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礼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看似很淡定,其实他已经乱了阵脚,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伸手推开门,走进病房,然后走到病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陆知夏,他的心在滴血。
霍司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知夏,他一直知道陆知夏病得很严重,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他的心猛地揪痛。
霍司礼突然开口:“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你能遵守,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所以你打算就一直这样陪着她,一个人默默去承受这些。”
“这是我的事情,我和知夏之间,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她不喜欢的我也不会强迫。”
霍司爵薄唇轻启,问道,“她是不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面对霍司爵的问题,霍司礼没有回答,他也不想去回答,他不想听到关于陆知夏还有多少时间,他什么也不求,只希望陆知夏好好的。
可看着现在的陆知夏,心如刀绞。
霍司爵见霍司礼没有要开口的那意思,也就没有去过问,霍司爵也已经猜出个大概。
霍司爵想留下来和他一起分担,可被霍司礼给拒绝了。
他不想让霍司爵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
霍司爵看了一眼霍司礼一眼,又低眸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陆知夏,他的心底很难受,却又说不出来,只能离去。
霍司爵走出病房外,随手关上房门,他不忍心再去看一眼,走出医院,霍司爵只感觉天昏地暗,仿佛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回到海城,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回到了家。
晚上,陆沁回到家,看到霍司爵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熟睡中的霍司爵,状态不是很好。
陆沁心想:他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是不是知夏那边出什么事了?
正当陆沁想的正入神的时候,霍司爵缓缓睁开幽暗的冷眸,视线落在陆沁身上。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陆沁听到磁性的声音,低眸,“呃,没想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电话。”
霍司爵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她凌乱的发丝,柔声道。
“下午刚回来,所以就没有打电话给你,也没有去公司。”
话音刚落霍司爵把陆沁抱在怀里一言不发。
陆沁微微一怔,第六感告诉她,在法国,霍司爵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她没有去问,而是回应的拥抱着他。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另一边,厉风也知道霍司爵已经从法国回来了,他知道,霍司爵和霍司礼一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霍司爵也不会这么快回来。
唯一让厉风担心的就是陆知夏身体状况,这段时间,厉风发现薄景琛每天晚上都会去陆家。
这天,晚上厉风跟着薄景琛来到陆家门口。
薄景琛点了一根香烟,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大门。
厉风扭头说道,“你每天都来这里,来寻找你那点思念,有什么用。”
薄景琛叹了一口气,“只有这样,才会觉得她一直都在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去,你不理解我心里的痛,更不理解我心里有多难受,你们每一个人都想让我忘记她,可我拿什么忘记。”
薄景琛沉默了一会,磁性的嗓音开口。
“接下来的人生,我什么也不求,只希望用我的命换她一世平安就足够了,自从她认识我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如果不是我,她应该早就和霍司礼在一起了,一定比现在幸福。”
厉风沉默不语,从小玩到大,他怎会不了解薄景琛,如果不是腿不方便,恐怕他早就去找陆知夏,哪怕远远的看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就在薄景琛询问陆知夏情况的时候,厉风并没有说出来。
他不想让薄景琛心里更加难受,更加愧疚。
可薄景琛还是查出来厉风把霍司礼所在的位置给了霍司爵,所有人都知道陆知夏在那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说,他知道原因,没有去过问。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两人才离开。
厉风回到家坐在单人沙发上越想不对劲,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尤其是看到霍司爵不对劲的态度,还有薄景琛的担忧。
于是,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霍司礼的电话。
话筒那边传来霍司礼低沉的声音。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给我打电话。”
“怎么,我一个大男人晚上给你打电话不行?”薄景琛挑了一下眉,继续说道。
“知夏的身体怎么样。”
霍司礼喉结滚动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厉风。
厉风皱了一下眉头,他大概已经猜到了陆知夏的病情不是很乐观,要不然霍司爵回来也不会愁眉苦脸。ωωω.χΙυΜЬ.Cǒm
“知夏的病情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厉风问道。
霍司礼应了一声,“嗯,她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照顾不好她,我也是个医生,治好了这多的病人,为什么就是治不好她身上的病,反而让她每天在病痛中折磨,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该怎么照顾她,我好恨我自己,这都几天了,她还没有醒过来。”
厉风喉结滚动,他听得下出来,霍司礼压抑的语气,他很想发泄出来,可他每没有勇气,却把所有的过错归结在自己身上,很无助,又无力。
“不会的,她这么顽强,一定会醒过来,别太给自己压力,也不是你照顾的不好。”
“不,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由着她的性子来,说不定还有希望,我应该强迫她做手术,一定会比现在好。”
“司礼,你之前不是也说了吗,知夏的病情是遗传,是不可能好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好好面对现实,剩下的日子好好陪在她身边,我相信这也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霍司礼已经说不出话,他挂掉电话,把手机丢在一旁,抿了一口酒,漆黑的房间里是凌乱的空酒瓶,弥漫着酒得味道。
厉风望着被挂断的电话,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厉风想到了什么,于是在第二天找到南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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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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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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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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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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