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到,就玩牌输了二两银子,指定不止这么多,因为老头子一直都有偷藏私房钱的习惯。
只要不胡搞,偷偷买点吃的,宋老婆子也就懒得管他。
可打牌,那就是不行!
回到家,宋老头子反而倒打一耙,“你们一个个都要脸,就我这个该死的老头子不要老脸是吗?我做什么呢?就是跟几个人玩点牌,消磨消磨时间,怎么就不可以?”
“老婆子,你住在喜宝那有人陪着。他们几个儿子媳妇各自都忙着,家里小一些的孩子,也不愿意跟着我,每天我都是一个人,就跟几个老哥们玩,他们玩上牌,我就跟着玩几把,我哪里错呢?”
“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我就是家里吃闲饭的,年轻时候做的那些事情,就是活该去死的。可是我没死,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需要所有人关心的。”
宋老头子说着说着,反而委屈地哭起来,这些年来,看似宋家越来越好。他这个老太爷当得有滋有味,不愁吃穿,可是内心的孤独谁能懂?
孩子们对他与老婆子完全是两个态度,这种落差感,让他失落。
“一共输了多少银子。”宋老婆子听着一大串抱怨,没有在意,就问这个。
“银子,银子,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银子,我输了十三两,我是新手不会,得交学费。你今天要是不捣乱,我就赢回来了。”宋老头子不服气地说着。
“儿子就给你二两银子,那些银子是你自己攒下来的还是借的,如果是借的,我去还。”宋老婆子非常冷静。
“我自己的,咱家现在什么身份,我能问其他人借吗?”宋老头子拉不下这个脸。
“十三两银子,对你宋根生如今什么都不算了,你可知道咱们村还有一大半人,一年攒不下来五两银子。你几天就输了十三两银子,还满脸无所谓。你哪来的脸?你要真是吃喝用掉了,那我也不说你,可是你居然跟人打牌输的。他们在狗你银子,你没发现呀,蠢货!”宋老婆子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这个老东西。
“我……他们每年孝敬咱们老两口那么多银子,我就用了十三两。那么多都是你收着,我也没说啥。”宋老头子被训得有些心虚,因为他不蠢,他也发现那几个人打通牌,就是想哄他的银子。
可是他心痒痒,想玩,输这点银子,对他们宋家来说,压根就不算啥。
“是,我收着!但是你见过我那笔银子不该花吗?再大的家业,若是沾上嫖跟赌,迟早都是败光了,你难道不懂?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喜宝那住,打牌戒掉。”宋老婆子看着老头子的模样,强压着火气。
“我不去,我去了做什么?在村子里,我还能转转,要是去喜宝那,两个孩子又不喜欢跟我说话,周围都没有个人家,我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宋老头子坚决不去,在村子里有这么多人捧着他这个老太爷。
如果去喜宝那里,每天得多无聊,他会闷出病来。
“爹,您就跟娘一起去,我们随时也去看您。”宋大柱求爹赶紧跟着娘,在村子里,他们谁敢管。
“你这个逆子,老子还没有找你麻烦,在你们心中只认娘不认爹是吧!”宋老头子躺平,绝对不去。
“好,你可以不去,宋大柱拿一个锣敲起来,告诉村中所有人,谁往后要是跟你爹在一起打牌,赌博,玩任何花银子的事情,就是跟我们全家作对。”宋老婆子冷笑着,不去就不去,去了还让人糟心。
宋老头子听到这话,又火了,“不准去,这样闹腾你有意思吗?我不玩总成了吧!非要将我这张老脸放在地上,让你们踩吗?我是你老头子,不是你儿子!”
“哼!你要是我儿子,我直接给你掐死,你自己不要老脸,我可不能让宋家门风被你败坏,大柱,去!”宋老婆子一个眼神,宋大柱立刻麻溜地滚去办。
他留在这里,岂不是更慌神,而且他赞成娘说的话,他发誓真的不知道爹花了这么多银子玩牌。
他还以为只有二两,最多不会超过五两银子。
谁知道,居然是十三两,现在他们从京城回到老家,家里收入是少了很多,但是他们依旧觉得回来好,都是在辛苦努力地干。
这十三两换做他,他可舍不得就这样花出去。
就这样,村长直接去找了那几个玩牌的人,一再警告,如果谁在村子里玩牌,就滚出去不要再回来,不再享有子孙到进士学堂读书的权利。
他们村不能有这些东西,就是孙子说的那啥,玩物丧志的东西。
每天早上,都应该出来听听读书声,现在全村的一切都要为了进士学堂与进士书院服务。任何不利于读书的东西,全部都要铲除。
村长的命令,得到全村人支持,至于不支持的人,听到不给上学堂,都乖乖支持。
狗蛋爹为了赎罪,“自愿”去挑大粪,去挑书院的大粪。
宋老头子这下子彻底消停了,因为村长说,如果觉得太无聊,那就一起去挑大粪。m.χIùmЬ.CǒM
宋老婆子临走时,去村长家再三嘱咐,要帮她管管老头子。
村长保证后,她这才给喜宝又带了点酸菜跟自家养的鸡鸭离开。
宋喜宝这边见到奶是一个人回来,不禁有几分好奇,“爷不愿意来吗?”
“那个糟老头子,非要说在村子里住得舒服,到这来没办法串门不习惯,咱们不管她。喜宝,咱们去看看菜苗。”宋老婆子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种下去的菜。
“奶,发芽了。”宋喜宝偷偷用了点实验室里储存的水,又用了土,发现菜苗就跟吃了仙丹一样。
宋老婆子见到“发芽”的菜,这哪里是菜苗,这要是在村子里,估计十来天才可以长到这个程度。
“喜宝,你这地用了什么肥料,跟奶说说。”
“奶,我就喂了点药材……”宋喜宝有些心虚,其实她也有那么一丢丢后悔,就是无聊做的实验。
在家里,楚云霄,这个也不让做,那个也不让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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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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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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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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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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