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简单整理一下简陋的屋子之后,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
“咚咚咚……”
敲门声在门外响起,陆生睡眼惺忪地走到门口。
“嘎吱……”
开门同时,陆生眯着眼囔囔道:
“师大人,大早上何苦扰我清梦?”
“吵醒大哥哥睡觉了么?”
冰清玉润的声音,在陆生传入陆生耳中。
这声音真好听……还有些耳熟。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发现面前的女子,正是昨天傍晚马车上说话的女孩。
昨日惊鸿一瞥,便觉可爱,此刻站他面前,让他惊为天人。
女孩大约十六七岁,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在肩后,头上用红色的绸带,绑着几缕辫子,水灵灵的眼睛引人注目,脸上婴儿肥恰到好处。
再往下看,身穿淡绿色罗裙,匀称的身形上小笼包微鼓,不大不小正好。
这般大小,大一分便失去一分清纯,小一分便失去一分韵味。
若将洛阳县比喻成泥潭,面前的女孩便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惹人怜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你……你是?”
陆生捎带紧张问道。
除却师青烟,这女孩是他见过最美的可人儿。
不是师青烟不美,是二者无法比较,面前女孩是清纯可爱,惹人怜爱,师青烟则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
“纪秋蝉,可以叫我秋蝉,我姨也这么叫我,大哥哥你呢?”
纪秋蝉笑着说道,水灵灵的大眼睛弯成月牙儿,笑的甚是甜美,令人生不起一丝歪心思。
“我叫陆生。”
陆生笑着答道,被吵醒的阴霾一扫而空。
“秋蝉你住在哪里,为何大早上来敲我的门?”
得亏是遇到他陆生,若是旁人恐怕已经被人卖掉,还在帮人数钱。
纪秋蝉笑嘻嘻地指着陆生隔壁的院落,甜甜笑道:
“陆生哥哥,我刚搬到这里,姨出门了,我在家无聊。”
说着,她撅了撅嘴,似是不开心。
陆生心中了然,从纪秋蝉的穿着与说辞来看,应该是大家闺秀。
他正准备告诉纪秋蝉不要乱跑,洛阳县这种小地方比不得城里。
话未出口,眼角余光瞥见三人走来,为首者瘦小如猴,一身痞气,来者不善。
“哟,这不是我们的陆大人么?”
为首者阴阳怪气地说道,脸上满是玩味儿之色。
纪秋蝉没有多想,眨着眼问道:
“陆生哥哥你是当官的么?他们叫你大人呢!你管什么啊?”
话音刚落,先前说话之人便揶揄道:
“你陆生哥哥可是大官,而且是死人官,每天跟死人……”
“傅虎!”
陆生吼道。
方才说话之人,名叫傅虎,有个名叫傅龙的哥哥,仗着手底下有几十号人,在洛阳县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出了名的地痞流氓。
前身以前也被傅虎欺负过好几次。
“说你是大官,还真当是个官儿?敢对我大呼小叫,你个小仵作想死么?”
傅虎怒目圆瞪,冲陆生吼道。
纪秋蝉害怕地朝着陆生边上靠了靠。
与凶厉的傅虎比起来,她更信任第一印象不错的陆生。
“秋蝉别怕,有陆生哥哥在。”
陆生轻轻将纪秋蝉拉到身后,柔声道。
傅虎见被无视,恼羞成怒。
“陆生你个臭仵作,竟然敢无视我,是不是以前打你打的不够?”
说着,便撸起袖子,准备打陆生。
陆生不是以前的陆生,他可不会任由傅虎殴打,何况身后还有纪秋蝉这般可人儿看着,面子不能丢。
“滚!”
没有多说,他抬脚便踹在傅虎的小腹。
傅虎手头也没有什么功夫,只是仗着哥哥傅龙的势而已,陆生这一脚,将一脚就踹到两名跟班身边,疼得龇牙咧嘴。
“哎哟!”傅虎捂着肚子惨叫,见两名跟班不为所动,气得在他们脑袋上重重一拍,“你们愣着干什么?看不到我被打了?上啊!打死他!”
两名跟班被呵斥后,脸上带着凶厉之色,张牙舞爪便朝陆生扑来。
陆生神情严肃,他也没有练武,以一打二,着实有些棘手。
就在两人扑上来之时,陆生发现之前被师青烟劈断的木质门栓,就在脚边。
他快速弯腰将门栓捡起,较长的那截门栓如短刀般被他握着。
“喝!”
傅虎两名跟班,大喝一声,拳头便朝着陆生砸来。
陆生目光微凝。
“摸”刘助文奖励的基础刀法,在脑中浮现。
“啪啪”两声,木质门栓敲击在两跟班胳膊上,疼痛让他们原本砸来的拳头快速收回。
傅虎就在身后盯着,他们不能退,揉了揉疼痛处,两人相视一眼,再度朝陆生扑来。
先前的经验,让陆生基础刀法更加纯熟。
没有绚丽的招式,有的只有朴实无华的劈、砍、削、拍等刀法基础。
“啊啊啊……”
两跟班不断发出痛呼。
木质门栓杀伤力虽不足,但胜在厚重,他们又没练过横练功夫,打在身上也疼的龇牙咧嘴。
纪秋蝉见着这幕,连连拍手称快:
“陆生哥哥好厉害!”
陆生两脚将两跟班踹开之后,将门栓丢在脚边,朝傅虎喊道:
“带着你的人滚远点,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陆生,你特娘地给老子等着!我这就去喊我哥!你死定了!你们都死定了!”
傅虎放下狠话,同两名跟班互相搀扶着,朝着远处跑去。
他敢对傅虎如此不客气,也是因为有师青烟罩着。
县令杨太安都因此对他客客气气,何况只是洛阳县流氓头子的傅龙。
“陆生哥哥,你是仵作么?”
纪秋蝉眨着大眼睛,好奇道:
“听姨说,厉害的仵作能从尸体发现线索,从而帮助捕快破案呢!”
“是啊,我是仵作,前几天刚刚帮藏剑司破了自燃案。”
陆生笑着说道,没有因为他是仵作而疏远他,让他对纪秋蝉更加喜爱。
“哇!陆生哥哥好厉害!竟然能帮藏剑司的人破案!”
纪秋蝉满脸崇拜地看着陆生。
陆生也甚是享受这种感觉,笑的十分灿烂。
“自燃案?还帮藏剑司?你一个小小仵作,如今却在这诓骗小女孩?”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m.χIùmЬ.CǒM
陆生眉头皱起,循声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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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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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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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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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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