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是我是我,今天可太巧了,你救了我女儿的命,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此人姓沈,他的女儿沈荔现在还在维华医院呼吸科住院,葛宏跟他也算是结了个善缘。
“不用谢,沈先生太客气了,我是大夫,治病救人都是分内之事,沈先生您这是?”
“我来见个老朋友,老朋友还得过一会儿到,你们这是……咦,冯义,你怎么也在这儿?”
沈先生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却看得出,这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
冯义满脸都是虚汗,苦笑了两下,然后心虚地弯了腰,向沈先生报告:
“沈局,机场航站楼那边的项目有些细节问题要处理,我约了华腾公司的乔副总来吃个饭。”
他一边说,一边向乔薇使眼色,希望乔薇不要在沈局面前戳穿他。
沈局可不傻,他不信冯义的一面之词,反而质疑道:
“机场航站楼那些项目不是都招标完毕了吗?还有什么细节需要你跟乙方沟通?”
沈局这一质问,冯义脖子上就开始流汗了。
来这儿吃饭的人,都有点身份,很多人都不怕事。
“您这位下属刚才还说,要跟人家副总晚上深入交流交流呢,不同意的话,项目就不给人家。”
沈局眼神立刻冷厉下来,钩子一样盯着冯义。
这时葛宏冷笑一声道:“沈先生,这位冯义架子极大,乔副总不答应,他还要让人丢工作,这手伸得可真长。”
冯义慌了,早在招标开始之前,沈局他们就三令五申,这个项目上级很重视,在招标过程中一定要严格审核公司的资质。
还强调过,若是有谁利用手里的权利进行钱色交易,一旦查实,轻则通报批评、降职,重则开除甚至承担法律责任。
他却撞到了沈局枪口上,被抓了个现行,冯义怎么能不慌?
他都差点跪下了,连连哀求:“沈局,这件事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乔副总那边的工程,我一定会让人尽快跟进,并提供方便,您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沈局拂开他的手,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这件事回头我会让纪检介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过我看你这位置是保不住了,至于其他的,要看你调查结果了。”
“沈局,沈局,我,求求你救我一把,我冯义在单位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给我条生路行不行?当年我为了单位的公事,受了工伤,到现在都没好全。”
“你别说了,这些我们都会考虑的,你还是想着主动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你走吧,我这边还有事。”
冯义情知再求没用,只好独自离开了香麓酒楼。
来的时候有多嚣张,走的时候就有多丧。
他走之后,沈局抱歉地跟葛宏和乔薇说道:“我没把手下人管好,让乔副总受委屈了,不过你们放心,接下来项目上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会尽量帮忙。”
沈局的态度很有诚意,葛宏连忙道:“这事又不怪你,沈先生,我之前真不知道你是民航局长,失敬失敬啊。”
沈先生摆了摆手,笑道:“哪里,上次在医院,我只是个普通的父亲,女儿快没命了,难免失态,让葛副主任见笑了。”
随后,沈先生好奇地问葛宏:“我刚才好像听人说你二位是夫妻?葛副主任,你真成家了?”
不管怎么看,葛宏都只有二十出头,这个年纪,有几个年轻人会结婚啊。
葛宏想要承认的,可是乔薇拦住了他:“刚才那样说,是权宜之计,沈局您误会了。”
沈局听了,明显有点遗憾,“不是啊,不过你们俩还是挺配的。”
“乔副总,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葛副主任,他现在很火的,在医院很受欢迎,好男人可是要抢的。”
乔薇:……
就挺纳闷的,刚才还是位威严的局座大人,怎么一眨眼之间,化身保媒拉纤的了?
她只能尬笑:“沈局,您可真有意思。”
这时有人在远处跟沈先生打招呼:“老沈,你到了啊?”
沈先生连忙向葛宏告别,匆匆跟那位朋友上了楼。Χiυmъ.cοΜ
沈先生一走,葛宏就架起了胳膊,不服气地质问乔薇:“乔副总,利用完人就扔啊?”
“刚才还叫我老公,用完了就不承认咱俩的关系了?”
乔薇招呼他坐下,示意他稍安毋躁,然后跟他解释:
“刚才那不是情况特殊吗?沈先生女儿还在住院,如果沈先生把咱们俩的关系传到医院,那你不就成了已婚人士了吗?”
“那我本来就已婚了嘛。”
乔薇晃了晃手指:“从法律上来说,还不是,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刚才我听沈局说了,你现在是医院红人,很受欢迎,说不定哪天就撞上你的桃花运了呢,这单身身份多好啊!”
葛宏有点生气了:“我看是你想要撞桃花运吧?来来来,让我给你算算,你啥时候有桃花运。”
葛宏说着,从兜里掏出三枚硬币,真要用他新学的六爻来试一试。
乔薇可不信这个,她看了看表:“别闹了,走吧,天都黑了,回去早点休息。”
葛宏又一次感受到了人脉这个软实力给他带来的便捷,不过像沈局这样的人,只是凑巧遇见了,但是张守璋,谢其盛那些可就是有意结交了,那以后爆发出来的能力是何等地步?
乔薇也暗暗感慨葛宏的好运气,沈局这样的人他都能结交,这让她心中多少对葛宏又有了一些改观。
但他们都明白,依靠现在这些实力,依旧无法跟庞氏集团对抗,这个一直悬在他们头上的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
但这些只能藏在心中,两人都不愿意把自己的担心和压力说出来,就这么回了家。
回家之后,乔薇主动跟葛宏说话:
“葛宏,你忘了早上答应我什么了?”
“早上,洗衣服?”葛宏想起来了。
“对呀,帮我一回,把我衣服也洗了吧。”
乔薇说完,去了自己专用的洗手间,把内衣挑了出来,准备自己洗,其他的衣服放盆里,给了葛宏。
葛宏叹了口气,认命地端着盆去了洗手间。
他下午喝了不少啤酒和饮料,一到卫生间,就想放水。
系拉链的时候,他胳膊一蹭,不小心把放衣服的盆刮到地上。
哗啦~
衣服散落一地,葛宏连忙弯腰去捡。
而就在这时候,一件小小的内衣滚了出来,正好停在葛宏手边。
一条丝质镂空的内裤。
单薄的布料,阳光能随意地透射进去。
“这是?”
葛宏眼前一惊,伸手将它拿在了手心里,小小的布料上还带着温度。
隐约间,仿佛有香味传出来。
他屏着呼吸,抚摸着内裤丝滑的表面和精致的花纹,脑子里出现了各种不可名状的画面。
乔薇把盆拿给葛宏之后,也进了自己的卫生间,她准备把那几件内衣手洗了。
于是她取了盆,接了点水,倒了点洗衣液之后,就一个一个往里丢。
等都丢完之后,乔薇呆住了,怎么少了一个内裤?
她马上反应过来,那个内裤,应该是夹带在裙子里边,让她丢给葛宏了。
乔薇慌了,急忙去找葛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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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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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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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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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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