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些尴尬,他故意抬高了点音量道:“皇上不用动气,前皇后已经外出修行,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太子妃和玉王妃情同姐妹,应该不会介意此事。”
大家又都把目光放在战其镗身上,战其镗暗地里翻了个大白眼,她发现只要进宫,她就忍不住要翻白眼。现在她就算说我不愿意也不会有人听,只能呵呵笑了一下。m.xiumb.com
“是啊,我当然不介意,当初搬进去的时候都没说什么,现在有什么可介意的呢。”
这话一语双关,说的就是皇上当时的默许。原本站在战其镗这边的皇上听了这话怎么可能会高兴,冷着脸眯着眼,眼看着就要发飙。
“这么久了还是一点规矩都没学会,太子将你娶回去就是当花瓶做摆设吗?真是岂有此类。”
武将都有一个毛病就是不会阿谀奉承,战鹰就是个硬骨头,战其镗完全的继承了他们战家的优良传统,皇上冷笑道:“也就你哥哥懂得审时度势。”
战其镗很想说她哥哥那不是审时度势,只不过个人理念不同罢了。战青城自己也不认为他是审时度势,他只愿意承认那是自己的小心机。
“父皇,这么急着叫儿臣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关键时刻还是苏政华及时解救了战其镗。每次战其镗身边没有人,跟皇上对话超过五句,都能把皇上气死。
皇上见人来了,挥了挥手道:“具体的你问你的太子妃,这样的事我希望没有下次了。还有林尚书,管好你的儿子。”
林博伦诚惶诚恐的点头称是,又压着自己儿子磕头谢恩。
皇上根本不去看战其镗有没有谢恩,甩了甩袖子便走人了。林博伦随后也带着林语堂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给苏政华。
苏政华知道林博伦这是记仇了,他也没大所谓。其实他收拢林博伦也没什么,他倒台就倒台,跟他不太亲密就是了。这不主要还是因为战其镗不喜欢林家,他跟林博伦若是成了君主关系,怎么也要卖对方个面子。
这不才分开多久,战其镗就跟林语堂再次闹了起来。苏政华还真的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怎么了?你又把林语堂怎么了?”
战其镗刚刚还气焰嚣张,可是这时见了苏政华就彻底的蔫了。就好像是上学的孩子因为调皮捣蛋被叫了家长一样的心情。
“不想说也没关系,你没事吧?”苏政华左右看了看战其镗,确定她没受伤安心了不少。一想到对手是林语堂,也觉得自己太过小心了。
果然战其镗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没什么事,有事的是玉太傅。”
“玉太傅?”苏政华一想到玉太傅那么一大把年纪就有点头疼。拉着人往外走。
战其镗见不是回家,好奇的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苏政华颇有些无奈道:“当然是去玉太傅家。小时候你偷了他的海棠酒,他都没告到父皇那去,看来今天的问题严重。”
“你不是打了玉太傅吧?”苏政华忽然停下,忧心忡忡的问道:“他好歹是的师傅诶。”
在战其镗的字典里是没有不能做的事的,但是这件事她还真没做。
战其镗被冤枉不高兴的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打玉太傅呢?是林语堂啦,我今天教训他的时候,玉太傅怒急攻心晕过去了。”
听着越来越小声的辩解,苏政华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叮嘱道:“玉太傅年纪大了,下次不要在他面前做这么激烈的事。”
“哦。”战其镗小碎步跟在苏政华身后,抓了抓自己的脸,一副深受启发的模样,“那我下次把林语堂拖到小树林在这样那样。”
“什么这样那样。”苏政华一口气噎在喉咙处,咽也咽不下去,战其镗根本不知道小树林的言下之意。
玉太傅在家卧床,苏政华和战其镗去的时候,刚好和端着药过去的玉善行撞了个脸对脸。
“哟,这不是暴力小王子嘛,今儿怎么穿女装了?”玉善行见了苏政华也不行礼,反而是先调侃起了战其镗。
战其镗哪里是吃亏的主,立马开口反驳道:“慎毒,你嘴巴这毒什么时候能解了?”
玉善行摇了摇头,“你都把我父亲气倒了,还想让我说点好听的?怎么穿了女装后,人不美开始想得美了。”
“你……”战其镗气的就要抬手打人。
苏政华眼疾手快的抓住战其镗,无奈道:“我们不是来看玉太傅吗?这是做什么?”
“他嘴巴太毒了。”战其镗受了委屈,她又打不过玉善行,看着苏政华等着苏政华给自己出气。
玉善行微微摇头,他自诩江湖人士,从来不行朝堂上的礼节。他比苏政华还要大上几岁,之前皇上就邀请他入朝为官,可他偏偏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这几年已经走了很多个地方。
从小战其镗谁都不服,可是每次遇到玉善行都会吃亏。主要玉善行嘴特别的毒,战其镗说不过。玉善行又比他大那么多,她也打不过。
苏政华无可奈何,也不知道怎么的,所有人都知道玉善行嘴巴毒,全都绕着他走,就战其镗顶风上,玉善行还偏偏愿意逗她。两人在一起又打又闹的,别人拦都拦不住。
“善行,不可对太子妃无礼。”玉太傅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传出来。
玉善行无奈只能端着药走过去,扶起玉太傅,喂他吃药。
苏政华行礼道:“老师,我和棠之过来给你赔不是了。你也知道她从小就是这个脾气,之前跟林语堂又有不愉快,大人大量不要怪罪棠之了。”
玉太傅喝了药摆了摆手,看了看战其镗,无奈的说道:“太子殿下,您行行好,把太子妃领回去吧,老夫给她结业就是。再来这么一回,我这把老骨头非入土不可。”
从国子监结业相当于被玉太傅认可成为他的学生,玉太傅教书三十年,可以说为朝廷培养了大批的人才,哪个说出来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就算不入朝为官,在某一领域也是相当杰出的。
三十年未能毕业的不在少数,战其镗不是有这么个太子妃的身份,将来有可能是皇后,其实没毕业没什么。
问题是以战其镗的成绩是真的不到能毕业的程度。说白了,这传出去就是玉太傅一生的污点。白白维持了三十年的清誉。
苏政华有些为难道:“太傅不必如此,棠之知错了……”
“老夫没有开玩笑,实在是教不了了。”玉太傅忽然开始咳嗽起来,那声音简直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了。听的战其镗都有点于心不忍,深深的检讨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把人家老头逼成这样。
玉善行拍了拍他爹的背,摇头看向战其镗,“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我爹求人毕业的。”
战其镗脸有些红,她可是知道玉善行当年是提前毕业,并且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被朝廷邀请入朝为官的,他有资格和本领嘲笑她。可是偏偏就是这种嘲笑让她很不舒服。
“那说明我有本事。”战其镗硬撑着回了一句,脸上其实早就开始发烫了。这要就是太丢人。
林语堂就是那种毕不了业的,他也调皮捣蛋,都没到让人求着毕业,战其镗觉得自己丢脸死了。
“我能顺利毕业的,下次不带绿毛上课就是了,再不行打架就去别的地方打。”
玉太傅摇了摇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不管课程学到哪,每天上午所有人都要花两个时辰的时间在一起听课吗?”
战其镗很想说闲的,因为在她看来那些课确实都是闲的,整天都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可是怎么可能天下为公。
玉太傅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想什么正经的答案,摇了摇头决定不指望她了,自己说道:“先做人再做事。我教了这么多年书,看过形形色色各色的学生,皇上让我教的无非就是怎么做人。”
“为君,为臣,为父,为子,每个身份都有它独特的意义,我教的无非就是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而我认为,太子妃已不需要我教什么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战其镗想起她之前学的烈女专和名人簿,里面都是各类各样的故事,瞬间明白了玉太傅的意思。
玉太傅笑着说道:“老夫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想了。但是我想战将军的孩子不论男女都不会太差,虎父无犬子嘛。”
玉善行偏偏忍不住吐槽道:“分明是你怕她教坏新入学的那几个孩子。”
玉太傅瞪了瞪眼睛让玉善行闭嘴,在露出和蔼的笑容,还是那句话,求苏政华把战其镗给领回去。
玉太傅教出来的都是精英,这话其实也有水分,皇室的皇子,公主,学的不行比不毕业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就拿战其镗来说,最后也总归是要毕业的。既然如此早毕业晚毕业都是毕业,还是比让她留下来祸害其他同学了要好。
苏政华想通了这点,只好无奈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战其镗当即高兴的跳起来道:“耶,我不用上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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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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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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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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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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