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声,只见一个匕首牢牢扎入车胎,把手还在颤动,那车辆在滑行了几步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孙浩然这时候正忙着躲避毛驴,他身子往旁边一偏,再一个快速翻滚,终于与那辆驴车错过身去。
他身后的两个小伙子反应也很快,分别往两边跳开,躲过驴车。
听到车辆骤停的声音,孙浩然下意识想要起身,却感到腰上剧烈一疼。
这才意识到,刚才闪得太急,虽然躲过了那头毛驴,腰却闪了。
他面上扭曲,强忍疼痛,跟在两个年轻人身后冲了过去。
他心里都快气死了,关键时刻怎么冲出来一头毛驴呢。
他现在每动一步都很艰难。
可他根本不好意思跟那几个人说起他闪了腰的事。
要是让这些人知道,他孙浩然为了躲一头毛驴闪了老腰,准保得让这几个人笑死。
回头再一传,他就得成为整个警备处的笑料。
孙浩然只好硬挺着,跟随几个小伙一起,把那辆车团团围住。
车上的黄中洋冷汗直流,司机比他还要慌,眼见着几条枪把他们围住,他胆一寒,便在孙浩然等人示意下把车门拉开。
葛宏一眼就看到车后边放着的几个大型木箱,他瞳孔紧缩,很快锁定其中一个箱子。
正要上前把箱子撬开,前方公路上便传来一阵阵呜呜哇哇的声音。
孙浩然精神一振,知道齐处他们应该是赶来了。
果不其然,连续三辆黑色车辆急促驶过来,将这一片路面团团围住。
齐映涛当先从最前面的车上跳下来,一看到面前的情景,他便问道:
“怎么样,抓到人了吗?”
孙浩然点头指着里面的黄中洋和司机:
“应该是这个人,你看他车后边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可疑。”
葛宏与齐映涛略一点头,便要上前继续撬开箱子。
这时,一道严厉的声音拦住葛宏:“你什么身份,谁让你碰那个箱子的?”
葛宏愕然回头,发现他身后居然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人。
这套衣服他倒是熟悉,是特事科的人!
两人身着特事科专属服装,冷肃地在他身后一站,空气便压抑了几分。
这种气场让孙浩然都冷静下来,他反问道:“人是我们江左省警备处抓的,你们特事科再厉害,也不应该在这时候来摘桃子吧?”
两个特事科的人中,一个是葛宏和孙浩然的老熟人谢天问。
这小子这时面无表情的站着,好象他们之间并不熟一样。
葛宏心中着恼,也不搭理他,兀自看向另一个人,等着他的回答。
那人比谢天问要年长五六岁,不到三十的年纪,身上却带着嗜血的气息。
他眼神淡漠地拿出证件,朝着齐映涛一扬:
“这个案件我们特事科已经跟踪调查了几个月,黄中洋是关键证人之一,现在我们要求你们配合行动,把人转交给谢队长。”
他公事公办的态度让齐映涛等人很是恼火。
可特事科名声在外,其级别真不是一个省的警备处能比的。
众人既不好反抗,又不甘心,情况就这么胶着着。
就在这时,葛宏看了眼谢天问:“谢大队长,久违了啊!”
“怎么,用完我这个小人物,一转身就把我忘了?”
谢天问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装作没听到葛宏的话。
葛宏冷冷道:“看来谢大队长耳朵不太好使,那行,那我就跟你旁边这位领导说了。”
谢天问旁边的人不喜不怒地道:“我算不得什么领导,我叫苏闻,特事科二中队队长。”
“我听说过你,有什么意见你可以跟我讲,不过今天这个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谢天问这时才劝道:“葛宏,我们没骗你,这个案子我们跟踪很久了,本来就要在这几天实行抓捕,没想到让你们捷足先登了。”
“这案子牵连甚广,不只牵连到全国,还关系到国外,不是你们省能处理的,还是把人交给我们吧。”
齐映涛终于忍不下去了,他走上前问道:“你们说调查很久了,有证据吗?总不能仅凭你们几句话,这件事就按着你们的意见办吧。”
“人,我建议还是先带回我们省警备处,你们要调查,完全可以跟我们合作处理吗?”
这时车上的黄天洋动了动,葛宏一个箭步上前,拿起车上一个软布,撬开黄天洋的嘴,就把软布塞了进去。
塞完软布,葛宏淡笑道:“刚才我要是慢点,姓黄的这时候就毒发身亡了。”
“人让你们带回去,我作为当事人还真是不放心,所以,我个人不同意你们把人带走。”
谢天问脸上肌肉跳了跳,到底还是把要出口的话忍了回去。
二中队大队长苏闻漫不经心似地走上向,掐住黄中洋两腮,把软布从他嘴里掏出来,低头看了看,很快便伸手从黄中洋嘴里拔出一根假牙。
“行啊,准备的还真是挺充分!”
苏闻低声说完这句话,随后说道:“这次的确是我们疏忽了,不过人我们还是要带回去的,我们也不会给他第二次自杀的机会,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葛宏却不由分说,从车厢里找到一根撬棍,兀自要撬开一个木箱。
这回谢天问急了,他急切上前劝阻:“葛宏,你的身份只能协助办案,无权动这些人证和物证!”
葛宏气得回头破口大骂:“无权尼玛比,里边的人都快死了,还在这争抢呢,滚开!”
葛宏回头那一眼,眼里的愤怒像火一样喷出来。
听了他的骂人话,就连一向胆大包天的齐映涛都吓了一跳。
谢天问那可是特事科的人!
特事科啊!
特事科的人你最多也就跟他们争辩一番,怎么能骂人呢?那些人是好惹的吗?
谢天问也有点傻眼,他早就料到葛宏会对他冷嘲热讽一番,却完全没想到,葛宏居然敢当众骂他。
谢天问当下脸色立刻变得铁青,要不是还有点涵养,这时候就要发作了。m.xiumb.com
他自问本事虽然不如葛宏,可也是一代人里极为出挑的人才,怎么可能无端受这种气。
就在这时,葛宏已经使用撬棍撬开了最上面箱子的箱盖。
微风吹过,一阵血腥气马上从箱盖里溢出来,传到每个人的鼻孔中。
众人惊骇地躺箱子里望去,只见一块蓝色防水布盖着的东西下边,露出一缕带血的头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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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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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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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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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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