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齐抬头,主要是想看看歌子卿有多丑,一个乡下女是如何上不得台面的。见府门前走进来一位素色衣衫,清纯美丽,我见犹怜。

  不愧是歌家疼爱的歌小柔,有这长相歌家又怎么会看得上一个乡下女?

  正想着,一截紫色入目,那是烟紫锦裙,京城贵女气质大多柔弱,压不住紫色,偏生这人穿上紫色浑然天成,气质华贵冷艳,容貌更是……天人之姿。

  “这……这是哪家贵女?”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当得上京城一美了!”

  “这也太漂亮了,以前怎么没见过?”

  ……

  见众人惊艳,戚枫悠悠然道:“这位贵女,是从歌府的马车上下来的。”

  众人一阵沉默,仿佛晴天霹雳一样。

  从歌府马车上下来的,那岂不是……新回来的那名乡下女?

  歌小柔一路穿过廊桥,步履摇曳,在一众穿金戴银的贵女中十分有优越感。

  她一向以素雅出名,摒弃华贵的金饰与别人不同,常常赢来别人的赞叹。她正骄傲的感受着这种注视,发现别人,都看向了她的身后——歌子卿。

  “可恶,歌子卿究竟是哪里好,为什么都要看她。”

  她绞着手帕,看到周玉容也到了,眼睛迸出一丝算计。

  歌子卿看到了歌小柔的动作,并不在乎,对于她那点儿手段真是看不上眼。

  歌子卿由着下人引路,进了花园。

  花园贵女拥簇,被众人围绕的女子一身芙蓉锦裙,正是长公主。

  她一进来,贵女们像是看到什么瘟疫一样散开。

  歌子卿看也不看,俯身问礼,“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心思都在周玉容身上,并不看她,良久才用眼睛扫了一眼,问:“就是你欺负了玉容?”

  “回长公主,我这人一向不欺负人,除非别人欺负我。”

  这话的意思是周玉容先动的手,聪明人都能够听出来。

  长公主冷笑一声:“玉容身为郡主,教训无礼之人再正常不过,反倒是你,竟敢打伤玉容郡主!”

  周围贵女门掩嘴奉承。

  长公主身为周玉容的姨母,定然会会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乡下女,她可要倒霉了!

  歌子卿小脸冰冷,“长公主既然认定了,那么我无话可说。”

  “放肆!”长公主低喝一声,嗤笑道:“莫说是一个刚从乡下回来的小姐,就是歌淮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说话!”m.χIùmЬ.CǒM

  歌子卿嘴角讽刺一笑。

  歌淮是出了名的不给任何人面子,一向嚣张的长公主在歌家也是照样吃瘪,她现在这么大张旗鼓教训自己,不过是认为歌家不会为她出头罢了。

  当然,也的确是。

  歌子卿正想着怎么解决,有婢女快步跑来,跪下道:“长公主,七皇子称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长公主紧张起身,丢开周玉容急匆匆向外走去,“哪里不舒服,可是哪里磕着碰着了?”

  突发事件来的太快,周玉容都来不及抓住长公主,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公主离开,气愤的一跺脚,指着歌子卿:“你别得意,等会儿姨母回来不扒了你的皮!”

  “郡主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免得被人当枪使。”歌子卿毫不客气道,转身去另一边清静去了。

  “你……你给我站住!”

  周玉容要追被歌小柔拦下,歌小柔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个计划,周玉容脸上瞬间得意。

  “看这次不扒了她的皮!”

  ……

  出了花园,就是环境幽雅的假山,锦鲤浮动,波光粼粼。

  歌子卿看着锦鲤正想清静,从她的头顶上方,一把鱼饵撒下,锦鲤翻腾不已。

  顺着方向看去,见一身华丽锦袍的男子倚在高处,金冠玉带,姿容绝滟,如玉手指一抬一扬期间将鱼饵尽数撒下,姿态颇为慵懒娴雅。

  这男子,真是……熟悉的很啊。

  “星河,我们走。”歌子卿转身欲走。

  川叙白幽幽声音传来:“白眼狼,我帮你解围,你看到我就躲,我好生伤心。”

  歌子卿顿足,思考了一瞬,转过身道:“七皇子?”

  “娘子真聪明。”川叙白垂眼看她,眼眸一笑。

  原来他是七皇子,原书中好像没有他的出场,不过是提过几句的人物。

  书中说,七皇子,惊才绝艳,用兵如神,驻守边疆无一国敢犯。

  想不到竟然是他。

  川叙白跳下来,走到歌子卿的身边:“想不到娘子和我的爱好一样,都喜欢锦鲤。”

  “你想多了。我看它们不过是在可惜,能看不能吃。”

  “啧,娘子好狠毒。”川叙白轻轻靠近:“还是在比喻我,能看不能吃呢?”

  歌子卿轻轻挑眉,抬手快速伸了过去。

  “不过你错了,我能看,也能吃。”川叙白低笑:“所以娘子可不可以不要把手放在我的脖颈上,你用力,我会死的。”

  “放心,我不舍得你死。”歌子卿魅惑一笑。

  手不过是在他脖颈逗留一瞬,脚上用力,却被川叙白一个反缴压在假山上。

  同时,歌子卿取下簪子抵在他的脖颈,“让开!”

  “功夫不错,对本皇子下手会吃罚的。”

  他调查过,歌子卿在外面待了十几年,的确没有什么异样。

  这功夫是哪里学来的。

  “我这是在教训登徒子,至于七皇子?正因身体不舒服躺着呢。”

  “啧,用得着我的时候就是夫君,以身相许,用不着就是登徒子?”

  川叙白眉眼一荡,划过一抹委屈和质问。

  男人的脸生的极好,看的歌子卿心口一虚。

  人确实是自己先撩的……咳。

  “你先放手。”歌子卿放下簪子。

  川叙白依旧用伤心的眼神看她。

  歌子卿声音缓了点,问:“我打到你哪里了?”

  “腿。”

  歌子卿那一脚冲的可不是腿…

  “我看看。”

  川叙白:“……”

  “你…确定?”

  “当然。”

  歌子卿下意识去摸他腿,手刚碰到他的布料,川叙白身体急急后退,瞪着歌子卿半晌,耳朵尖可疑红了。

  “娘子,你好流氓。”川叙白眯着眼睛。

  看她这个动作,还挺自然。

  她难不成还摸过别的男子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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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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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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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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