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握着木偶的慕容锦,缓缓的睁开通红的双眼,嘴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手中的木偶,看了眼有些惊讶的慕容琛道;“老四我的母妃想把练成傀儡啊?”
“你说这明日的登基大典真的能顺利吗?”
苏语凝看了眼慕容琛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那道殉葬的圣旨的真假谁也不敢妄言真假,此为其一。其二杀皇帝的亲生母亲这种事情,哪个不要命的也不敢提。唯独魏家。
慕容琛扶着苏语凝坐在软榻上,转身收起自己那一丝惊讶。对着慕容锦道;“看来未来的皇后娘娘的孩子是保住了。”
慕容锦手上攥着木偶,略显沉痛的闭上眼睛,无奈的点了点头,“我今晚就让青衣动手,孙家的那位二老爷不能留了。”
慕容琛飞快眼神闪过一丝杀意,随即面上带笑,“不等登基大典后了。”
慕容锦深吸一口气,睁开通红的双眼看着手中的木偶,低声说道;“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南岳就要翻天了。”
话落看向自己的弟弟,“今日来我是想问,父皇苏醒那两日,你入宫说了些什么,他驾崩之前一直喊着对不住你。”慕容琛看着手中的茶杯。慕容锦的问题让他有些失神,转头看着用手拄着额角昏昏欲睡的苏语凝,悄然的把软榻之上的桌子撤走,小心翼翼的把人放下后,对着慕容锦挥挥手,示意他出去说。
慕容锦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弟弟的动作,但是还是顺从的去了隔间,慕容锦刚做下只见自己的弟弟小心谨慎的把屏风打开隔绝里面的情况。
慕容锦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一幕,背对着慕容锦的慕容琛则看着睡的香甜的苏语凝,眼神那一丝嗜血的杀意却怎么也是掩饰不住的。
孙家那位二老爷,是个出了名的喜好美色。前世慕容锦被册封太子那夜,这位二老爷喝多了酒,居然在宴席之后,向自己讨要当时给自己斟酒的苏语凝。
自己记得当时苏语凝几乎是神色悲凉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抗拒不言而喻。自己拒绝后,这位二老爷居然还大言不惭的对苏语凝品头论足。
也是因为他,那些谣言越发离谱,甚至还发展到一些不可言喻的地步……。那些谣言在她死后虽然不攻自破,可是不知道是谁,把她是怀着身孕跳崖而死的事情传扬出去,一时之间不知真相的人,又把那些骇人的谣言传扬起来。
要不是当时王府上一直有慕容博安排的人,哪怕,自己承认那个孩子是自己的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清白。
掩饰掉眼神中的杀意,带上一丝笑意转头看向慕容锦。“和我说说对不起我母妃的话而已。”
看着一脸笑意的慕容琛,慕容锦有些错愕,“他还在为俞妃娘娘的死自责?”慕容琛转头看向慕容锦,“你觉得他知道自责二字怎么写吗?”
“他为了自己的大业辜负的女人何止一个沈皇后,何止一个俞妃呢。”慕容琛的深知慕容锦来的目的是为何。自己手上的兵权可以说的上是南岳的半壁江山了。孙家必然是要安插自己在王府中的,算起来唯一一个身份尊贵的孙氏一族的人,有且只有那个孙悦淑看着长大的孙月言了。
所以慕容琛在慕容锦开口之前点出此事,就是想让慕容锦免开尊口。慕容锦看着自己弟弟说出此话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蓦然想起赵瑞派出的使者昨日上折子说想要看看安宁公主和苏语凝之事。
拿起旁边的茶杯润润嗓子道;“赵瑞派使者来参加登基大典了。说是想看看苏语凝和赵妍。”
“顺便也是恭喜你,喜得贵子。”
慕容琛手上拿着茶杯,有些觉得好笑。“这个赵瑞只怕是贼心不死吧。”
“几年前趁我不注意闯入馆驿,企图对语凝暗下毒手。现在这般只怕,他还有事。”
慕容锦听到慕容琛此话,复合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青衣查到了安宁公主的相好的下落了。”
慕容琛有些错愕,“文晨居然还活着?”面对自己弟弟的惊讶,慕容锦却了然于心,“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石壁上的画,中间似乎缺了什么吗?”
慕容琛看着慕容锦点了点头,“记得,可是这和文晨有何关系?”
慕容锦拿起一个空杯子放在桌面上,和二人的杯子放在一起,形成了一条直线。
慕容琛看着眼前的一幕霎时间明白了那些错乱的线头出处在哪了。壁画消失的部分和苏哲有关。
慕容琛看了一眼隔断里安静的苏语凝,心下有些紧张。“徐坤也好,赵瑞也罢他们要找的东西,看来关于他们的命啊!”
“去向不明的队伍,文晨冒充皇子。这些绕不开安宁公主。”
慕容锦附和的点了点头,“可是最后消失的是石壁上会记载什么?”
“还有那两尊石像,明明是君臣可是却是相对而坐。就算先帝重视苏家,他苏哲怎么会造如此大不敬的东西。”
慕容琛却摇了摇头,“苏哲和东临先帝是生死之交,能造出相对而坐石像的情况下,反而也不出人意料。”
兄弟二人聊了许久,最后还是因为皇宫出了急事,慕容锦才不得不返回。
慕容琛送走慕容锦后把睡得安稳的苏语凝抱回房间后,一个人站在窗前陷入沉思。按道理来讲,苏哲造的那座密室藏匿国玺的可能性不大,可是问题在于国玺确实是在密室中找到。
密室之中白骨累累的情况来看,苏哲是特意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的,引着那些人去找的。三四年都打不破的密室以及机关,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呢。就算国玺确实在,可是现在想来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平稳的进入密室之中的。
似乎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苏哲身上,徐坤也好,赵瑞也罢他们要找的不是玉玺,所以苏哲藏起来的东西或许比玉玺更重要……。
慕容琛也有些茫然无措,前世自己可没有去过那个密室更遑论见到玉玺了,不过依照慕容锦的性子定然还有事情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
现如今他登基,只怕日后他们要找的东西始终没有结果,只怕还是会为难苏语凝的。
慕容琛洗漱后躺到床上,看着苏语凝的睡颜慕容琛不禁有些心疼苏语凝了,孩子还小总是抓她,若不是晚上有乳母,可以让她睡个安生觉,只怕以她的身体情况早就倒下了。
慕容琛搂着苏语凝睡的安稳,可是皇宫里即将登基的慕容锦和孙悦淑却战火燃起。
慕容锦有些无奈的看着跪在地上哭泣不止的魏萱和坐在软椅上的魏意柔,以及一脸愤恨的孙悦淑,不禁抬起手扶额。
“既然太子妃无事,也不要追究了。”听到此话的魏意柔原本低着的头突然抬起,眼圈通红,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笑意,“殿下这也是你的孩子啊!”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呢?不追究?为什么?若不是身边的大夫察觉不对劲,臣妾和肚子里的孩子会一起没命的!”
慕容锦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眼神上下打量着魏意柔,“我的恒儿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
“魏萱的脸怎么毁的,你也清楚。孤的太子妃,天下人谁不知道你魏意柔将门虎女,居然也会怕吗?”
“阿锦,此事说到底也是魏萱的不是,毕竟太子妃肚子里怀着的是皇嗣!”一直站在旁边未开口的孙悦淑终于是说了句话。纵然她也是看不上魏意柔的。
“母妃,她魏家对恒儿对苏语凝的下手的时候可没心慈手软。齐王府被父皇围困之时,那些丫鬟拦下那一碗碗加了药的饭菜,可都是出自魏家!”
孙悦淑有些讶异看向慕容锦,坐在一旁的魏意柔狠狠闭上自己通红的双眼,双手握拳不待旁边的侍女反应,起身跪在地上。
带着一丝哭腔的对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慕容锦连连求情,“一切事物,请殿下秉公处理吧!”
慕容锦整理着自己衣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吐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黄色绢帛递给身边的宦官。
魏意柔略显颤抖接过绢帛,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有些讶异,心情却如坠冰窟……。
夜深人静时,空旷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只见一支羽林卫拿着箭矢对着国公府。
在魏家还懵懂不知发生何事时,一个内侍手上拿着圣旨径直宣判了魏家二房的死期。
与此同时,另一路羽林卫手上拿着先帝圣旨直扑孙家。
大火与血光之下,掩饰了两个家族覆灭的惨剧。魏意柔人呆呆的被带回宫里,回到自己宫里的孙悦淑更是得知先帝圣旨而悲痛万分。
独留一个在御书房里孤独的慕容锦看着慕容博留下的圣旨。慕容锦明白慕容博在最后一刻让慕容琛离开国都,原因在于他想让慕容琛活着。
看着上面的字迹不禁有些苦涩,“父皇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吗?”
天亮时登基大典正式举行,一夜之间两个家族被覆灭的消息也没被传开。
慕容琛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心头却泛起一丝担忧,影越查到了随着玉玺长眠在那座密室里的是一份精确标注了各国军事要塞的地图。
慕容琛担忧的就是这点,虽然出事之时苏语凝年纪上幼,可是仅此她是苏哲的女儿,就必然会被反复询问。
之前被标注着的夕月的地形图,都让慕容锦怀疑苏语凝许久,甚至是派人又重新调查苏家有没有逃过一劫的人。如今若是此事被慕容锦知道,事情恐怕会再起波澜。
三日后,慕容琛被慕容锦以水库为借口留在御书房,让人拿着圣旨去了齐王府。
苏语凝看着眼前的禁卫,紧紧的抱了抱孩子后,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你们要找到东西我确实不知道。”
禁卫手上拿着圣旨,躬身说道;“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苏语凝无奈的点了点头,“好,我和你们过去。”
御书房里的兄弟二人,一个跪在地上一个焦急的来回走动。慕容锦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确实咬着牙的。
“阿琛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在为难我!”
慕容琛抬起头,语气不卑不亢,“东临使臣就在殿外。而且,若说为难也是陛下在为难臣弟。”
“苏家出事之时,她不过是个孩童,能知道些什么!再有当日你选择皇帝石像之时,你就该明白,你不可能二者皆得。”
慕容锦疲倦不堪,“阿琛,那不是普通的地图,那是……。”
“臣弟知道!可是你指望她什么?你是打算和赵妍一般屈打成招她吗?你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如何画出一副,一个军事家一辈子的心血!”
“臣弟领兵多年,自然知道那份地图代表这什么,可是如果因为一副已经被毁的地图,就要对一个一无所知的女子下手,实在不是一个帝王该有作为。”
“阿琛,你这是在逼我!”慕容锦有些气急的看着跪地不起的慕容琛。
慕容琛看着慕容锦眼睛里带着坚定,“她臣弟的妻子,是臣弟的儿子母亲。如今陛下只因一句真假难辨的话语,擅自羁押她,臣弟断然不服!”
兄弟二人的此番对峙简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来的匆忙的慕容启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略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陛下,无论如何先把苏语凝放出来,齐王府里现在乱做一团不说,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你一无实证,二无人证直接羁押先帝亲封的皇子正妃,你让外人如何看你!”
“你已经因为赵妍的话第三次动摇了!”
慕容琛听着二人的对话,低下头只是眼神中充满着杀意,此刻的手也是青筋暴起。
“阿锦,你就没有怀疑她赵妍远在后宫,如何得知密室还有地图的事吗?”
“还是说……你……?”
慕容锦突然抬起头反驳慕容启道;“我没有!”
“我还在核查……。”
不等慕容锦说完慕容琛语气嘲讽的开口,“还在核查?”
“还在核查就无端羁押!陛下,你可知道臣弟的妻子这几日一直照顾孩子,身子最是虚弱。那长庆宫一年四季和冰窟没什么区别!”xiumb.com
“你却把人关在那里!是不是也是赵妍提议的?怎么她一个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公主,已经把你这位帝王迷倒神魂颠倒了不成!”
慕容启眼见情绪失控的慕容琛突然出言打断,“阿琛,你冷静些。”
“你让我怎么冷静!”慕容琛突然转头把怒火对准慕容启。
“孩子刚满月,她才将将出月子,身体最是虚弱的时候。她在那暗无天日的宫里受着苦,我若是能冷静下来,那就是枉为人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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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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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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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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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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