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熊老婆子明明心里不舒坦,非要嘴硬,把一个赔钱货给夸上天了。
不过,人家终归是添人口的事,是喜事。
她们也不能太过了。
要不然,陈老太骂起人来,可够人喝上一壶了。
谁招架得住啊?
她们在这里看了一会儿热闹就回去了。
小媳妇们都酸的要命。
人家陈刘氏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生个赔钱货也不挨磋磨。
她们生了儿子,还得挨老婆子磋磨呢。xiumb.com
众人都走了之后,陈刘氏心里慌的不得了。
她哪里不知道刚刚婆婆是来给她撑腰来了?
现在人都走了,怕是要说她了。
她心虚的低下脑袋,不敢说话。
陈老太一直抱着小婴儿,有些不舍得撒手了。
她大孙女身上就是香。
不会真是花仙子下凡了吧?
想起之前的风驰云掣电闪雷鸣,她心里就不住的犯嘀咕。
“娘……”陈刘氏见婆婆半天没说话,偷偷的瞧了一眼,见她还盯着婴儿看,有些害怕她会不会跟隔壁的老太太一样,把婴儿给溺了。
村里生下女孩就溺了的不在少数。
陈老太看了她一眼,说:“还不躺下歇着,折腾了三天,还有精气神呐?”
陈刘氏心头一暖,婆婆还是关心她的。
她连忙躺了下来,眼睛却还黏在婆婆和小婴儿身上。
陈老太抱着孩子仔细端详,孩子的面相随爹,皮肤随娘。
真会长,专挑好的随。
想到这里,陈老太感觉到儿媳妇的视线,扭头朝她看了过来。
陈刘氏吓的连忙闭上了眼睛。
陈老太又看着婴儿,婴儿嗦了嗦上嘴唇,这个动作彻底的把陈老太给逗乐了。
脸上的笑容不由的向四处荡漾开了。
小婴儿太小了,没有多少力气。
她跟陈老太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的就开始翻白眼了。
翻着翻着眼睛就闭上了。
小舌头还裹着上唇,一会儿嗦一下,一会儿嗦一下。
陈老太见小婴儿睡了,小心翼翼的把婴儿给放回了陈刘氏的身边。
陈大山刚好从外头进来,满脸喜气,说:“娘,给姑娘叫欢欢咋样?你看村里的合欢花开的正热闹呢。”
陈老太瞥了他一眼,说:“你咋不叫狗妞、大花呢?”
陈大山挠了挠头,讪笑着说:“嘿嘿嘿,那娘给起个名儿吧。”
陈老太又看了看小婴儿,只见她白里透红,不由的想起了曾经在西府看到过的花贵妃--海棠。
“大姑娘叫海棠吧。”
陈刘氏没想到婆婆还真给姑娘起名了,连忙说:“谢谢娘给取名字。”
陈大山说:“娘,咱村里就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海棠听着怪怪的,海棠是啥啊?”
陈老太说:“不爱叫,你自己取。”
陈大山连忙说:“没有,没有,我爱叫,姑娘就叫海棠。”
他说着又去看小婴儿,说:“小海棠~你有名字啦~小海棠~~”
说着还准备伸手去触碰小婴儿的脸蛋,
陈老太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说:“男人的手没轻没重的,摸什么摸?”
陈大山突然被打了一巴掌,连忙把手给缩了回来,规规矩矩的站在床头前,也不敢动。
“小姑娘细皮嫩肉的,你那手能摸吗?”
陈大山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全都是茧。
好像,是不能摸哈。
“还不上山去砍柴,回头到镇上卖了,买点细布回来给姑娘做衣裳。”
“哎。”陈大山答应了一声,又恋恋不舍的看了陈刘氏母女,出去砍柴去了。
陈老太到院子里,发现墙脚有一坨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只鸟。
也不知道被雨淋的,还是被电打了,已经奄奄一息了。
陈老太上前踢了踢,那鸟一动不动。
她干脆把它给捡了起来,到灶房里把刀放到缸口上呛呛的比了两下。
一手抓住鸟翅膀和脑袋,一手拿刀,嘴里喊了一声阿弥陀佛,手起刀落。
鸟血流在了大海碗里。
鸟不大,血倒是不少。
接了大半碗。
她放了点盐巴在血里,搅和搅和,回过头来也不烧水,直接上手拔毛。
这鸟毛可不怎么好拔,但是经不起陈老太的毒手。
陈老太干活麻溜,三下五除二就把鸟毛给揪干净了。
拿起竹笾把鸟放进去,一手端着竹笾一手拿刀往河边去了。
暴雨下的太急,地上的水来不及往底下渗,就流到了沟里。
加上太阳出来一晒,路上虽然湿润,却不见泥泞。
她到了河边开始收拾鸟儿,内脏能要的全都留下,不要的就丢到河里喂鱼了。
她把鸟给清洗干净,意外的发现一些鱼虾闻着腥味都来了。
她用竹笾朝水里一抄,竟然端上来半竹笾。
有鱼有虾。
陈老太大喜,连忙提着鸟,端着鱼虾回来了。
她眉梢上都带着喜悦,走路都带风。
今天运气不错。
有几个村民背着筐,挎着篮,准备到山上去采菌菇。
半路见陈老太端着半竹笾的鱼虾,连忙问:
“大山娘,你这是从哪里捉的呀?”
陈老太说:“河边上,刚刚还有很多呢,你们赶紧去。”
他们连忙转回去,拿竹笾的拿竹笾,拿筐子的拿筐子,大家都一窝哄的到河边去了。
鱼虾看到了没呢?
看到了。
但是,没捉住。
有人到芦苇丛里把水给弄混了,才弄到几条手指头大小的小鱼苗。
不够塞牙缝的。
尽管这样,他们也舍不得丢掉。
小鱼肚子一掐,一挤,拿回去放在锅里一煎,还能喝顿鱼汤。
陈老太这边回到家里,就把鱼和虾都放到木盆里,舀了点水进去。
又拿洗脚的木盆到河里去端了点水回来,把活蹦乱跳的鱼和虾都放在河水里养着。
心里盘算着要把那些精神萎靡不振的,拿出来煎了吃。
她看了半天,感觉盆里的个个都活蹦乱跳的。
算了,先吃鸟吧。
她在灶房里剁鸟肉,又生火做晚饭。
这野味就是不一样啊,这才滚了一滚,汤都开始发白了。
香味也传了出来。
陈大山到后山砍柴,山路被风一溜,也早早的就干了。
不难走。
他拿起斧子在那块凸起的石头上磨了两下,就去砍柴。
他专挑那些半死不活的树砍,鲜活鲜活的树都不砍。
一个是不好砍,再一个是太重不好挑。
也不知道咋回事,今个的力气好像格外大。
手臂粗的树,挥手一下子就砍倒了。
他连砍了三四棵就不砍了。
再砍挑不回去了。
他把柴火给规整规整,用绳子刹好了之后准备回家呢,发现脚底下的枯叶鼓了起来。
他上前去扒拉了一下,发现了菌子。
是可以吃的菌子。
他连忙弯腰采了。
这个采下来之后又发现了下一个,他又赶紧去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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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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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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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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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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