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将门嫡女美人谋>第328章 被掳——第330章 意外
  虽然方漠然是一副如此危险的模样,但他咋在战其镗的眼中,不过也就是一个文弱的公子,再强也强不到哪里去的。可是她忘了,眼前的这位文弱公子,是能将江梦给伤了的。

  而战其镗的武功,与江梦相比,并高不到哪里去。

  见战其镗过来,那公子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随即身子快速也向她闪过去,伸手,点穴。抱着人,就开闪。

  眼前的这一切简直太快,快的让人晃眼。苏政华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战其镗被带走,刚要冲过去,方漠然的袖口里便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来。

  “王爷,是迷药。”苏政华闭气,院子的人听见动静也纷纷过来,人已经没了,却见一具尸体躺在地上,正是李仁。

  这些人大多是李仁原来的部署,看见自己跟随了很久的大人已经死了,再看苏政华立在此处,都以为是他做的。一时间众人心中犹豫又害怕,这个王爷,还是杀死李仁。

  苏政华衣袖一抚,眼前逐渐清晰,但是人已经没有了,便立刻甩袖追了出去。

  江梦喝斥了在愣神的下属们一句,“王妃已经被人掳走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被人掳走?来刺客了?众人如梦初醒,那么这李仁应该也不是王爷杀的,一众人便都跟了上去。

  夜风呼呼的从战其镗的耳边掠过,她被人夹在怀中,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前飞奔而去。

  被点了穴道,她的身体不能动,但是意识是非常清晰的。刚才的那一下,真的是她太过大意了,没想到这个人,功夫居然到了这么高的地步。

  但她后悔已经来不及,因为自己现在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儿,又打算将自己怎么办。

  她正想着,忽感脑袋一沉,那人冷漠的,慵懒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我可不太喜欢胡思乱想的,就劳烦王妃你睡一会儿了。”

  战其镗不是睡一会儿,她这是因为那一下而晕过去的。晕过去之前她还想,这人些该不会趁着她晕过去的时候也给自己剖了吧,不禁身子一抖,彻底晕了。

  方漠然感觉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嘴角勾起笑,眼睛里却是一片冷漠与嘲讽。

  “王爷!”江梦自己也不敢多做停留追了上去,可是当她追上苏政华的时候,战其镗跟那人早就没有踪影。

  苏政华立在一片十字路口前,望着这黑茫茫的夜色,脸色铁青。

  “王爷!”江梦走过去,又唤了他一声。见着这样的情况,她也不失去了主意。

  苏政华忽然反身握住了江梦的肩,目光急迫,“你认识他的对不对?你觉得他会将棠之带去哪里?”

  江梦的眸子微怔,这样的苏政华是她之前从没有见到过的。他的眼神是这样的急切,已经将他原有的沉着,冷静的气度尽失。

  可是江梦心里也不能确定,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眼前这个男人,只得尽量按照自己理智的判断道,“王爷,你先不要担心。他是李仁的儿子,李府自然有人了解他。他掳走王妃,却没有一下子将她给杀了,应该是事先有预谋的,你不要太……”

  担心两个字江梦还没有说出口,苏政华转身,看着后跟上来的护卫,语气冰冷,“一定要将王妃找到,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将人给我找出来。”

  不过他们如何反应,苏政华已经拂袖回了李府,直冲关押师爷的那个房间。

  门忽然被他用强劲的掌风给拍开,师爷本来就一直在担心他的脑袋会保护住,转身见苏政华一身阴寒的进门来,那浑身的寒气,和怒意,仿佛能将人给冻结了。

  “王,王爷。”师爷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说!方漠方掳走王妃,最有可能去什么地方。说不出来,本王立刻让你,还有你家族的人跟着你一起去见阎王。”苏政华踱步过来,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手就已经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师爷吓的连怎么下跪都不知道了,“王爷赎罪,王爷请赎罪。我真不知道……”

  师爷大概是被苏政华那阵仗给吓懵了,只听见他说要送他全家去见阎王,求饶的时候才恍然醒悟。苏政华刚刚说王妃被方漠然抓走了?

  苏政华眼神带过一抹阴戾之色,掐住他脖子的手就紧了一分,“你到底说不说?”

  师爷被他掐的已经喘不过气来,就算是想说也是不可能了,可是苏政华正怒上心头,哪里顾的了他是好还是不好。他现在只要战其镗的下落。

  “政华!”明瑶宇一个劲步冲了进来,抓住苏政华的手,“快放手,你想让他死吗?”

  此间他也是一脸的怒意,心中的焦急可不比苏政华少半分,“你快放开他,我们再好好商量对策。”

  自从来到江南,他可以说真的是一个安稳觉都没有睡好过。本来就看着苏政华跟战其镗马上就能亲政治理江南,可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刻……

  战其镗就如同他的亲人,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是他从小看到大,守护到大的姑娘。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他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就是苏政华。

  有一个过来,苏政华那从心底里涌升起来的怒火被压下去不少,看着师爷真的马上就要被是掐死,他手中的力道一松,跟扔垃圾一样将他给扔在地上。

  “说仔细了,本王一定要知道王妃下落,否则,后果自负。”

  师爷狠劲儿的咳嗽了两声,这一下把他给吓的狠了,连一句不知道,不清楚都不敢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怕苏政华一个不高兴,就一巴掌劈死他。

  “王爷莫担心。”师爷跪在地上,气都不敢喘,忙道,“方漠然抓走王妃,肯定是有事要要挟王爷,应该是为了王爷放掉他爹。”

  苏政华面色冷青,“他爹已经死了。”

  死了?师爷惊的瞪大了瞳孔,震惊的望着苏政华。显然,他也误会那人是苏政华杀的。

  苏政华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师爷忙低下头去,“王爷,方漠然是大人的独生子也是私生子,早年因为母亲的事情一直记恨李大人。他跟李大人的关系一直都非常的僵硬,既然不是为了救李大人,应该也是为了别的事情。”

  他说话的时候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苏政华,还好,没有继续发怒,便接着道,“王爷,以小人对那位小公子的了解,他是不会杀了王妃的。”

  “小公子生来性子就非常张狂随性,不喜欢别人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手段也……也比较毒辣。”师爷一想到那小公子,便不得不硬着头皮给苏政华打了一针预防针,“所以小人不敢保证,他会不会伤害王妃。”

  他可能不会杀战其镗,但会不会让战其镗少胳膊少腿,这可就难说了。

  苏政华刚刚缓和下去的脸色又变的肃冷起来,“哪里可以找到他?”

  “回王爷,小公子一直都是居无定所的,他藏身的地方向来隐蔽又安全。说实话,李大人在的时候也会经常派人去跟踪小公子,但往往都是无果而终。”

  除非是他愿意主动回来,否则以他的性子,谁也找不到他。m.xiumb.com

  “你说什么?”苏政华眉头一拧,伸手拽过师爷的衣领。

  师爷害怕至极,可是他现在仍旧不敢有半点儿隐瞒,“王,王爷,小人知道就这么多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带王妃去什么样的地方。”

  苏政华显然对他的这个回答十分的不满意,抬手就想一巴掌将他给劈死,还好被明瑶宇及时给制止住了。

  “你要是真将他给杀了,我们可连这唯一的线索都给断了。”

  苏政华砖头,深含怒气的眼睛对上明瑶宇一双担心的,却又平静的双眼,他说,苏政华,你若是连这唯一的线索断了,棠之可能就真的找不回来。

  苏政华松开他,起身,“来人,将他给本王拖进柴房里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擅自将他放出来。”

  下人抖了抖,莫说现在是没有苏政华的命令,就算是有,谁也都不敢将他放出来的。

  师爷被人原本的房间里被拖到了柴房里,这待遇一下子就从天堂跌落到了地上,但是谁也没有那个时间去顾及他。现在这李府里的人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苏政华想将今夜执夜的人都通通来问罪。

  最后还是明瑶宇劝他,就算问罪战其镗也不会回来,之后苏政华就命令这些人去找战其镗的下落,找不到就提头来见。

  那些人吓的大气都不敢出,苏政华这阵仗,实在是太恐怖。纷纷掉头去找王妃的下落,王妃找不到,他们也就别回来了。

  而今夜,也注定是一个让人彻夜难眠的夜晚。

  战其镗是被冷醒的。

  秋日里的夜风今日来的更盛,山间的风到了深夜便沁凉入骨。战其镗本是迷迷糊糊的的晕着,然后不知怎么一个哆嗦,她在半昏半睡之间就醒了。

  微微睁开阖着的双眸,有微弱的跳动的火光映入她的眼睑里。那火光忽明忽暗的,慌的她的眼睛有些花。看见这火光,她才猛然惊觉,自己这是被人给掳走了。

  战其镗一个翻身就想跃起来,以她以前的武功,做这样的动作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的。可是她现在一使劲儿,浑身都疼,密密麻麻的,如同针扎一般的疼。

  ……

  “王妃可不要轻举妄动。”凉凉的声音自空气中响起,还带着空旷又幽深的回音,格外的静谧恐怖。

  战其镗回头望去,发现那个男人正坐在她对面,面前燃着火堆。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某一个山上的山洞里,山风呼啸,冰凉入骨。

  难怪会如此冷。

  战其镗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心里在暗暗的提劲儿,可每一提劲儿,那疼痛便多了一份。

  她目光凌厉的盯着那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人不紧不慢的往火堆里添着柴火,并不回答她的话。战其镗只是瞪着他,目光像是能从他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他把火加完,才慢慢起身,走到战其镗的面前。

  那淡蓝色的长衫及地,战其镗抬头看他,俊美的面容,轻佻着的目光,额间的一粒红痣,愈发的显眼。

  战其镗心里本是极气愤的,可是……当她看着此人的面容的时候,她那本来凌厉瞪着他的目光突然软了下去。

  世间真有这样的人,单凭着一张美丽的面容,就可以迷惑许多人的人心。

  战其镗以前,一定不会认为自己会是那种被美色迷惑的人的。身在京城,经常出入皇宫,什么样的美人儿她没有见过?就算是男子,京城认识的清流,明瑶宇,苏恒玉,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美男子?

  可是这些美男子,诈一眼看过去,都不及眼前的人的十分之一。眼前的这个男人,样子是什么样的自不用说。战其镗以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虽然样子看似文弱,可他的眼神却如此的不可一世,仿佛将世间所有的人都看的很低一般。

  这种眼神,不禁让战其镗想起了江梦。江梦也是这个样子,不过江梦又跟他不同,江梦的目光里虽然总是透露出一种清高,但战其镗后来明白,这种清高并不是江梦有意为之,而是她骨子里生来便带有那样一种,人所不能比拟的气质。

  “王妃,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你不能轻举妄动的吧?”方漠然看见了战其镗的眼睛,目光里隐隐透露着一种冰冷的不屑。

  战其镗本是败在他的模样之下,可他眼眸中的不屑和嘲讽之色却让战其镗惊醒过来。

  她不禁在自己心中暗骂自己,自己这到底是抽了什么疯?眼前人模样再俊美,可他也是一个危险的坏人。

  “怎么?”觉出这一层的战其镗骨头也硬了起来,从小到大,她战其镗又吃过别人的什么亏吗?今天这一次,可真的是她的奇耻大辱。

  “本王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战其镗抬起一只脚,同样以一副戏谑的模样看着他,不管怎么样,气势绝对不能输。

  “是不需要,”方漠然微微一笑,“可是我还需要提醒王妃一句,我方才在你睡着之际喂你吃了冥蛊,冥蛊最喜欢吸食有武功之人的人内力。只要你敢妄动,它会在你的血液之中,吸食你的骨髓,王妃不听我的劝告,可是要吃大亏的。”

  他的语调一如之前的轻缓,声音却是幽凉而毫无感情的。战其镗听的心头一颤,瞳孔扩大,他竟敢给自己下蛊?

  她再难维持住自己的淡定,忍不住追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不怕王爷会杀了你吗?”

  方漠然轻笑一声,“王妃,我等着他来杀我。不过在他杀我之前,我定是要你为我陪葬的。”

  战其镗从脚底涌起一股凉意来,又听见他继续道,“我这个人呢,以前受委屈受的多了,所以总想着把自己所受的委屈还给别人。所以我这脾气就不大好,王妃可要记住了。”

  他倾身向战其镗靠近一分,那双眼睛里尽是蛊惑人心的冷笑,“所以你一旦惹我生气,我怕自己会管不住自己的手,将你变成一个残废的。”

  战其镗以前哪里受过如此的威胁,气的发抖,“有本事你试试?”

  看她会不会害怕。

  可是战其镗说出那一句话之后,她就立马后悔了。因为她看见眼前的人眼神突然一变,伸手就点了她身上的一处穴道,他点的那出穴道怪异的很,战其镗浑身痒,痒的难受。

  她正欲伸手去挠,可他下一秒又点了她的一处穴道,之后战其镗就不能动了。

  多年之后,战其镗还记得那个晚上,她在山洞里,浑身痒的她想起,可是她偏偏却一动不能动。那种痛苦的感觉不得不逼迫她想用内力冲破那穴道,可是一用内力,那浑身的痛就从骨子传来。

  那痒和痛,折磨的战其镗想死,想叫,想骂娘。她想,如果当时有谁能够给她一刀,让她马上结束那种痛苦她也是愿意的。可是周围除了那个人之外,连个鬼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战其镗以为自己会在这样非人的折磨中死去的时候,那人终于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战其镗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哼一声,可是她的牙齿已经将自己嘴唇咬破,额头的汗也大滴大滴的落在了地上,面色通红,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高烧中的病人。

  解开穴道的时候,战其镗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献血从她的嘴脸溢出来,却强撑自己的自尊,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即倔强,又不甘。

  方漠然敛去眼中冷笑,静静的看着她,目光里有打量,又探究,而后他伸出手,拭去她嘴角的血,笑了。

  “苏政华若是看见你这副模样,一定会忍不住想杀了我的。”

  战其镗说,“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可惜,”那人不客气的反讽她,“你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那个晚上,战其镗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梦到了很多虫子,肥肥的,慢慢的在地上蠕动,而那些蠕动的虫子,纷纷的往她的肉里钻。

  战其镗自己长这么大,可以说的上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从小她有一样怕的东西,那就是虫子。

  战鹰以前为此还鄙视过她,说她去他战鹰的儿子,为何要跟寻常的女儿家一样害怕一条区区的小虫子,说出去简直就是丢他的脸。

  战其镗以前自己也认为,害怕一条小虫子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因为一只虫子那样小,只能啃的动菜叶,对一个有一身武力的大活人来说根本就是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可是战其镗还是怕。

  而现在她终于知道,那只小虫子,并不是对人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的。

  那只虫子现在就在她的身体里,喝着她的血,吸食她的骨髓。

  苏政华这边已经急疯了头,他将江南各个州县的地方官全部聚集起来,要找战其镗。并且将这个消息放到了民间,让百姓跟着一起去寻找战其镗的下落。

  于是战其镗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杭州,传到了苏恒玉,明瑶曦,何念桃等人的耳朵里。

  杭州的这几个与战其镗处的好的人坐不住了,杭州的百姓也都纷纷坐不住了。要知道,这失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心一意为了他们的灾情付出的正南王妃。

  苏恒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立刻要动身去潮州。

  明瑶曦拦住他,“王爷和哥哥他们现在都在潮州,你这样过去,也是于事无补的。”

  “放开!”苏恒玉冷了面色,“我当初就不应该将棠之交到他的手上,所是棠之受了一丝一毫的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苏恒玉字字冰冷,仿佛如果苏政华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会冲过去跟他大打一架。

  苏恒玉激动与愤怒狠狠的扎进了明瑶曦的胸口,让她心的某一处疼的不能呼吸。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还是放不下战其镗。

  还是放不下战其镗……

  明瑶曦的半垂着头,努力掩去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痛,“恒玉,我不许你去。”

  明瑶曦拉着苏恒玉的手没有松半分,不管是为了苏恒玉如此的冲动过去会跟苏政华产生冲突,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明瑶曦都不允许,不允许他再为了另一个人而离开自己。

  “方希,你放开!”明瑶曦的固执并没有让苏恒玉的心软了下来,他安慰明瑶曦道,“我知道你也担心棠之,我就去看看,再将她寻回来。你放心,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

  “万一她回不来了呢?”明瑶曦再也忍不住了,的眸子里噙着泪,望着苏恒玉,“万一她回不来了,你是不是也要随着她去?”

  苏恒玉震惊于,明瑶曦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一直都是他温柔体贴的妻子,是战其镗最好的朋友,她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恒玉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甩开了她的手。

  不知道是他用的力气有些大,还是明瑶曦自己没有站稳,他那一甩,就将明瑶曦给甩到了地上。

  蹲坐在地上的明瑶曦捂住肚子,脸色痛苦不堪,眉头皱到了一起。

  “二殿下,你在做什么?”何念桃本是来找他们商量到底要不要去潮州帮忙找战其镗,可是刚一踏进这院子里就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她急忙朝明瑶曦跑过去,欲将她扶起来,可见她捂着肚子神色如此痛苦的样子,吼了一句还在发怔的苏恒玉。

  ……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人抱到屋子里去,我去找殷大夫。”

  何念桃不知道这夫妻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进来的时候看见苏恒玉推明瑶曦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对自己有身孕的妻子也能下这样的狠手,她真不知道这个二皇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何念桃以极快的速度找来了殷黎塘,听说情况之后的殷黎塘自然也不敢怠慢,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明瑶曦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苏恒玉握着明瑶曦的手,眼神发怔的看着她,刚才的那一下,他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是故意的。

  何念桃可不管他到底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明瑶曦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他这个做丈夫的总是要负全部责任的。

  “你还在哪儿楞什么?快让殷大夫给她看看。”何念桃只要一顾念到明瑶曦还有孕在身,就没好气,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差了不少。

  在这个人命危急的时候,她才不管对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就算是天王老子,敢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她何念桃也是要照骂的。

  苏恒玉被何念桃这么一吼,立马起身给殷黎塘让出一个位置,并嘱咐道,“殷大夫,麻烦你一定要仔细看看她。”

  何念桃哼了一声去帮殷黎塘,他一个大男人要给一个孕妇检查,总是有诸多不便的。

  “这个时候才知道着急,早干嘛去了?”

  苏恒玉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的站在一边,也不能反驳。明瑶曦此刻间的痛苦映入他的眼睛,就像在鞭挞他的心。而另一边,这颗心在在提醒着他,战其镗现在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这个词,让苏恒玉心里更加的痛。棠之,战其镗,难道就会这么死了吗?他不信,也不能信。

  “殷大夫,方希我就交给你了。”心中的那股恐惧弥漫在苏恒玉心间,让他鬼使神差的就先脑子动了身体。

  何念桃还没有反应过来,苏恒玉就已经出门而去,不久,院子里就传来马儿的嘶鸣声。

  何念桃心中大概是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殷黎塘,他真在全力以赴的给明瑶曦诊脉,扎针。再看一眼明瑶曦,她虽然很痛,但是眼睛是半睁着的。

  就是不知道,她现在的神智是否清醒,如果是清醒的话,何念桃不敢想,明瑶曦现在是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眼前的这一切的。

  潮州的苏政华已经快将整个潮州城都给翻了,若非是明瑶宇极力劝住他,现在江南还需要很多人手去救治安顿百姓,不知道苏政华此刻还会闹出怎样的事情来呢。

  而这距离战其镗的失踪不过刚刚过去小半日的光景。

  明瑶宇心里也是急的,他害怕那方漠然真的会对战其镗做什么,但又觉得如果他真的想对战其镗做什么的话,当时就不会大费周章的将人给掳走,而是直接一剑劈了她。

  因此明瑶宇心中有个直觉,这个直觉告诉他,那方漠然掳走战其镗,一定是想用战其镗来威胁苏政华。

  虽然他暂时还想不明白,那方漠然到底是想找苏政华要什么。他爹已经死了,经过验尸之后发现李仁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而是被人毒死的。

  李仁被毒死,明瑶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梦。毕竟当年她爹也是被李仁派人给毒死的,可是当明瑶宇去问她的时候,江梦却反问他,“明公子是觉得我想用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吗?”

  江梦那冷淡的态度让明瑶宇察觉到是自己唐突了,而江澜也过来跟明瑶曦解释。

  “我家小姐要杀他根本就用不着如此费力,明公子怕是误会什么了。”

  明瑶宇的确是误会了,那么排除是江梦的话,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李府之中,还有其他的人,不想让苏政华从李仁嘴里得出什么消息来,所以就派人暗中将他给杀了。

  好死不死的是,那天方漠然过来,应该是想救李仁的,大概是看见了李仁的尸体,所以才临时决定将战其镗给掳走的?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其他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明瑶宇,一般来说,看见自己爹死了不是应该极其的愤怒想要为他爹报仇吗?为什么方漠然要掳走战其镗这举动却像是他在事先就有了准备的呢?

  明瑶宇那厢想不明白,战其镗这厢也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想要将自己带去哪里?

  战其镗第二天是被噩梦吓醒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辆那车上,马车里坐着一个公子,却不是夜里见到的那个方漠然。

  此刻的他已经换上了另外的一副面孔,做江湖文士的打扮,模样虽不是之前见到的那般惊艳,可是那眼神却是没变的。隐隐的傲气,给人不可一世的感觉。

  “醒了?”出人意料的,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

  “再过一个时辰,到了前方的镇子里,我就去为你寻一个大夫。”

  战其镗听的云里雾里,想问他你究竟在唱什么戏,就听见马车外面有人道,“公子,想不到你对自己的妻子竟然如此好。她得了绝症你也不放弃,反倒为了她四处寻医,现在你这样的人,可真是少见了。”

  方漠然听见车外那人的声音,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妻子?绝症?战其镗愕然,这才察觉到眼前的人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可是外面既然有人的话,战其镗灵光一闪,鼓起勇气来说自己根本就被掳来的,而马车里的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又一想,自己现在有武功也使不上力,万一到时候自己惹得这个人生气,他一怒之下将马车夫给杀了可该怎么办?

  战其镗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先不出声,看看眼前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方漠然的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他笑的时候,眼睛也是有笑的,可是眼神却是冰冷的。让人看着就会觉得,这人实际上就是一个惹不得的笑面虎。

  战其镗想起昨日那生不如死的滋味,整个人就不自觉的往马车后缩了缩。丝毫没有察觉,她现在这副害怕的模样是有多么的窝囊。

  想她以前,可是连战鹰这样的角色,都气的抓狂的。京城之中,又有几个王公贵族敢来招惹她战其镗的?

  战其镗心里是害怕他了一点儿,可是终究按耐不住心中的那股躁动不安份的因子,哑着嗓子问他,“你将我掳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又觉得这样的问话实在太没气势,有向他讨饶的嫌疑,又说,“昨天你怎么对我的,你最好是记清楚了。来日,我定当加倍奉还。”

  可是她的这句话说的仍然毫无气势可言。

  方漠然闻言,却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冷笑,“我昨日是怎么对你的,王妃可要记清楚了,用不着等到来日,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尝尝比昨日痛苦百倍的滋味。”

  战其镗吓的又是往后一缩。昨日那感觉实在太痛苦,现在想来,她都仍觉得痛苦,痛的不怎么真实,像是在做梦一样。

  方漠然很满意她的反应,“知道害怕就对了,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不惹我生气,我就保证你不会缺胳膊少腿的回去。”

  回去?战其镗惊的看着他,却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你没有让我缺胳膊少腿,却也不见我有多么舒坦。”

  战其镗说话时候的嗓子是喑哑的,大概是昨晚太难受,又被山风一吹,出了毛病了。

  可也因此,她倒显得更加像一个病人。

  方漠然又笑了,“你可记得我提醒过你的,我这个的性子有些喜怒无常。”

  战其镗很想反驳他一句,“你这何止是喜怒无常,你这简直就是变态。”可是为了自己免遭昨日之苦,她还是决定不说了,以免这喜怒无常的又做些什么事情来。

  马车一路颠簸,战其镗一路都在悄悄观察周围的环境,此处周围都是田园山水之景,并见不到有多少户的人家。一句话,看上去是很偏僻的。

  但是这里景致却不错,而且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逃难出来的居民。战其镗在心中猜想,一天的世间内,方漠然根本是不可能将自己带出江南的。

  如果这里是江南的话,那就应该是没有遭受水患的三个州的一个。应该不可能是潮州,若是潮州,苏政华那家伙肯定早就已经将那里翻了遍了,哪里还能有这方漠然的容身之所?

  除了潮州,剩下的没有遭受水患的就只有汀州,涞州。汀州的位置在江南偏东的地方,再往东走,便是临近东兴境内了。而涞州的地方是在偏僻的西北方向,越往里走的话就应该是越偏僻。

  战其镗自个儿在这儿思量了半天,她暂时还没有看出来这方漠然抓她走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说他要是用她去威胁苏政华吧,为什么还要带她费如此大的劲儿东行西走的?若不是,那他抓她来干嘛?

  想了半天,她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觉得这头是越来越晕了,不会是昨日受了风寒吧?

  如今,江南的官员在苏政华那高压线之下,每个人无不紧绷着一根线,都纷纷发动人力去找战其镗。现在这情景,想要在各处设立关卡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时候,可是在没有受灾的汀州和涞州,还真被苏政华勒令设了关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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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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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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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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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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