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奇怪,当初我明明亲眼看着她喝下那杯酒的,那可是剧毒。”
“本想着这样,既能弄死她,又能把这件事推到八皇子身上,必然天衣无缝,哪里知道她居然这么命大。”
“娘,您说,她会不会已经知道酒里有毒,所以早就服下了解药?”
“她若知道,那日的事都抖搂出来,我们母女俩焉有活路?”
“这其中蹊跷,必然还有别的缘故。”
柳氏攥紧云染尘的手,“你回去以后万事小心,可千万别再给她抓着了什么把柄。”
“娘,您放心,今日之耻辱,我必定让她百倍千倍偿还!”云染风眼里全是狠辣。
“好。”
云染风一早便知道云染尘去柳家的事,不过她也不大在意,云染尘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到几天了。
琳琅正帮她梳发,云染风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盘起来吧。”
琳琅一愣,“小姐,您又没嫁人,这怎么好随随便便的盘头发呢。”
“待会出门逛街,妇人打扮好谈生意。”
她如今开店做生意,越发关注起街面上的动向。
上次遇见秦简那日,她便在酒馆里发现一种很适合入药的酒糟。
她如获至宝,愈发觉得这时空里其实有许多未知的秘密,所以她也乐的去探索发现。wWW.ΧìǔΜЬ.CǒΜ
不过这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这天太热了,都快九月了,骄阳似火,头发盘起来也凉快一些,省的捂一身痱子。
琳琅立刻替她盘了个精美的发髻,云染风左看右看,十分满意,也不带琳琅,自个儿心情愉快的出门了,一路走走逛逛,不知不觉的便进了一家小店。
店铺不大,装饰却是古色古香,十分雅致,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陈列在那里,一时也看不出什么用处。
店主是个女子,一眼就看见云染风盘起的头发,面上登时堆了几分笑,热情拿起一串铃铛,“夫人,您看这铃铛可好?”
云染风莫名其妙,她要铃铛做什么?
店主掩唇一笑,才要解释这铃铛的妙用,外头叮咚作响,云染风只觉得手腕一紧,竟被人强行拉了出去。
出了铺子她才来得及看人,一看便气乐了,“萧瑾暝,你有病?”
来人不是旁人,居然是萧瑾暝。
萧瑾暝黑着脸,没好气的瞪她,转头看了那铺子一眼。
对着云染风气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敢随便进去?”
云染风莫名其妙的回头,觉得不过是一间最普通的小店而已。
微微皱眉,“刚才那地方,有什么不对?”
她一扭头一回头,萧瑾暝才发现她今日竟是盘的妇人发髻。
相比较她闺阁女儿的装束,发髻愈发显得她脖颈修长,平添几分温婉大方。
他的神色登时有些复杂与古怪,不答反问,“你好端端的,盘发做什么?”
云染风没得到答案,没好气的道,“与你何干,我找着了良人不成么?”
萧瑾暝咬牙瞪她,“谁敢娶你?”
“啧,你管谁娶我,又不要你娶。”云染风白了眼过去,“对了,你还没答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萧瑾暝脸色一冷。
他原本就是冷白的皮肤,虽然神色冷峻,可云染风眼尖发现他的耳朵尖有丝不正常的红,竟有几分粉润可爱的意味。
云染风还从未见过萧瑾暝这副模样,不由诧异挑眉,“萧瑾暝,你装什么纯情?”
萧瑾暝虽然不大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也听得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一番好心喂了狗,顿时没什么好脾气了,“你若想败坏将军府门风,你便逛去!”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便走。
云染风叹一口气,当真觉得萧瑾暝性子着实太暴躁了。
真不知道他这副德行,是怎么被捧成大隶战神的?大隶这么缺人才?
她心里嘀嘀咕咕,却也知道萧瑾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索性拉着路过的人去问。
偏偏被问的人都神色古怪讳莫如深,唯有一衣着单薄美艳,分明是风月场所出来的女子掩唇一笑。
笑的暧昧,“这里面卖的,都是女子用的——风月用品。”
云染风咔嚓裂了。
她不可思议的望向那铺子!
古代也有情<趣用品店?
怪不得萧瑾暝那般模样。
云染风一脸抑郁的回了将军府,琳琅今日没能跟出去,顺嘴问道,“小姐,您今儿都去了什么铺子?”
云染风嘴角微抽,颇有几分一言难尽的滋味,心里却十分奇怪,萧瑾暝怎么知道她去了那间铺子?
凑巧路过,还是旁的缘故?
她心里直犯嘀咕,却也不好去敲八皇子府的门去问,只得悻悻将这疑惑压了下去。
时间一晃便是月末,染茗茶坊一晃已经开了整一月,云染风查看收入,发现茶坊的收入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上许多,再加上五皇子那边寄卖茶叶的利润,茶坊生意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还是京城有钱人多啊。
云染风虽然不是个财迷,可望着这真金白银的收入,也乐的眉开眼笑。
心情一好,便亲自给股东送钱,送完了五皇子府,又顺道去了一趟八皇子府。
萧瑾暝好歹是帮她站过台的,虽然不情不愿,可要不是他的名人效应,茶坊也不能一炮而响。
虽然她还是不怎么待见萧瑾暝,可也还是乐意拿银子去砸他的。
她亲自带着几箱银子去敲八皇子府的大门。
十分不凑巧,萧瑾暝还未归,倒是齐心芷得知她过来,立刻盛装打扮迎了过来。
只见她冷冷一笑,“云染风,怎么,你这是又想进八皇子府了?”
“就带了这么几箱银子做嫁妆?你可真是越来越寒酸了!”
云染风懒得跟齐心芷计较,头也不抬的与刘管事说话,“银子抬进去,记得让萧瑾暝给我打个收据,别收了银子不认账。”
刘管事觑看了眼面色难看的齐心芷,头皮发麻,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
云染风拍拍手便要走人,忽然眼角余光扫见齐心芷向她扑了过来。
她身形一转,袖间黑绳一扬,一个旋身就缠住齐心芷的手腕,再轻轻巧巧的一个转圈,便像是捆猪似的把齐心芷捆起来了。
云染风拍拍齐心芷的脸,“还用这一招?也不懂与时俱进?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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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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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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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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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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