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葛宏面上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很自然地道:“大体不离行络通滞之法,行淤和络。”
随后他又举了几个例子,并给了些可用的方剂。
整个过程,不仅葛宏没有异常的反应,其他年轻大夫也是没有,全程都在听着。
问话的年轻大夫听完之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客气地道了声谢。
他感觉到,其他人大概也跟他一样,不知不觉地,跟葛宏在一起的时候,竟像是把他当成了有很多年经验的老中医一样,很自然就有了请教的心理。
患者的主治医一直在旁边陪着,他也是中医,但技术水平与这些名医之后有些差距。
跟葛宏比,自然更比不上。
不过他还是听懂了葛宏的思路,反正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便征求患者和家属的意思。
家属看到葛宏被这么多人簇拥着,侃侃而谈,没有人反驳他的意见,就觉得这人虽然年轻,可应该还是靠谱的。
于是他们就把葛宏当成了救命稻草,能抓就抓住,主治大夫一说,他们就同意采纳葛宏的方案。
临走时,葛宏道:“药如果对症的话,服完药后很快就会有效果。”
“如果病情有明显缓解,我会按照病人到时候的身体情况,把十味温胆汤进行加减,另开一个方子,继续调理。”
“在服药过程中,还有一个指标,可以帮助你们判断病情是否在好转。”
“如果患者在治疗过程中,胃口越来越好,那基本就是在好转,有希望治愈。”
“不管是什么重病大病,这都是一个重要的参考依据。”
葛宏等人随后就离开病房,办公室里的画面一黑,直播暂时就结束了。
几位老中医正看得挺感兴趣,就没了,倒是觉得有点遗憾。
一位老中医在听完葛宏最后几句话之后,感慨地道:
“这小伙子最后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似乎简单,在中医上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无论是中医治病,还是普通人在生活中,都要时时谨记顾护胃气,绝对不能干伤害胃气的事情。”
“胃气好了,身体元气自然足,就算有大病,也容易康复。”
“古人早就说过,重病之际,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
“像我家那小孙子,就喜欢吃凉的,喝冰饮,三餐不规律,喜食肥甘厚腻,一天尽干那伤胃气的事儿,劝都劝不住,唉……”
另一位老中医笑道:“别想那么多,我家的也那样,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是不操那心了。”
然后他问肖衍:“肖副部,这两天我没什么空过来,这帮小孩后边还有好要忙好几天吧?那能不能把他们看病的过程都录下来,发给我看看?”
肖衍自然没什么意见,这些老中医都挺忙,他自己也忙,他也不能天天把这帮人叫到这儿来,跟着他一直跟进这帮年轻中医的行程。
于是他点头道:“行,后边大家就都不用过来了,我这边有了视频就发过去,大家一起研究研究,也好促进咱们中医的发展嘛。”
众位老中医一听他们都有份,也就放心了,当下就提出告辞,各回自己的医院或者诊所忙去了。
却说葛宏跟他些年轻中医又看了两个病人,便离开了医院,打算第二天再继续。
葛宏接了个电话,先走一步,其他人却没有急着离开。
看着葛宏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有人叹了口气。
包打听在旁边碰了他一下,问道:“你叹什么气啊?”
叹气的人是何志东,他摇了摇头,道:
“在咱们这些人里,我岁数最大,今年37岁,勉强还能自称为青年中医。”
“再过几年,我就算想自称为青年中医,都不行了。”
“你们也知道,我们家里比较擅长治这种心脑血管疾病,家里诊所也人满为患,看病都看不过来。”Χiυmъ.cοΜ
“我以前也治过不少病人,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一些自信的。”
“可是今天跟你们这儿走了一趟,我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闷闷的。”
包打听实话实话地道:“是感觉受到了打击吧?”
何志东无奈地道:“是,受到了打吉,这个打击还不小。”
“看看,人家才21岁,想想我21岁的时候,我什么样?会什么呀?人家现在又什么样?”
柳伊然看何志东有些郁闷,便劝道:“何大夫,你也不用过于自责。”
“我觉得,咱们这些学医的,都各有专长,葛宏这两天表现得好,不见得他一直都这么厉害。”
“这两天我们只看了几个病人,数量比较很少,光凭这些,还不能完全说明葛宏就比你强很多。”
“不是还有时间吗?再等几天看看吧。”
众人想到葛宏表现出来的那些本事,心里其实都有点打鼓。
万一这几天他们谁都比不过葛宏,那他们的脸不是丢尽了吗?
葛宏在开幕式上说的那些话言犹在耳,他们谁都没忘,那些大领导和老中医也都听到了,他们怎么能甘心,就这么输了?
何志东苦笑了一下,道:“我最擅长的地方已经输给他了,接下来还是看你们的吧。”
有个中医大夫眼前一亮,道:“伊然,明天我们要去看妇科吧?”
“妇科你擅长,迟越这小子家里也擅长这个,不如你们两个都用点心,争取在妇科上把他比下去。”
“对对对,这个主意好,虽然我觉得这小子是挺强的,可咱们这么多人,总不能全军覆没吧?多多少少也得在某些方面把他给比下去。”
“是啊,我觉得在骨科上咱们也可以跟他掰掰手腕,你们看呢?”
这帮人一番商量,便决定在接下来几天,在其他科室的比试上,尽量把面子找回来一些。
他们对于葛宏的医术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这小子是真的厉害。
可他们就算要输,也不愿意输得那么惨烈。
这要真是剃个光头,全军覆灭,那说出去也太可笑了。
那他们这些医学世家的脸还要不要?
这些人商量的时候,葛宏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高老高破军的孙子高旭又给了打了个电话,道:
“我马上就到,那个秦代虎符我也带了。”
“我总怕我爷爷他看走眼,不让你过过手,我真不放心。”
“……好,你也快到了是吧?”
“行,到地方给我电话,我接你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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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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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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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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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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