,村里有一些人看到了,以为他要在这里开垦荒地了。
这一片土地很宽阔,少说有百十亩。
但是村里的人都不愿意在这里开垦荒地。
因为这片地面积虽然很大,但是土里有很多小石块。
说是石块,也不算是石块,他们这里的人都说叫砂浆籽。
砂浆籽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年年夏天,河水会涨过两岸,这块地方年年都会被淹。
一淹就是两三个月。
麦子不成熟就开始涨水,到水稻都开始抽穗了才能下去。
这块地能种什么?
冬季种下去的收不回来,夏季又来不及种。
所以,只能长杂草。
村里的人都不会在这里开垦荒地,肥沃的土地还忙不过来呢,谁还有多余的力气来开垦?
况且还是搭种子没有收成的地?
他们现在看到陈大山把这边的草全都给砍了,都纷纷议论说陈大山家要在这里开荒了。m.xiumb.com
有人特意过来问他:“大山,你是要把这一片地给开垦了种庄稼吗?”
陈大山本来是没有这个想法的。
但是看到割下草的地方东边高西边低,但是看起来还挺整齐的,像极了他们割稻子的样子。
心里想着,反正草都已经割掉了,只要把这里的土给翻过来,就能种庄稼了。
他们家里有一匹大马,他只需要再去买一副犁耙,可以耕地了。
就笑嘻嘻的说:“对啊,种庄稼。
我们家没有地,买粮食吃始终不是个长久之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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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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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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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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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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