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这位姑娘伤势太重,能坚持到现在,全凭着一口气。”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二次看过这样严重的伤,第一个,是几年前在战场上唯一存活下来的七皇子。
“那她……”川叙白一口气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位姑娘的求生意志强烈,只需细心调养,不出一月便可下床,不过,这段时间怕是要受些苦头了。”
太医叹了口气,颇为惋惜。
这么美好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能让那些人下这么毒的手。
太医开了方子,提醒了川叙白几句注意事项,起身去药局熬药去了。
房内,只余川叙白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歌子卿。
“妈,欢儿好想你……”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床榻上的歌子卿轻轻呢喃着。
“什么?”川叙白凑近了几分,低头侧耳仔细听着。
“欢儿好难受,你抱抱欢儿好不好?”虚弱的声音近乎祈求。
欢儿是谁?
川叙白满脑子问号,目光注视到歌子卿紧皱的眉头。
犹豫片刻,川叙白张开手臂,虚虚的抱了下,又很快离开。
“不要走。”烧糊涂了的歌子卿一把拉过川叙白的手腕,紧紧的,像是怕对方会离开一样。
“不要走……让欢儿多看看您。”歌子卿的眉头皱成一团,动人心魄的眸子紧闭着,长睫刷下一道阴影,只有那张红唇,一张一合,不时喃着什么。
此刻歌子卿的梦中,梦里,她回到了前世的孩童时期,母亲还如小时候那般年轻,漂亮,看着她,笑的慈祥。
她迈开笨拙的小短腿,拼命向妈妈奔去。
只可惜,越凑近,母亲的身影就越模糊……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发了疯一般抓住母亲的手,祈求着她不要离开。
母亲笑了,揉着她的头,哄着她,告诉她,自己不会丢下她。
抱着母亲的手臂,歌子卿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次日,阳光照耀在歌子卿的身上,将她从熟睡之中唤醒。
睁开双眼,陌生的房间让她迷茫,转头,看到了趴在床边的川叙白,自己的手,还紧抓着他的手臂。
连忙将手松开,一动,浑身就像散了架一般的疼。
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前世她从小被母亲抚养长大,直到她十五岁的那一天,母亲因意外,永远的离开了她。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居然也会怕疼?”川叙白眸色寂深,没好气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莫名的脾气从何而来。
“这是哪?”刚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
“我的别院,昨天刚在我院子前打了一架,这么快就忘了?”川叙白双手环胸,出言冷嘲热讽着。
如此,歌子卿便想通了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七皇子大恩大德,子卿没齿难忘,若是以后有用得着……”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川叙白打断。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顶聪明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只身一人就敢挑上郁国公府那么多人,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么?”
歌子卿摸了摸鼻子,轻扯了下嘴角,没什么底气的说着,“我这不是没事嘛。”
“若不是我恰巧有事要办,你以为你还能见到今日的太阳?”
“是是是,七皇子的恩情,子卿铭记在心!”歌子卿无奈说道。
两人正说着,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歌准率先冲了进来,步履紊乱,面目急切,目光落在川叙白身上后微微一愣,又看向一旁虚弱的歌子卿,满脸疼惜。
“子卿……”
歌笑一双桃花眼已红了一圈。
前世,子卿就是这样,带着浑身的伤,倒在地上,再没了气息。
永远停留在了那花一般的年纪。wWW.ΧìǔΜЬ.CǒΜ
他们抱着子卿那仿若寒冰的身体,哭的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
回忆在这一幕定格,每每想起,便让他痛不欲生。
歌淮眼睛酸涩,嗓音疼惜:“子卿,你受苦了,和哥哥们回家,大哥会为你找最好的名医给你看病。”
歌子卿淡淡扫他们一眼,冲川叙白微微挑眉,意思是问:你报的信?
当然。川叙白给她个肯定的眼神。
歌家这几位哥哥,这一夜可是为了找歌子卿发足了疯。
他若是不报信,歌家人势必认为他不怀好意。
川叙白幽幽道,“太医交代过,她的伤势太重,如果搬动的话,恐怕会牵动伤口,不利于恢复。”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歌淮面色微怒。
“如果不是他,你们见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床榻上的歌子卿幽幽的开口。
歌淮一愣,旋即冷静下来。
他们接了川叙白的信马不停蹄过来,具体事情还不清楚,只是一看到歌子卿受了这么大的伤,下意识认为是川叙白动的手。
歌云拍了拍歌淮的肩膀,示意他冷静,旋即轻轻拱手,“见过七皇子,能否告知舍妹究竟出了什么事,何人所为?”
“昨日国公府出动死士,在金衣巷围殴一位少年……”
聪明人话不用说满,众人已然明白。
是国公府!
歌家五子个个面露寒气。
歌笑压下愠怒,担心询问:“子卿啊,你现在如何?”
“不太好。”歌子卿微微一扫,慵懒着开口:“我之前听说歌家有一块疗伤效果极佳的血玉?”
歌笑一拍脑袋,是啊,血玉,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取来。”说完,歌笑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速度之快,一度让歌子卿觉得,病重受伤的是歌小柔。
“别看了,吃药。”
川叙白将药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歌子卿嘴边。
“我自己…”歌子卿伸手欲接过川叙白手中的碗,却在余光扫到一旁还未离开的歌家四子,伸出的手硬生生的被她收了回去。
张嘴将药一口吞下,歌子卿一阵反胃。
这药怎么这么苦!
她好想念前世的西药啊!
咬了咬牙,歌子卿从川叙白的手里拿起碗,一饮而下。
苦涩蔓延。让她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
嘴里又被川叙白喂了个不知名的东西,歌子卿刚准备吐掉,梅子的酸甜口感充斥着她的口腔,驱散了大半苦味。
四子看着眼前旁若无人的两人,羡慕嫉妒的不行,同时心中又无限担忧。
平心而论,川叙白确实出色,别说是偌大上京城,就是放眼天下,也无几人可以与之相佐。
但,偏偏他是皇子。
皇家的水太深,在那里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他们不想子卿也深陷泥藻。
否则,只要子卿喜欢,他们使尽万般手段,也要把那人抓入府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穿书后病娇王爷在我怀里求抱抱更新,第20章 危在旦夕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