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虽然薄待古悠然,却不敢对这位大公子有什么不敬,纷纷跪倒地上,口中叫着:“不敢,不敢。”
“不敢?你们薄待起大小姐来倒是很在行么?究竟谁给你的胆子?”古成墨愤怒地看向这群下人,不是古成墨看不起他们,实在是连主人都要欺负的奴仆,当真是无用的。
古悠然轻声一笑,略带嘲讽道:“哥哥,别和他们置气了,他们也是替她人办事的,他们的主子看不起咱们兄妹,你责骂羞辱他们又有什么用?”
“大小姐,大公子我们断然不敢不尊敬大小姐和大少爷啊!”这些奴仆虽然是古悠婉的下人,可是她们也清楚古悠婉说的好听是古家的嫡系二小姐,说的不好听还不如庶出姑娘呢!
“你们怎么这样没有出息?怎么膝盖这样的软,怎么对着谁都跪呢?”一声清脆婉转犹如黄莺轻鸣般的女声在院外响起,随后便进来一身姿曼妙,相貌得很是俊俏美貌的少女进来,她在那下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才看向古悠然和古成墨,嗤笑一声道,“我倒是谁来我这个院子里犬吠,原来是丧门辱风和不学无术的两个东西回来了?”
古悠然看着眼前这女子,不由得笑了笑,说:“二妹也真是博学多才,精通通译之术啊,竟是可以将人言翻译成兽语,此等本事姐姐佩服,不过可惜,礼部此时不招兽部的通译,不然这通译官的人选,非二妹莫属。”
“你……”古悠婉瞪大了眼睛,心中顿时怒起,上前就要扬手给古悠然一个巴掌,却被古悠然闪身躲了过去,她见古悠然未曾死,竟是身手也利索了许多,怒火更盛道,“我打你你竟然敢躲?”说罢她抬手又是挥去一巴掌。
古悠然此时不躲了,而是抓住了她的手腕,用田大牛教给她的那一招捏住了古悠婉的手腕,语气温柔道:“妹妹怎么一来就要动粗呢?是许久不见,妹妹也寻了个武教头,想跟姐姐练几招吗?”
古悠婉觉得手腕剧痛,痛得五官都已经扭曲了,她看着古悠然大叫道:“你放开我,放开我,小心我叫爹爹打你。”ωωω.χΙυΜЬ.Cǒm
“那你去同爹爹说啊!不过我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要和他说起,不如一起去?”古悠然依旧捏着她手腕上的穴道,她发觉田大牛教的这招非常管用,而且麻筋穴位捏得越准疼痛越是剧烈,她现在捏着古悠婉的穴道,不会出现指痕,只会痛死。
古悠婉听着古悠然的话,忽然有些心虚,她支支吾吾了起来。她心中一抖,难不成古悠然知晓了是自己丢了她去军妓院吗?可是她不会知晓啊!
正在古悠婉神色仓皇之间,门外又传来一相当妩媚的声音,只听那声音道:“这里怎么这样乱糟糟的?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古悠然眼神阴暗了起来,捏着古悠婉的手腕也越发用力起来。自古渣男贱女是一对儿,这贱女出现了,渣男还会远吗?
“你……悠然,这是怎么了?你们还快把二小姐救出来。”从门外走出来一个风姿貌美,风韵犹存的妇人,这妇人珠光宝气,浑身上下尽显媚态,她的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尚未四十,肤光胜雪,唇不点而丹。
“娘……救我!”古悠婉大哭起来,她手腕已经疼的快掉了,她手麻得已经恨不得剁下去这只手,太难受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你们小姐的身子,岂是阿猫阿狗都碰得了的?”那妇人眼见女儿泪流满面,顿时火起。暗骂自己的女儿没有用,竟然被小野种欺负了。
古悠然看了一眼那妇人,心知这便是古悠婉的娘亲了,于是根本不理会她,只是甩开了古悠婉的手,甩了甩手腕,看着手指道:“抓着这么个东西,也真是手酸呢!”
古悠婉泪流满面,凑到那妇人身边,伸出手腕泪意盈盈,抽泣道:“娘,好痛啊!”
“不哭不哭……”那妇人安慰着女儿,随即看向了古悠然冷冷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会偷人的小野种回来了,这门房是得看紧了,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放。”
古悠然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转头对着胡楠楠道:“楠楠,你有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胡楠楠会意一笑,道:“没有呢!姐姐。”
“你!”古悠婉见到古悠然竟这样,登时恼羞成怒道,“你竟敢羞辱我母亲?无视我母亲?我母亲是这府里的大夫人,你这下贱坯子养的小贱种,娘是勾引别人相公的骚女人,女儿也是会偷人的货色,娘俩一样的脾性。”
古成墨怒急,上前欲去打,却被古悠然拉住了手,只见古悠然漫步上前,抬手一个巴掌,爆脆的一个耳光打在了那古悠然的脸上,古悠然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古悠婉震惊了,捂着脸,大惊失色道:“你居然敢打我?”古悠然十分震惊,她原本已经想好,后续的言语,可以如何羞辱这对小贱种,可是没有想到,古悠然竟敢动手。
古悠然冷呵一声道:“我为何不敢?先母乃父亲发妻,享有一品妇人的诰命,是后院一众妾室的统率。这院中正经上了户籍的妾室,都须得生忌二日在我母前行礼,而你母亲一仅口头扶正的妾室,你羞辱先母,我不论是出于人女情谊,还是府中嫡长女的身份,都看不得你如及先母。”
古悠然说罢这话,又看向了因着被自己踩到了痛点的美貌妇人一眼,冷冷道:“陆姨娘你也不必感激我。我这是替你教训女儿,为人女子,不言父母之过,悠然这样指责您曾经的过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这妇人,觉得头脑发胀,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着,这妇人原本是没有姓的,她其实是扬州天香楼的当红名妓,有着一把好嗓子,有因着舞技精湛被视作天香楼的头牌。古宰相因公出差,又因为古悠然母亲母亲那时候怀了孕,他身边空虚,一时得了这样的宝贝,顿时痴迷得不行,不仅将她带来了回来,还改换了身份。
也是因此古悠然生母气得难产而亡,而古宰相却要在发妻热孝期间,扶正这人。
想到这里,古悠然的面色愈加冰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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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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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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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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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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