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晚不由得一哆嗦,心脏竟觉得被人死死捏着一般疼痛,那力度恨不得要把她的心给捏碎一般。
莫向晚和原承的交流最多的便是那方面的事,原承的需求还不算频繁,两三天一次,七年,八百多次。每一次莫向晚都是乖巧配合,从不拒绝,也根本不舍得拒绝他。
可一向强势好强、每时每刻都在武装自己的原承竟疲惫成这样,莫向晚怎么还舍得让他劳累,她甚至自私地想把原承藏起来,在生日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他只属于她。
莫向晚终究是不舍得也不敢惹原承生气,去洗个澡后重新返回了书房。
回到书房,看到书桌上的东西都被掀翻在地,包括她送来的甜点和茶。
原承向来自制力很强,就是生气也没有摔东西的习惯,莫向晚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白曼露那里又碰壁了吗?
她洗澡返回时,原承并没有看她一眼,眼睛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极难看。
莫向晚走过去,一手轻轻抚住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她俯下身子,像安抚得不到想要的玩具而闹脾气的小孩一样轻声哄着。
“先生,别生气,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呀,我只是怕你太累了,你要是累坏了,我会很心疼的。”
莫向晚的声线和白曼露的不同,白曼露的声线成熟性感、妩媚娇柔。而她的声线温柔软糯,像棉花糖一样又甜又软。
原承抬头定定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寒眸底下掠过一道小小的涟漪。
“那你还回来。”他漠然道,声音很小很淡,目光却没离开莫向晚干净清纯的脸。
莫向晚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原承黑短的头发里,这个冷如冰山、心如坚石的人,头发却又软又富有光泽。
“我不舍得先生受累,也不舍得先生生气。”
原承脸色一沉,一把揽上莫向晚的细腰将人拽了过来。
这方面的事情莫向晚从未主导过地位,以莫向晚不爱运动的体质,最终第一次也没能主导地位多久,还是需要原承自己来。
莫向晚从书房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原承已经不在了。她迷糊地看了看时间,宴会就要开始了,只能忍着浑身被车碾过似的酸痛起身去换了衣服。
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坐在沙发那,惹人眼红一双大长腿随意地交叠着,尽管是一如既往的黑西装配白衬衫,原承还是凭借那一张用“出众”都无法形容的脸让沙发区域美得像一幅画。一向喜欢暗色系的他今天戴了一条酒红色的领带,将他整个阴沉沉的人点缀到了另一个层次的美。
脚趾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莫向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尽量让自己走起路来正常一些。
她刚一下来,原承就从手里的手机抬起了头看向她,不知为何却微微锁紧了眉,但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我的天啊!”从厨房里出来的梁嫂不由得惊叹了一声,“莫小姐,你这太好看了吧。”
莫向晚略有羞涩地抿了抿唇,偷偷地瞄了一眼不为所动的原承。
“这裙子和你的肤色也太配了,你今晚上绝对是全场最好看的美女。”梁嫂自己夸着不过瘾,又去把梁管家拉了过来,对莫向晚今天的装扮一顿夸。
莫向晚被两人夸得脸红,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向原承,在他面前俯下腰,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我可不可以和你预约今晚上的一支舞?”
莫向晚从没和原承跳过舞,她身上的裙子是自己做的,挑的颜色是原承最喜欢的一款酒的酒红色,和她肤色十分相搭,如似嫩水芙蓉中的艳玫瑰。一向不化妆的她也化上了淡妆,就连高跟鞋的高度也是按着原承的身高搭配的,这样他们就拥有男女朋友的最佳身高差,12厘米。
原承没看她,但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一声足以让莫向晚心花怒放,让她觉得这所有的精心准备都值了。
原承的生日宴每年来得最早的都是他的那些好朋友们,莫向晚理所当然地和原承一块去迎接。
“呀!是晚晚呀,还以为是露露呢。”一群公子哥吵吵闹闹地走进来时,其中一位一露面就开口调侃莫向晚,风流的双眸上下打量了她好久,才啧啧嘴感叹说:“晚晚你这越来越像露露了啊,你这裙子是不是从她那借来的?”
莫向晚脸上好看的迎客笑容僵了僵,眼神有些无措,脚上的伤顿时疼得她长裙下的脚直颤。
她十分不自在,却又不得不挤出一个笑容回了一句:“不是。”
那人的目光又在她身上的裙子和原承的领带来回扫着,莫向晚脸上明显的不适让他说起话来更加肆无忌惮。
“哎哟,我说晚晚,你这还没过门呢就一副原家儿媳妇的做调啦,原二少生日你还穿配对的裙子,这是多想进原家这个门呀?”
莫向晚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像要寻求保护一般,下意识地往原承边上靠了一步。
然而原承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这个出口伤人的朋友。
“原家这个门槛可高着呢,可不是什么野鸡野兔都能进的,不过你这张脸倒是合格了。”男人继续调笑着,听到他的话,周围的朋友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笑声利得像一把刀,把莫向晚扎得无处可逃。
“先进去吧。”男人脑海刚升起一个下流的想法,还没说出口,原承一句话就封住了他的嘴巴。
男人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莫向晚露在外面洁白如玉的胳膊,“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晚晚别介意啊。”
感觉到胳膊上轻轻一道摩搓,莫向晚吓得一哆嗦,缩了缩身子,警惕地看着笑得风流的男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原承的朋友进场后,许多商业上的合伙人也陆陆续续地到了,来了几个特别值得重视的合作伙伴后,原承就返回了宴会。
莫向晚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回去时,一个刺耳的急刹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一辆粉红色的超跑赫赫正正地停在正门口,毫不给面子地将刚到场还没走进来的人拦截在了跑车后面。
跑车上的俊美青年却毫不在意地打着哈,大长腿一脚蹬开了升得缓慢的车门,大腿一迈,潇洒地把车钥匙甩给原家的保镖,又把脸上酷帅的墨镜摘下,丢了过去。
“开车库里去。”青年撩了撩手指道,然后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后边的人吃了一脸灰,却在看清来人后,只能乖乖闭上嘴。
来人的正是原承的大哥,原博。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四六分微长的头发大半甩在脑后,五官和原承有几分相似,都帅得一塌糊涂,他身上一件花衬衫,领子随意地敞到胸口处,自信、高调地露着自己小麦色的黄肌,一边往里走,嘴里还悠悠哼着小曲,活脱脱一个花花公子的范儿。Χiυmъ.cοΜ
如果原承的帅用淡然优雅来形容,那么原博绝对是那群太子党里风流倜傥的天花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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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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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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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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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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