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本来就有伤,天快亮的时候还发热了,这会儿还浑身无力,就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如果再被打一下,那这最后的一口气可就保不住了。
于是,他们只好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不过,他们都异口同声的表示他们并没有偷到陈大山家的东西。
牛保长还逼问他们可还有其他的同伙。
既然是团伙作案,弄不好还有人留守营寨呢。
他们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杀威棒放在地上捣一捣,他们就吓的尿了一裤子。xǐυmь.℃òm
只好把同伙给交代了出来。
牛保长连忙让师爷按照他们所说的,把同伙的画像给画出来。
画了好几张,终于画出一张有六成相似的画像来了。
牛保长干完了这件事,觉得自己好像做了意见很大的事,就让人先把这些人先给押回大牢里,招呼着别把人给弄死了。
他自己则是赶紧带着供词和画像去见县太爷。
其实,陈大山他们去了并没有什么用处。
很快就从官府出来了。
出来之后,青牛镇上的人都围过来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不管是青牛镇上本镇的人,还是外头过来赶集的人,这会儿大家都跟熟人似的,前来打听消息。
陈老太就把昨晚的事绘声绘色的说给他们听。
所有的人都吓的心里惶惶的。
这辛亏是跑到了陈大山家,要是跑到他们家,他们根本就打不过人家。
他们都说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天收之类的话。
他们也就回家去了。
村里的人见他们回来了,也都纷纷过来问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陈老太又把官府里的事说给他们听。
他们听说那些贼竟然还有同伙,都心里害怕。
里正磕了磕旱烟袋,说:“陈氏啊,也不是我说你,你们家是树大招风啊。”
陈老太说:“杨叔说的是,不过我也担心冬天下雪,到时候没有粮食吃啊,这才让大山赶紧去买粮,哪知道竟然被贼人给惦记上了。
不管怎么说,贼人偷东西就是不对。
我家有粮那也是我家的,是大山辛辛苦苦去砍柴换来的。
他们凭什么来偷?东家的粮食才多呢,跟那些盗贼有关系吗?”
里正被陈老太这一阵抢白说的无言以对了。
对啊,偷东西是盗贼的错,他怎么能怪陈氏呢?
他换了个口气,说:“不过好在吉人自有天相,你们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
“对啊,大家都不用担心了,牛保长已经画下了那些贼人同伙的画像了,肯定会禀报县太爷来处理的。”陈老太说道。
别人都当她张狂,她哪里是张狂啊?
村里的人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又各自奔赴田间去忙碌了。
陈老太他们一家人回家去了,回到家里,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要干什么才好了。
昨晚刚经过盗贼,陈大山也不敢上山去砍柴了。
陈老太也不想让他去,大概是心有余悸吧。
可是,闲下来还真难受啊。
没事干,不是个滋味。
陈大山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他闲的实在无聊,就把柴火又给重新摆整齐。
又把家里的凳子椅子都给摆的整整齐齐的。
然后又去把院子里长的几颗杂草都给拔出来。
然后又去给马儿梳鬃毛。
陈老太见他实在闲的无聊,就给他安排活了,说:
“大山,你抱着姑娘,我跟桂兰做衣裳。”
“哎。”陈大山抱起小海棠来,到了大马跟前左看右看,心里想着得买套漂亮的马鞍。
他虽然不会骑马,但是他很想骑。
他已经想到了以后骑着马,带着小海棠去兜风的场景。
他一只手抱着小海棠,一只手继续给马儿梳鬃毛。
一边梳一边还跟小海棠说话,无非是说爹爹带你去骑马。
爹爹带你上山去摘野果子。
陈老太跟陈刘氏两人做棉衣裳,听着陈大山跟大姑娘念念碎。
陈刘氏就是没有陈老太的手巧,也没有她干活快。
但不是不会干。
下午,何大夫过来了。
他也是有些不解,想不通陈老太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粮食放在家里。
她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树大招风的这个道理。
他来找陈大山,见他正抱着小海棠给马梳毛。
马乖乖的一动不动让他梳,心里想着这马可真听话。
真听陈大山的话。
“大山。”何大夫叫了一声。
陈大山见是何大夫来了,连忙把他迎到院子里来坐。
何大夫进院子,见陈老太和陈刘氏在做针线,就没往里面进。
他站在大门口跟陈大山说话。
问了问去官府的情况。
陈大山就把经过跟他说了。
何大夫从这儿才把话题给岔到粮食上来,问:“你们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粮食放在家里?”
陈大山把他们的顾虑说给他听。
何大夫眉头皱的紧紧的,说:“弄了半天,你们多买粮食是为了喂鸭子呀?”
陈大山说:“是啊,我娘说万一大雪封山了,这么多张嘴要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你们把鸭子给杀了吃啊?”
陈大山连忙说:“这可不行,它们为我们家下了这么多的蛋,我们怎么忍心把它们给杀了?”
何大夫顿时无语。
养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吃吗?
他们竟然还不忍心了。
他说:“其实这些东西,未必全部要靠吃粮食啊。
要吃粮食的话,这么多鸭子,你们得多少粮食才够吃啊?”
陈大山问:“那你的意思是?
你们去磨面的时候,不是有麦麸吗?舂米的时候,不是有米糠吗?
你现在去多割一点草,野黄豆,你认得吗?
把野黄豆割回来晒干了捣碎,跟麦麸米糠掺到一起去,再稍微掺一些豆粉,玉米,就可以了。”
“这能行吗?”
“当然可以了,就算是找不到野黄豆,稻草也可以啊,玉米秸秆也行。
而且鸭子也不是冬天就找不到东西吃了。”
“冬天河里都结了冰,去哪儿找东西吃?
河面上结冰是真的,但是芦苇丛不会全部都冻住啊。
芦苇的根部始终都是有空隙的。”
陈大山顿时觉得有道理,冬天的芦苇的根确实不会结实冻的。
那里总是有个空隙。
说不定,还真能弄点吃的呢。
“那我得赶紧去割草。”
“是要多割草,马一个冬天要吃掉不少草料呢。”何大夫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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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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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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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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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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