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进院子,久违的熟悉。
蔬菜架子落寞的矗立在墙根,木槽里只剩冰冷的土。四皇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暗二迎了出来。
“杜侧妃,王爷请您带五个孩子回去。”说完看向院子外的轿子。
夕月狠狠瞪了暗二一眼。这些个白眼狼,对他们怎么好都没用,心里都向着那个男人。
剪秋和青黛跑了出来。她们知道夕月带孩子逃跑的事情,心里一直都很紧张。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xiumb.com
“嗯。”
走进寝房。
三个孩子安静的睡着,小嘴巴不住的吸允。
夕月整理三个孩子的衣物。
暗二跑到马车前,撩开轿帘。
“世子呢?”
穆容庭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藏到哪里了?”暗二很生气,不知道哪里冒出这么个人,收到王爷的信鸽,说这个货带着王爷的女人逃跑。
穆容庭没有搭理他。戴上黑手套,跳下马车。
展颜从隔壁院子走了出来,身后跟了十多个人。
“抓住他,居然敢胁迫侧妃和世子!”说完扑了上来。
穆容庭一个旋踢,展颜往后退去。
暗二去抓穆容庭的衣领,黑手套掰开他的手掌,暗二立马弹跳开,搓着手背。
“小心他的手套!”
十几个人团团围住穆容庭。彼此注视一下,一起扑了上去。
穆容庭拔地而起,跳到院墙上,随手扔下一个烟雾弹。
“呲”的一声,一阵粉色的烟雾扩散出来,十几个暗卫捂住口鼻,转身跳开,可没跑出几步,东倒西歪,躺在地上。
暗二和展颜追进院子,再次跟穆容庭打了起来,可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倒地抽搐起来。不知道他那双黑手套有什么魔法?
剪秋看着外面的人都被撂倒,急声敲门,“姑娘,展颜他们都被你带来的人打倒了。”
青黛也急的大喊,“姑娘,你真的要离开王爷吗?”
夕月给三个孩子包上被子,系好包袱。
穆容庭走进寝房,背起大包袱,抱起三宝和四宝,夕月抱着丫丫。
二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姑娘,你连我们也不要了吗?”剪秋哭了起来。
青黛也掉了眼泪。
两个丫头追到院子外面。
“你们回去吧!”说完,夕月红了眼睛,王府里这些丫鬟对自己还蛮好的。
二人驾着马车疾驰而去。
地上的暗二和展颜等侍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跑远,一副心有而力不足的样子。
夕月刚走没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战王焦急的踏进院子。
就看到倒了一地的暗卫,冷了脸色。
“人呢?”
暗二强撑着站了起来,踉跄的走到战王面前,又噗通倒下。
“王爷,杜侧妃跟那个男人走了!”
展颜也挪了过来,“王爷,属下办事不力,请责罚!”
战王握紧了拳头,好像暴怒的狮子。
“一群废物!”转身骑上踏浪,沿着车辙追了出去。
冷冷的风刮在脸上,好像无知无觉。
追到乌县,车辙消失在青石街路上。
战王下了马,蹲下身子,看着青石路面的泥泞,眼底迸发出怒火。
一刻钟后,四面八方的暗卫回来报信:
“王爷,东边没有看到杜侧妃和五个孩子。”
“王爷,西面没有查到杜侧妃和五个孩子。”
战王脸色铁青,“难道还上天入地了不成,继续查找,不得声张!”
众人四散而去。
望着笔直的青石街路,上一段两人还在这条路上漫步呢,短短几日就变了一副风景。
要说不难受是假滴,特别是这个小女人居然带着孩子跟陌生的男人逃跑。难道她真的变心了吗?转而一想,月儿不会,她那么爱自己,只是出去玩几天罢了。
再次踏进乌镇的小院子。
巡视了一圈,五间大房子,一棵树,一个蔬菜架子。简单而又朴实,月儿带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
走步寝房。
地上躺着一个红色的拨浪鼓,捡起拨浪鼓,想象三个孩子玩耍时的样子,这三个孩子自己还没有见到,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大炕上零散着一些玩具。
梳妆台上,摆着一盆金边吊兰,长得不是特别大,可绿意盎然,母株上下垂几朵小吊兰。这个女人伺候花草有一套本事,所有经她出手的花,个个郁郁苍苍。
梳妆台上只有一把梳子,四个小木人,这是自己亲手给她做的。没想到她一直宝贝着呢。
战王拿起笑颜如花的夕月,脑海闪现她的样子。
展阅走了进来。
“王爷,查出那个男子了,他是残月国二皇子穆容庭轩!”
“他怎么会在大周?”
“具体详情不知,穆容庭轩被残月国大皇子慕容渡边挤兑,日子过得谨小慎微。半年前来到大周,被迫在庆元春卖艺。”
“他那么高的武艺怎会卖艺?”
“好像被人下了蛊虫控制了。开始经常被打,最近半年开始顺从。还有,还有,”展阅低下了头。
“说。”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
“王爷,上次杜侧妃回京,在庆元春喝酒,和一个光头男人争风吃醋,大闹庆元春,给穆容庭轩赎了身!”
战王握紧了拳头,手里发出嘎嘎的声响。
脸上的肌肉都突突的跳,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后呢?”
“然后杜姑娘和穆容庭轩过了一夜,第二天进了皇宫,就遇见了您!”
战王此时好像一个泄气的皮球,面色惨白,内心好像有无数的勾挠,扯的难受,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又被打散。
脑海中闪现她在穆容庭怀里告状的样子,如果不是感情深厚,怎会下意识的扑进他的怀里?
展阅看着战王,表情凝重。
“王爷,你没事吧?”
战王沉默了许久,蠕动了几下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摆了摆手。
展阅担心的看了一眼战王,转身离去。
屋里静寂无声,落针可闻。
展颜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进来。
托盘放在桌子上,茶杯里冒着热气,慢慢扩散,好像特意逃离一样。
战王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静默的扫视屋里的一切,大脑自动屏蔽夕月和男人过夜的画面,想象她和三个孩子在屋里等候自己的期盼。
想了许久,看着手里的四个小木人,重拾自信,她只是出去玩玩而已。玩累了就会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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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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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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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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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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