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宏也不说破,按照罗家纯他爸收破烂的行情,把这女人家的花盆和那柜子,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都给收了。
然后快速的把东西装车,往诊所赶。
路上,葛宏把其他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只留了花盆和那柜子,众人一看这情形,也都心中有数,纷纷目光热切的看着这两样东西。
乔薇小声道:“这柜子很值钱?”
葛宏呵呵一笑,回道:“柜子不值钱,值钱的是柜子里的东西。”
回到诊所,乔薇迫不及待的把那柜子的柜门和抽屉便都打开来看了看,里边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甚至在各个缝隙处检查了一番,同样没发现任何东西,只有平滑的木板。
罗家纯也打量着柜子,发现这柜子就是槐木的,用了最少有几十年。
柜子表面有些坑坑洼洼的,上边还有小孩手写的字迹,虽然擦干了,却能看出来一道道印迹。
如果是名贵的硬木家具,这种痕迹轻易都写不上去,因为名贵硬木的材质很坚硬,就算用刀刻,都很费力。
葛宏不急着揭开谜语,反而弯起了唇角,拿出一盒烟,给几人各分一枝,美滋滋地抽了起来。
一边抽,他一边转身找来了一个撬棍。
乔薇白了他一眼,冷哼道:“还在这儿卖关子呢!”
葛宏呵呵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蹲下来,对着衣柜最底下的两块挡板开始撬。
那两块挡板各长五十厘米宽十几厘米的样子,呈完全密封状。
一般人见了,只以后挡板后边就是空的,距离地面很近。
虽然这种结构略有奇怪,可一般人也不会多想。
张小二惊奇地瞪大眼,跟在葛宏后边紧紧盯着档板后边。
这时葛宏已找准了一处缝隙,用力一撬。
“忒”地一声,那块挡板随即松动了,撬开一截。m.xiumb.com
葛宏再伸手顺着缝隙一扯,一下子把档板拿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张小二马上惊呼:“卧槽,里边有东西!”
小竹也蹲在一边,小孩子眼神特好使,第一时间看到了里边的东西:“哦,有个盒子,还有什么东西包起来了。”
这时葛宏把撬棍给了张小二:“你去,把那边也撬开。”
张小二一听,可兴奋坏了,这档板后边明显有宝贝啊!
能亲手看着宝贝在自己手底下起出来,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于是他学着葛宏的样子,把撬棍对准挡板边缘,用力一撬。
想象中“忒”的一声却完全没有出来,只崩开了一点木屑,挡板却纹丝不动。
虽然没看到乔薇和罗家纯等人的表情,张小二却觉得挺没脸的。
老板看上去都没怎么用力,一下就把板撬下来了,他这明明用力了,就崩下来一点木头渣!
张小二不服,当下暗暗加了力气,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对着木板接驳处再狠力撬了下去。
只听“咚”地一声,挡板没撬开,张小二的上半身却向着柜门撞去,脑袋正正撞在了柜门上边。
张小二只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意识却还算清醒。
完了,丢人了,丢大人了!
张小二只觉气血上涌,又羞又气,满面通红。
他感觉这一年的脸都在这一天丢光了,先是彪子到现在还没个人影,信儿也不来一个。
然后他又当众干了这种蠢事,连个挡板都撬不动!
葛宏刚把东西掏出来,听到张小二闹出来的动静,无语地伸手扯住他,免得他栽倒在地。
乔薇和小竹都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笑得张小二更加无地自容。
罗家纯顺手拿起撬棍:“还是我来吧。”
张小二憋着大红脸退到一边,给罗家纯腾地方。
只见罗家纯就像葛宏一样,对准木板接驳处随意地一撬,都没见他怎么用力,另一块挡板就撬开了。
张小二:……呃…这么好撬的吗?
这时小竹已经蹲下身子,看到了里边的东西:“哦,是罐子,有两个罐子!”
小竹在诊所里待了一天,明显比刚来时活泼,也敢说话了。
乔薇抓着小竹的手笑道:“确实是罐子,小竹真聪明,一会儿咱们一起看看,罐子里边都有什么吧。”
这时葛宏亲手把那两个罐子全都拿了出来。
他见张小二有点沮丧,便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东西搬桌子上去?”
张小二的尴尬这才略微缓解,照着葛宏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把罐子放到桌子上。
葛宏瞧了一眼,便认出来那俩罐子都是清晚期的青花罐。
这个时期,大清国力已经衰微,无力做出精品瓷,所以这时期的瓷器大都质地疏松,价格远远无法与康雍乾进期的精品瓷器相比。
眼前两个罐子,一个是儿童嬉戏图罐,另一个则是山水花鸟图罐,高不足十公方,最宽处直径约十七八公分的样子。
两个罐子全都用海绵包裹着,所以在搬动的时候,毫发无损。
葛宏先掏出来的盒子是黑漆木盒,上着锁,并没有钥匙。
另一样东西则是一个油纸包。
罐子里的东西葛宏只看了一眼,再伸手拨拉一番,就放到了一边。
张小二则惊叹着:“卧槽,这么多铜钱,这,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现大洋?!”
这时候就不用说张小二了,就连乔薇都惊讶得身子微颤。
她可是头一次亲眼看到在自己眼前开出古董,这种感觉既神秘又惊喜。
罗家纯尽管也很好奇,却还克制得住,没有乱动,只在旁边看着。
葛宏淡然道:“一罐都是铜钱,主要是清朝的,另一罐都是民国大洋,那些东西大伙都有份。”
张小二一听,惊喜地吼了一声:“什么,我也有份?!”
他第一反应就是发财了,发大财了!
罗家纯却下意识摆手拒绝:“那不行,这东西都是老板的,我不能要,坚决不能要!”
随即他又意识到,这样说的话,张小二也没法要了。
所以他转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张小二你该要就要吧,老板都给你了,我就不要了,老板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谢不过来……”
葛宏早料到他有此一说,连头都不抬:“那些东西我还没细看,几十万大概是有的,俩罐子都晚清的,质地一般,卖不上价,加起来可能有五六万以上,应该到不了十万。”
“这次能捡宝,还亏了罗哥你爸以前是收破烂的,这就是缘法,不然咱们也没这机会是吧?”
乔薇见状,也劝道:“这的确是缘法啊,罗大哥你要是不收,那真不合适。”
罗家纯挠着脑袋,左右为难,张小二见状,眼珠一转,抱着罗家纯的胳膊开始不要脸地哀求:
“罗哥,老板都发话了,你就收着吧,你要是不要,我怎么要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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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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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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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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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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