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他甘越,绝对不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
属下领命,立刻去放了信号弹。
甘越的性子,如果他再犹豫一秒钟,说不定甘越就能够拿手里的剑砍了他。
信号弹放到上空,在灰蔼的夜色中炸出一抹绚丽的颜色。战其镗回头一望,眼神转向城楼之上站着的那个人。
她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却能够感觉到他向自己投过来的,那抹不怀好意的笑意。东兴的皇帝突然下令让前方的士兵撤回,战其镗的脑袋一转,明白他这是想吊自己这条大鱼。
一脚踹开砍向战其镗的士兵,夜风凑了过来,“王妃,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是不是可以撤离?”
战其镗定神,发出一个命令,“撤!”
打不过就跑,甘越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也不需要做什么正面人物。
战其镗发出了自己的命令,吴羽一挥起手中的剑,跟着战其镗一起撤离。
“反应还真是快呢!”甘越不由的夸赞,这么灵活的头脑,他还是真是喜欢。
不过……
他冷笑着吩咐,“下令封锁前方城门,还弓箭手做好准备,今天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出去。”
“是活捉,还是……”属下脑袋转的慢。
甘越斜了那不懂事的属下一眼,“不相干的人都杀了,重要的人给本王留下。”
甘越不悦的吩咐。
属下迟疑的望着那奋战的人群,不知道哪些是相干的人,哪些才是不相干的人。这相干的和不相干的……
“你等着本王亲自是传命令吗?”甘越眼神瘟怒。
“属下立刻就去!”属下立刻领命离开,脑子转的慢的他恍然想起方才的那两个人。
前方的城门已经很快的被人封锁,城墙上的弓箭手也已经都做好了准备,与他们厮杀的东兴士兵也已经撤退回去,吴羽带来的那五千人,现在已经死了一小半了。剩下的有的受了伤,也有的体力不支。
战其镗警惕的看着这些人反应,知道甘越这厮是铁了心肠要将自己困在这里。
不过也是,要是自己看到甘越主动的送到自己的手上,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么机会。
“王妃,走地道!”夜风突然附在战其镗的耳边道,“甘越现在不敢杀你。”
不敢,但并不代表他不会。
战其镗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里有通往城外的地道,不过这东西可以避的了一时,如果进去,要是出口被人堵死的话,那他们今天可都是要全部葬送在这里了。
脑袋一转,对身后的人吩咐道,“你们都退到房屋里,没有我命令,不准出来!”
夜风不动,“那王妃你,”
“我留下!”夜风跟吴羽皱起了眉头。
战其镗感觉到他们还都没有动,眉头一皱,眼神一狠,“你们还都愣着做什么,找死吗?”
她的声音太狠,这下没有人敢不动了。
他们开始的时候其实都有些懵逼,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突然窜出来号令他们的人是谁。但见连吴羽都听从她的话,他们自然也要跟着听从。
城楼之上的看见那些人已经窜到房舍之中躲避,想令弓箭手出箭,他们转目看甘越的反应,甘越却伸手制止,“不着急,反正他们也逃不了。”
异常肯定的口吻。
属下们都对甘越这种莫名的自信心有种无语的感觉,但是王上的话他们不能否定,甘越的话他们更加不能否定。
好吧,就暂且按兵不动吧!
夜风跟吴羽没有退过去躲着,战其镗也没有拦着,她现在还抽不出这个时间来跟他们谁走谁留的问题。因为或许一会儿,他们可能都走不了。
她抬起头,目光冷冷的直射城楼上那人,经过一场奋战之后,深夜已过,天色在慢慢的转亮。夜风移动,天空散步的乌云被吹散开,月光冷冷的投下它冷冰的光。
甘越的面容在那束光下的轮廓清晰又模糊,但不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面容,在战其镗的眼中,都是十分的可憎的。
她憎恨甘越,可是她自己现在明明恨不得将他给五马分尸,内心却异样的平静。因为她明白,自己现在不能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好跟你那个木头一样的哥哥还真是像呢,”城楼之上的甘像像是审视了战其镗良久,突然开口,“都是舍己为人的人。”
与战其镗不同,甘越现在借着月光,刚好能够很好的欣赏战其镗抬起头的面容。她的目光沉静的如同一潭死水,抬起头的面上布满了血迹。那样不含绝望的,有些木然的眼光让甘越觉得十分的有趣。
他曾经也被人踩在脚底下卑微的活过了很多的时光,最喜欢看见的就是别人面临绝望的时候痛苦的表情。看着别人痛苦,对甘越来说那是一种快乐,一种近乎于变态的快乐。
所以他现在看着战其镗寂然的目光,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失望,他觉得有趣,是期待待会儿把她抓过来狠狠折磨她的时候,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是痛苦绝望呢,还是继续用这样静如死水的眼睛将他盯着呢?
两人就这样互相望着,战其镗没有答话,城楼城下一时之间突然变的特的安静。时间就这样一点儿一点儿的从指缝中溜走,像滴答滴答的水声落在人心一样。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大家只觉得这气氛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紧张,从月城返回的大军突然冲到了邱城之中。
听到城外的声音,甘越又笑了,“那什么南晋的娘娘,这下你可真逃不掉了。不如你束手就擒,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谈,可好?”
战其镗也听见了大军临近的声音,扯开唇角勾出一抹笑容,“是啊,我们的确应该好好的谈谈。”
“报!”有人急忙的从城外冲进来,半跪在地上,“月城之人趁着我们离开月城之时围攻了进来,现在人就在城外,人数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那人的声音很急,听起来外面的情况真的是不容乐观。
“我们没有对他们下手,居然还有胆子冲到这里,找死么?”甘越神情略有意外,目光转而落到战其镗身上,“即便是有人来这里救你,下场也只能是被我给一网打尽。战娘娘,你就趁着我心情还好之时投降,不然接下来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可不能确定了。”
他的声音阴森森的,平述中带着一抹警告之意。
战其镗仍然是淡淡的笑,有人附在甘越的耳边道,“将军,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啊!”
战其镗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有些放肆,“甘越,我说过,今天我来了,你的这场仗,必输无疑。”
刹那之间,城墙之外突然射进来无数的带着火球的箭,箭一落到城里,就将地面给点燃,无数的火光又燃了起来。
甘越心头一凛,战其镗冷笑道,“东兴之主,初次见面,我不送你点儿见面礼可怎么行呢?”Χiυmъ.cοΜ
天空之中除了箭,还升起了很多的气球。
城楼之上已经乱做一团,他们都在那无端升起来的火中乱了方寸,战其镗冷眼看着,忽然伸出手在嘴里吹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号声。
房舍中剩下的士兵出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蹿上了城楼,也有还有未曾慌乱的人立刻向这些人放箭。
战其镗见状,手中的剑又被她当做了弯刀使用,直接杀了上去。
邱城的城楼修筑的并不是十分的高,战其镗跟着夜风和吴羽在城内杀人杀红了晚,城外的人要进来,他们就必须要将城楼打开。城里面的火箭飞射而来,他们自然以为里面出了什么,将城门破开之时,战其镗他们一行人如鬼魅一般蹿了出去。
城外的马儿们都被他们给呼唤了回来,骑上战马,他们一路杀敌而去。
前方的敌人跟后方的敌人杀做一团,让东兴士兵乱了方寸。他们一面关心着甘越的安危,一面又要应付这两边的敌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顾及到哪头。
这次战其镗没有再恋战,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知道身后的人反应过来。她看见了前方那面写着大大的晋字的旗子,她看见火光点点之下马背上的人。
那是她的哥哥,战青城。
他们冲回了南晋的阵营之中,两方军士终于成为了对立之势。甘越一脸阴鸷的表情,“刚刚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火箭飞过来城内会起火?
甘越想不到,就连夜风跟吴羽也没有想到,战其镗不过是从南晋给他们带了一点儿见面礼。这种阴损的招数是战其镗以前经常用到她看不惯的人身上的,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药粉而已,遇火既燃。
远处的江澜带着虎子飞奔而行,虎子一路杀人一路狂吼,“我要你们这些坏人欺负我师父,快把我师父交出来,你们这些坏人。”
江澜用手迎敌,虎子这彪悍的攻势真是挡都挡不住,真不是知道是谁带出来的。
他现在只能在心里暗自的庆幸,今天还好是赶上了。
战其镗让他们缓步前行,却在中途传来消息让第一队人快速前进,绕过他们去邱城地下等待时机。战其镗要惹事,但是她又不能让自己把命给交代在邱城,只能让他们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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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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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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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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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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