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馨茹立马被淋成了落汤鸡。

  孟浅予神补刀:“齐公子,这盆水是夫君刚刚拿来洗手擦脸的。”

  齐景琛一脸无所谓,甚至连半点要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孟馨茹简直要气疯。

  她居然被人用小小赘婿的洗脸水泼了?

  那不是从头到脚都脏透了。

  打从出娘胎起,她就没有受过这种屈辱啊!

  浑身湿透的孟馨茹,决定先不回自己的小院换衣服。

  她一定要在祖母面前告状,狠狠揭发孟浅予夫妻俩的罪行。

  来到了福禄堂。

  刚好碰到她的亲爹孟修才也在。

  孟馨茹哭得梨花带雨。

  “祖母,爹,你们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快要被人欺负死了,这辈子都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孟老夫人一向最疼惜这个孙女,上下打量着她,见她一脸狼狈,脸上也涌出了怒意。

  “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敢欺负你?”

  孟馨茹把在小桔园被扇了一巴掌,被人绊倒,还泼了一身水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只不过,她把齐景琛干的“好事”,全都推到了孟浅予身上。

  在孟馨茹看来,阔气的齐公子一定是暂时被蒙蔽了,才会这样对自己。

  等到将来误会解除清楚了,他一定会心疼,后悔今日如此粗暴对待貌美如花的自己。

  孟馨茹还想着能够嫁入豪门呢,最好还是先不要把齐公子拖下水。

  孟老夫人瞧见宝贝孙女脸上的巴掌印,忍不住在屋里拍起了桌子。

  “这个孟浅予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她自以为替她老子当几天的家,就可以随便践踏亲人吗?”

  在她看来,孟浅予能赚钱,绝对归功于孟家在商场的口碑。

  那个位置,不管是谁坐上去都一样,能给家里带来财富。

  反倒是区区一个女子,为了贪钱,居然把自己嫁给一个赘婿,简直是不守妇道的女人。

  荣嬷嬷拿了孟家二爷和小姐的银子,必须得多多卖力示好。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道,不介意往老夫人的火气里添一把柴。

  “都怪以前咱们大老爷太惯着大小姐和夫人了,宠得大房的人无法无天。”

  孟老夫人一边用自己的帕子给宝贝孙女擦被打得红红的脸,一边怒气冲冲。

  “谁说不是呢!修堂被那个女人灌了迷魂汤,感情深厚,我以前说过的话是半句也不听。”

  “现在好了,宠出来的女儿也是欠收拾,连婚事都自己做主,当真半点儿都不安分。”

  荣嬷嬷又道:“老夫人就是心太软了,大小姐才敢如此胡闹。其实外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哪天看大小姐和赘婿丢人的热闹。”

  孟老夫人觉得荣嬷嬷说得太对了。

  就是因为她没有强行管制孟浅予,所以这不孝顺的孙女才敢这样忤逆自己。

  要想以后能够彻底拿捏住她,必须彻底剪掉她的左膀右臂。

  否则,当祖母的永远都立不起来。

  传出去的话,一点威严都没有。

  孟修才暗自得意。

  不枉他长期在老夫人耳边哄着,又说了很多大哥命不久矣的话。

  像孟修堂这样没用的废人,每天都要花不少钱去吊命。

  真是烂活不如好死。

  孟修才甚至偷偷买通了法师,让对方告诉老夫人。

  家里的大儿子和儿媳之所以可以苟延残喘,全是因为从她身上“借命”。

  长此下去,本来能够活到一百二十岁的孟老夫人,可能活到六十就得挂了。

  孟老夫人十分紧张。

  她都已经五十九了。

  如果按照大师的说法,岂不是到了明年就得去见阎王。

  孟老夫人怕死的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绝对不能拿她的命,去给别人垫背。

  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儿子。

  孟馨茹故意挑拨离间道:“浅予根本就没有把祖母放在眼里,您要我去找小桔园借一件首饰,她说宁可丢给乞丐都不会给我。”

  孟老夫人气呼呼的道:“真的岂有此理,我这把老骨头还生龙活虎地活着呢,就如此不懂礼数!等我哪天躺在病榻上,岂不是由得她作贱。”

  看到孟老夫人的怒火被挑到了极点,孟修才父女俩一阵得意。

  只要老夫人站在二房这边,等老大夫妇死了,东西全都会是他的。

  到时候,即使三房四房想来抢东西,也有个把柄可以拿捏老母亲。

  等到大家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不怕她不偏心!

  “你安排人到雅竹苑那边下手了没?”

  孟老夫人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都说虎毒不食子。

  可如果儿子想找自己“借命”,那就不能怪她先下手为强。

  只能怪老大的命不好。

  反正他也耗了这么长时间,算是赚到了。

  孟修才点点头。

  “母亲放心,我不会让你的手沾上血的。”

  “你果然很有孝心,不愧是我最疼爱的儿子!”

  孟修才顿了顿,“可是即使大哥夫妇俩病死,浅予和那个该死的赘婿只要还在家里一天,怕是不可能把管家权交出来。”

  听到二儿子这么说,孟老夫当下拧起了眉,正色道:“那就想办法让她写一个休书,先把没用又碍眼的顾舟赶出去,再找个鳏夫把孟浅予娶进门。”

  “儿子明白,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孟馨茹扭扭捏捏说:“祖母,我马上就要去参加通判大人千金的生辰宴了,可是没有好看的首饰和衣服。”m.xiumb.com

  孟老夫人点点头示意,荣嬷嬷很快到梳妆台拿出一串东海南珠。

  孟馨茹又惊又喜。

  “可是,这不是大伯娘最喜欢的那串吗?”

  珠子颗颗比指头大。

  “哼!当年我那个傻大儿子外出经商买了两串天价的珠子回来。我还当这是独一无二,他专门拿来孝敬我的。结果回头一看,孟浅予的娘亲也有,我不爱跟人戴一样的,就收了起来。”

  孟馨茹摸着硕大的珠子,惊喜万分。

  有了这么一串昂贵的南珠,她一定能够在生辰宴上,惊艳全场。

  “多谢祖母垂怜,不然我这辈子一定见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放心,该是你的东西,迟早都会来到身边的。”

  孟馨茹大喜过望。

  她从小就非常羡慕嫉妒孟浅予的长房嫡女身份。

  不管去到哪里,别人都只能看到她。

  所有的好东西,也只能归孟浅予。

  而她全都要靠求和抢,才能把看上眼的东西夺过来。

  走到大门口,孟馨茹看了亲爹一眼。

  “爹爹,你一定要替女儿好好教训那个赘婿。否则,女儿的奇耻大辱就白受了。”

  “放心吧,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到那时,一定可以名正言顺把他赶出孟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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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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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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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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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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