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欢迎晚宴那晚,她在宴会上违背自己的心意说出那些话,可是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她是真的喜欢慕容琛。前两日自己入宫和太后求情,可是太后黑脸不说,还说了些讽刺自己的话。可是街上那一幕,真的让自己无法忘却。
慕容琛看见毫无规矩可言就闯入自己营帐的何潞雪,语气严厉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质疑的开口问道;“何姑娘,你擅闯军营之罪可是死罪,本王看在何将军的面子不予追究,现如今又毫无规矩的闯入营帐,你可知道这是何罪?”
何潞雪泪流不止的看着一身男装的苏语凝的,有些苦笑的用手指着苏语凝道;“那她呢?因为她是王妃就可以无所顾忌吗?”苏语凝见此刚要开口说什么,慕容琛面带嘲讽说道;“语凝进来时可有像你这般人仰马翻!”何潞雪一时之间哑口无言,陈副将就是因为自己没有通报擅闯军营,这才让自己在将士面前颜面扫地。
苏语凝见此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前几日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就连落梅都觉得自己对何潞雪说的话太多了。
慕容琛接过苏语凝手中的保温盒,也懒得理睬站在门口的何潞雪温声的对着苏语凝道;“身子刚好些就走这么远的路,在营帐里先休息一下。晚点我送你回去,顺路给皇兄把这两日的情况和他说一下。”苏语凝看了一眼一脸惊讶的何潞雪后轻声说道;“你还是先处理眼下之事,何姑娘毕竟身份特殊。若此事在军营传开,你让将士怎么想啊。”
慕容琛略显无奈的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的何潞雪道;“我落雨去请何将军了,晚点何将军就会来了。”
苏语凝转身对着身后的落梅道;“落梅给何姑娘给换身衣裳,请去个干净的营帐,别再扰了将士训练。”
落梅走到何潞雪面前躬身行礼道;“何姑娘请。”手也是顺势做出了请的动作。
何潞雪打掉落梅的手,泪流满面的向前一步道;“王爷,论美貌我不输她啊!是论才学我不如她。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呢?”m.χIùmЬ.CǒM
苏语凝听到此话眼睛瞬间睁大,身子也下意识向前了一步道;“何姑娘你这话,莫不是想害死王爷不成。”
“王爷和你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怎么……到何姑娘这里,反到让人觉得,王爷是负心汉呢?”
“王妃娘娘,你不懂,我这一生只想嫁给自己第一眼喜欢的人,王爷就是我心头那样的人!”听到此话的慕容琛怒极反笑,“何大人的教女方式,还真让人大开眼界!”
“你想嫁,本王就该娶吗?何潞雪当年本王连先皇的面子都不给,你又算的了什么?”随即,眼神一变继续道;“本王对于你这种,不自尊自爱的女人没有兴趣!”
“本王已娶妻,孩子也已经四个月,对纳妾和娶平妻没有兴趣。今日不会有,来日更无可能!”
许是慕容琛的话彻底激怒了何潞雪,原本一直安静如斯的女子,从袖子暗暗抽出袖箭,抬起头微笑的看向慕容琛道;“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落梅听到这句话登时警铃大作,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何潞雪从左手处扔出袖箭朝着慕容琛的方向而去。慕容琛神情紧绷的直接拉住苏语凝躲开箭矢的方向。
袖箭中弥漫着血腥味道,慕容琛嗅到这个味道时一时之间有些疑惑,看着被射在墙上的箭矢,神情冰冷的开口问道;“血涂?”
被落梅按住何潞雪恍若失神,看着慕容琛一脸关切的看着苏语凝,心头妒火中烧的同时,竟然挣脱了落梅的控制,和落梅交手间竟然抽出了腰间的匕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慕容琛毫不留情的预备刺下,此刻的苏语凝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慕容琛的同时,抄起手边的保温桶朝着何潞雪砸去。
身后的落梅直接拔剑朝着何潞雪而去,同一刻,被苏语凝推开的慕容琛直接朝着何潞雪方向发出了八根针。
被保温桶砸中手的何潞雪又被针入体,巨大的痛感席卷而来。
有的将士听到声音后直奔主帅营帐时,陈副将突然出现道;“王爷能处理好,你们继续训练。”
营帐内,彻底失去力气的何潞雪被落梅用铁链绑了起来。何潞雪有些茫然,仿佛刚才暗箭伤人和企图背后偷袭慕容琛的人都不是自己一般。
屏风内里慕容琛握着苏语凝的脚腕,眼神里第一次浮现出一丝责备。“什么情况你都敢往上来,现在你看脚崴了吧!”
被慕容琛握着的脚崴特别痛,苏语凝咬着唇瓣急呼道;“疼,你轻点。”眼泪在杏目中打转。
“你还知道疼,还算你这小丫头反应快,知道扔保温盒,而不是当傻瓜一般上来挡。”苏语凝听此,咬了咬唇瓣道;“我才没那么傻呢!”
慕容琛一边借着机会给苏语凝涂药,一边说道;“你很骄傲啊!”
看着苏语凝低头不语的样子,慕容琛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你没有想过,若是你受伤了出了事,你让我预备如何。”
“你可不是她,她自小在军营中长大,舞刀弄棒的姑娘,哪里是这种弱质女流能比的。”苏语凝听到慕容琛这句话,朝着慕容琛就翻了一个白眼。“再怎么样也是姑娘,你说这话传出去,对人姑娘的名声不好。一码归码,虽然她想抢我夫君这事确实不道德,但是也不能这样诋毁人家姑娘呀。”
“疼疼疼你轻点。”
慕容琛到是没好气的翻了下白眼,“我这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虽然事情一码归码,可是她这么一闹,什么名声都没了。看着何将军的面子上,这几日她的冒失我也一直不曾追究,现在好了,谋害皇室和擅闯军营之罪,再加上魏家的参奏何将军入城仪仗不符合规矩,只怕何将军的麻烦大了去了。”慕容琛的话如同当头棒喝一般打醒了的何潞雪。
一时之间何潞雪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刚要开口时传令兵走了进来,隔着屏风低声道;“王爷何将军和陛下身边的内侍带着圣旨来了。”
在里面的慕容琛听到那句皇帝的圣旨,心头登时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走了出去,“请何将军进来。”一旁的何潞雪听到圣旨二字,心下欢喜了不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心想事成时,被走进来的何铭泽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脸上。原本就有些狼狈的脸更加红肿,眼圈也不禁泛红的看向脸色铁青的父亲。
内侍则躬身道;“齐王殿下,陛下有旨让您后日中午前,务必让季晨和翟临拿出一个方案,以解南境之围。”
慕容琛神情有些无奈,“臣领旨。”内侍看了眼狼狈的何潞雪后,轻声说道;“实在不是陛下逼得急,而是今晨得到消息,耶律齐今日已经对东临宣战了。陛下担心会牵扯到南境。”
“今日东临皇帝亲自到了御书房和陛下商量了许久,说是要借兵。陛下还在斟酌中。至于何姑娘,陛下的意思是,看您如何处置了。若是没意见的话,魏家那边已经开始筹备婚事了。”
慕容琛听到内侍所说的话,有些头痛不已,转身对着何铭泽道;“今日落梅也在,何姑娘今日所作所为她会一一和您说清楚。若是魏家需要本王证明些什么,本王不介意亲自登门澄清。”
“本王这里还有公事,就不招待了,等过几日忙完,本王必然亲自登门宴请何将军。”何铭泽听到这里连忙转了脸色,“小女给殿下添了这么多麻烦,是老臣的不是。老臣改日登门必然亲自道歉。今日就把逆女带回馆驿之中。多加叨扰王爷和王妃,是老臣的错。”
何铭泽心里明白,落梅是苏语凝身边的护卫,她在这苏语凝必然也在这。此刻慕容琛不让苏语凝出来的意思很明显的,就是不想让这件事的水更混。苏语凝是人家妻子,来给自己丈夫送点东西也是无可厚非,可是何潞雪就不同了。无名无分不说,擅长军营是死罪更何况还被正室抓个正着。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了,大肆宣传于皇室名声有碍。所以,今日这场闹剧只能让何潞雪一力背下。
慕容琛送走了内侍和脸色铁青的何铭泽,又连忙返回房间,只看见苏语凝换下了自己之前铺的被子,把晾晒好的被子重新铺好。一只脚蹦来蹦去的样子略显狼狈。苏语凝听到脚步转身,看着慕容琛勉强忍笑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恼怒,“你还笑,还不过来帮忙。”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总是湿疹了。这么潮的被子你也盖得住。”苏语凝的碎碎念分明是在掩饰一丝慌乱。刚才她以为何潞雪这番闹腾会让她心想事成的。慕容琛见此也没戳穿苏语凝的心思,握拳掩笑道;“行军打仗的,哪能注意那么多。”
苏语凝抱着刚刚换下的被子,咬了咬唇瓣道;“我刚刚听到了。赵瑞亲自来借兵,事情是不是很复杂?”慕容琛把苏语凝怀中的被子扔给身后的落梅,扶着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温声说道;“这个兵不好借。”
“赵瑞的态度一直不明朗,前几次联合夕月出兵虽然最后,他们主动退了。可是难保今时今日他别有所图。再者,耶律齐此刻需要的是一场不会输的仗,不然他的竞争对手会把他踩下去。”
“所以此刻宣战时机选的很好,一是想让夕月皇帝注意他形成一种威慑,二来他的目的也是想加深自己在军队的威严,为自己日后做出保障?”苏语凝试探性的说出了耶律齐的目的。慕容琛没有反驳苏语凝的话,浅浅一笑默认了苏语凝的猜测。
苏语凝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落梅,小心翼翼的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叠好的纸,附身在慕容琛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慕容琛强装镇定,用手捏了一下苏语凝的鼻子道;“好,我来想办法把东西交给他。但是这么危险的事情,不可以再做第二次。”苏语凝一脸希冀的点了点头。就这样苏语凝在大帐里无聊到画圈圈,最后因为被子太舒服了睡着了。
在另一边的陈副将端着饭碗,身边的翟麟和季晨则拿着笔,慕容琛站在地图前想着苏语凝给自己的纸。
几人各怀心思时,季晨到是先开了口,“王爷陈将军带来的图纸,我们和翟麟商量了一下,若要破解其中秘密只怕要摸索许久。”
慕容琛背对着几人看着地图,脑子不断的规划着行军路线,听到季晨的话转身看向他道;“东临和夕月这一战,夕月必须输。”
“你说的武器问题,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破解,耶律齐不会等你,牟远不会等你。”
“不然济川军和铁甲军怎么破敌。耶律齐是个悍将,前几年又和老七和大哥有所勾连,我们盔甲的以及武器,他们了解的比我们都透彻,你们二人若是再拿不出可以克制他们的武器,前线的将士,就成了他们的活靶子!”
听到慕容琛的话,三人纷纷低头不语。翟麟看了看拿着笔画圈圈的季晨,连连扶额不禁暗自叫苦。慕容琛见此神情紧绷道;“大家都听到了,后日陛下要见章程。”
翟麟拿着笔,深吸一口气道;“耶律齐最擅长的是陷阱,沈将军能和他拼的就是武器。”
慕容琛双手撑着桌子,看着季晨和翟麟交上来的设计图,有那么一刻,他希望这二人设计思路能和苏语凝相似,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二人辛苦些,这几日多试几次。”
季晨和翟麟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慕容琛后,只能应下。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时间,新兵自由休息的时间,有的将士则拿起长枪试练。苏语凝苏醒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身上的毯子也随之滑落。
起身洗漱后就听到一些新兵叫好的声音,走到窗口,抬起手悄悄撩起帘子,只见一个新兵手拿着长枪比划了起来。同样的场景慕容琛也看到了。
“功夫不错,只是有些力度不够。”男子躬身行礼,“见过王爷。”
慕容琛顺手拿起自己身边的长枪道;“不必多礼,长枪最考验人的就是力道。力道够了,用起来才顺手。”
“长枪这门武器还有的练呢,慢慢来不要灰心。太着急的话,容易失手。”
营帐里的苏语凝看着慕容琛动作,又看了看手拿着长枪的士兵,虽然听不到二人的对话,但是慕容琛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士兵听后连连道谢,慕容琛让人退下后,眼神里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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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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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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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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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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