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上前一步,伸手,却在即将接触到林秋泽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眼前的人实在是脏的无法下手。
她眼波流转,“秋泽哥哥,爹爹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见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怎么进来的,没被我爹发现吧?!”
对于刘秀关切的问候,林秋泽一时语塞。
他想起自己方才钻狗洞的狼狈样,自然不敢在刘秀面前提损毁自己的形象。
“阿秀,你爹不让我进府找你,为了能见到你,我是翻墙进来的,阿秀,你是知道的,我对刘诗雨那个疯妇毫无感情,即便是违背道德纲常,我也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林秋泽双目柔情言语恳切,愣是生生的把自己的立场拔高。
明明是他脚踏两只船不舍得权贵,东窗事发后刘镇长和刘诗雨怎么可能放过他,刚才刘镇长那样子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为保自己的小命,他还把自己说的那么情深意切为爱付出。
但这话还是把刘秀感动的一愣一愣的,她连忙与林秋泽诉说着这两日的相思之苦,还把林秋泽带回自己的房间清洗,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将人藏在了闺房。
这边,刘员外还不知道已经被林秋泽从后方偷了家,气势汹汹的站在院子中。琇書蛧
“来人,好好看管小姐的院子,刘府外面让人严加防守,免得一些贼人贼心不死!”
“是,老爷!”
另一边,刘镇长仍没放弃在大街小巷寻找着林秋泽的踪迹,可依旧是毫无所获。
整个镇子都被他翻了个遍了,林秋泽这畜生还能藏到哪里!
刘镇长撸着袖子站在原地,被气的双目通红。
此时,从人群中挤过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悻悻的来到刘镇长生前。
刘镇长看着眼前脏兮兮的乞丐,一脸不悦。
可乞丐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来了精神。
“镇长大人,小的知道林秋泽在哪里。”乞丐神秘兮兮的讪笑着。
刘镇长眼中瞬间冒出精光,“快说,人在哪儿呢?”
乞丐扭捏的伸出手比了个手势,刘镇长瞬间秒懂,掏出袖中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一把扔在了乞丐破烂的碗里。
“谢谢镇长大人,谢谢镇长大人!”
“不用着急谢,你要是敢骗本官,这钱你也有命拿没命花!”
乞丐赶忙殷勤地凑到刘镇长跟前,弯着腰侃侃道之。
“大人,小的刚刚在刘员外府外乞讨,亲眼看着林秋泽绕着刘员外家的院墙找了个狗洞钻了进去!”
刘镇长双眼微眯:“可有假?!”
“小的看的真真切切!就是林秋泽!”
好个林秋泽,这是知道自己罪无可恕,转而去抱另一个大腿,把他和宝贝闺女刘诗雨当成什么了!
他定要找刘员外那个老家伙和他那个不知检点的女儿算账,刘员外若是坦护林秋泽,那便要是与他对着干!
此事刘镇长家有理,腰杆也硬。
他带着一众家仆手上拿着棍子等家伙事儿,便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刘员外的府门口。
这大动静顿时引来了无数知情好事的百姓围观。
而不久前通风报信的乞丐也心满意足地拿钱离开了。
这个乞丐是沈池请来的。
毕竟自从陈如意的秋湖愿意接纳乞丐后,永康真的额乞丐就很少了。
“老爷!不好了,刘镇长带着好些人把咱府门围了!”
一个小厮酿酿跄跄的来到刘员外面前禀告,刘员外顿时从椅子坐起,一时间来回踱步不知如何处理。
此时他并不知道林秋泽正在他府内,更不知道刘镇长是来要人来了。
只觉这件糟心事是他家理亏,但他与刘镇长合作在前,事情万万不能闹大,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走,去迎刘镇长。”刘员外还是敛了心神,家丑不能外扬。
大门打开,刘员外看到门外景象,霎时间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只是刘镇长带了众多的家仆,还有那浩浩荡荡围观在一旁看戏的百姓。
刘员外依旧镇定的走到刘镇长面前,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镇长,此事不宜声张,这有碍我们两家合作的共赢的关系,家丑不可外扬,不如我们关起门来说自家话。”
刘镇长也觉言之有理,却依旧没给留刘员外好脸色,冷哼一声走进大门。
门是关了,可门外看戏的百姓却没散去,都等着听里面的响,果不其然,府里的动静,岂是这个大门就能拦住的?
“你放屁!你这屎盆就往我头上扣纯属是污蔑!那林秋泽确实是来过我已让下人打发走了,你现在说我府里藏人了,你有证据吗?!”
刘员外急了,哪还注意控制音量,中气十足的声音透着门缝落入外面众人耳中。
这时再看刘镇长吃鳖的脸色又青又紫,刘员外变脸的速度那叫一个快,也不再端着。
“有人亲眼瞧见林秋泽从墙外的狗洞钻进了你的府中,你女儿能干出这种腌臜事你事先不知道?那人现在估计就在你女儿房里藏着,你不知晓我也认,有底气就让我进去搜一搜!”
刘员外一听刘镇长这么诋毁自家宝贝闺女也不乐意了。
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刘镇长一进门就咬死了他窝藏林秋泽,刘秀行为不检点等等,话说的那叫一个难听。
“我女儿的闺房岂是这些男人说进就能进的!”
刘员外说的不错,未出阁的小姐闺房外男岂能踏足,可刘秀的闺誉已经烂大街了,现在她是人尽皆知的荡妇。
“就你女儿现在哪还有什么名声?你现在怕她嫁不出去了?勾搭有妇之夫按照镇上的规矩就该浸猪笼,我已经很给刘员外面子了!”
“刘镇长你慎言!这件事儿尚未查明,林秋泽是你府上的姑爷,你女儿御夫不利,林秋泽德行有亏污了我女儿的名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二人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一时间剑拔弩张僵持不下。
“爹。”伴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刘秀小跑了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
“秋泽哥哥确实在我这里,爹,我与秋泽哥哥两情相悦,只是爱不逢时,我们都没错!秋泽哥哥说刘诗雨一家人从未把他当人看待,他要与刘诗雨和离,您不能让刘镇长把他带走,不然秋泽哥哥会没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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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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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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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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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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