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悠然高兴得几乎要尖叫起来,带了东西匆匆忙忙的往下跑去,着急得仿佛要去奔赴一场盛大的宴会。
山脚下,眼前终于不再是密密麻麻的树了,火把早已熄灭,油灯中的灯油也所剩无几,将手中的药草和沉重的斧头一扔直接瘫倒了巨石上。
再次体验到了劫后余生的感觉,为什么我穿个越我的人生都这么坎坷呢!就在这里静静的等到天亮吧,军妓营已经回不去了,宋卿肯定会带人去搜的,无论今后去哪,先平安的躲过今晚再说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竟然有了困意,但古悠然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将油灯中剩余的油倒了一半到火把上,再次重新点燃,将它插在身边的地上,这样猛兽就不敢轻易靠近了。
在古悠然的不知不觉中天渐渐的亮了,阳光金灿灿的普照大地,映得清晨的森林恍如仙境,古悠然还没醒,身旁的火把已经悄然熄灭了。
秦翊钰彻夜未眠,朝廷发下来的文书简直就是一群无知小儿在信口雌黄,他们根本没有经历过任何的军旅生涯,也不懂得行兵打仗,只知道整天纸上谈兵的瞎指挥。
看了那些说要裁军,说要减少军饷,说在天平盛世养这些士兵就是在吃闲饭,秦翊钰差点就呵呵了,如果没有这些士兵,到时候敌军进犯,那些所谓的高官估计连饱饭都没得吃,更不要说闲饭。
秦翊钰按着睛明穴,头昏脑胀的,昨夜刚操练完就来了这些糟心的玩意,根本就忘了那个细作的事。
提着笔吃力的一个一个回复这些文书,无论怎么说,总之就三个字:不同意!
秦翊钰又看完了一个,随手往旁边一丢。
“翊钰,那个细作跑了!”就在这时,宋卿撩开营帐走了进来,心急火燎的走到他的面前。
秦翊钰的眉头不可抑制的一跳,顶着个黑眼圈看向宋卿,怎么整天尽给他找事!居然连个人都看不住!xǐυmь.℃òm
“那细作叫什么名字?”秦翊钰继续拿起一本文书翻看。
这就尴尬了。“我没问。”宋卿答得诚实。
秦翊钰抬头看他,仿佛在看白痴,他第一次居然发现他的朋友居然是如此的不靠谱,“那你昨天审问出什么东西了没?”
“呃,什么都没有。不过看她的衣服好像先前是混军妓营的。”宋卿有点不好意思。
秦翊钰的额角的青筋忍不住一跳,“所以你昨天干了什么?那是奸细啊,万一让她套到什么机密泄漏给其他国家怎么办!”
“那么一个有才又有貌的姑娘这不是不敢用刑嘛,所以等你回来处理啊。”宋卿的俊脸一片红,看不住人他显然也羞愧难当。
“就算再美貌再有才,如若不能为我们所用,通通处死。她是怎么逃的?”秦翊钰缓了口气,再这么下去他绝对会猝死的。
“好像是用什么药材迷倒了守卫,跑出去了。”宋卿盘问过昨夜看守古悠然的士兵,都说是一股香味飘过,然后就不知不觉的昏倒了。
秦翊钰放下文书,支撑着下巴思考,“带人去军妓院搜,本将军亲自带人去。”不容再议说出了决定。
在一片鸟叫声中迷糊醒来的古悠然感觉头更晕了,摸额头烧得厉害,比昨夜更甚,又着凉了,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头重脚轻得厉害。
古悠然不知去哪里,又躺回石块上。官妓院肯定已经回不去了,还有哪里是去处?
“嘶嘶—”一阵若有似无的声音逼近,远远近近的听不真切,仿佛还带着沙沙的摩挲声。
古悠然的耳朵刹那冻结了起来,因为森林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以至于任何一点的声音都无所遁形,即使只是微弱的摩擦声在现在也是响若惊雷。
出于军人的天性,古悠然的心脏又悬了起来,神经又开始戒备,身体于意识先做出反应,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伏在巨石上听着传来的声音。
“嘶,嘶—”摩挲蛇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躺在巨石上装死的古悠然悄悄的抬了头,好像是身后的方向。装作无所察觉的样子,古悠然懒懒的翻了个身,一定要将这玩意看个清楚。
一双竖起的瞳孔。忽然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到了这个,古悠然有片刻的回不了神,她与那怪物咫尺之距,古悠然甚至闻到了它口中的腥臭味。
身体多年在战场练就的本能,让她马上就拔剑而出,跳下巨石和那怪物对峙。
那怪物原来是一条蛇,一条碗口粗细的巨大蟒蛇,一身花色鳞片,倒竖的瞳孔,冰冷的眼睛和那嘶嘶吐出的鲜红蛇芯。
不会是饿了出来觅食的吧,古悠然没有任何对付蛇的经验,也仅是知道打蛇打七寸而已,而且还是这么巨大的蟒蛇,蟒蛇的力道很大,全身的高强度肌肉让他们习惯把猎物勒到窒息,再拖回洞穴中享受。
打蛇打七寸这个理论应该对所有的蛇都适用的吧,所谓的七寸,其实并不是指蛇的肛门,而是蛇的脖颈往下心脏的地方,这个地方一般很难拿捏,更难找到。
古悠然的手心冒出汗珠,她毕竟不是专业的战士啊,总会有点怕的。
人蛇对峙的场面很有趣,谁都一直在戒备,却都没有主动发出攻击,在那原地大眼瞪小眼,古悠然看着那蛇没有感情的眼睛更是慌的厉害,而那蛇也支起身子吐着蛇芯和她对峙。
这对峙的局面倒是方便了古悠然想法子,跑绝对不是一个方法,有的蛇爬起来连火车都追得上,更不用说古悠然这两条腿,惟今之计,只能杀了它。
忽然,古悠然拿剑的手抖了一下,头开迷糊的提醒她还在发烧的事实。
古悠然头痛的拍了拍脑袋,蛇眼中好像崩裂出一丝光亮,仿佛洞察了古悠然在发烧的事实,蟒蛇也趁此发动了攻击,大张着血盆大口向古悠然冲击而来。
好像就发生在一瞬间,古悠然稳下心,拿剑置于身前,在蛇冲击过来时硬是挡住了这蛇吻,蛇牙和铁剑相撞崩射出几簇火花,虎口震得生疼,蟒蛇弓起身子弹了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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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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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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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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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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