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救?
“拿什么补救,她的心里就已经没有了我,就算我做的再多也无济于事,她恨我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给她的伤害有多深,她就会恨我有多深。”
他面如土色,神情有些呆滞,略显得有些疲倦。
由于是刚退烧的原因,整个人看着并没有一丝的精神。ωωω.χΙυΜЬ.Cǒm
薄景琛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谢希珩,如果陆知夏真的和宋明泽在一起了,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她,我只想要一个陆知夏而已,为什么老天爷都不愿意给我一次认错的机会。”
谢希珩暗淡神伤的注视着薄景琛,随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从口中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围绕在他的周围,眼神迷离。
“我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等到失去的那一刻,才想要夺回,路有很多种,但机会只有一次,一步走错了,步步都会错,如果你想要查当年她在监狱里的监控影像,我可以帮你一起寻找,至于唐婉晴,我感觉她身后一定还有别人,这个人我们都不知道是谁,但我敢肯定唐鹏已经出现了,我今天早上来的路上好像看到了她的身影,只有一秒钟的时间。”
薄景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冷漠的和谢希珩对视着。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慌忙的跳下床直冲病房外。
谢希珩见到薄景琛这么大的反应,立马掐掉手中的烟,站起身跑出病房。
跟在薄景琛的身后朝三楼跑去,直达叶郁曼的病房。
而此时的唐鹏刚好身穿医护人员的衣服,带着一副口罩,和他们擦肩而过,眸底闪过一丝心狠。
“砰——!”的一声,病房被薄景琛一脚踹开。
谢希珩和薄景琛一前一后走进病房。
薄景琛警惕的眼神环视着四周,病房里安静的不像话。
他松了一口气,还好一切平安无事。
谢希珩紧皱眉头。
叶郁曼?
他瞳孔放大,也察觉到了什么。
“景琛,难道唐鹏来过?你是怀疑他会对陆夫人做什么。”
谢希珩拧紧眉头,“不对!陆夫人的脸色不对!”
两人顿时察觉了异样,仪器开始发出滴滴的声音。
薄景琛:!!!
谢希珩:!!!
话音刚落,就听到陆知夏走进来的声音。
陆知夏:!!!
“妈!!!”
陆知夏跑过去的一瞬间,最后一滴声音也消失殆尽。
“怎么会这样……妈……你醒醒……”
她跪在地上,双手颤抖抚摸着叶郁曼的苍白冰冷的脸,声音哽咽。
薄景琛站在那里顿时傻眼了。
谢希珩喊来了宋明泽,和几个护士。
宋明泽顿时慌了神,连忙将叶郁曼推进急救室,但也没有用了,可他还是奋力一赌,可事实不如愿。
此刻的薄景琛才反应过来,他慌忙的跑出病房,刚跑出去就被陆知夏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啪——!”
她愤恨的死死盯着薄景琛,眼中充满的杀意。
“你怎么这么狠,这就是你昨天跪在我家门口的态度,好成功的住进医院,然后害我妈,然后你就装可怜装无辜,是吗,你怎么就这么恶毒,有什么你可以冲着我,为什么要对我妈下手,为什么!”
她大声嘶声力竭的喊道。
他面对愧疚,脸色发白,薄唇微微颤抖,“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谢希珩说道,“陆知夏,事情不是想的那样,是……”
“谢希珩,你别说话。”他打断了谢希珩的话,“我愿意承担。”
谢希珩愣住了,他不相信薄景琛会承认,可明明不是他做的。
陆知夏恶狠狠的瞪着薄景琛,然后朝手术室的方向跑去。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一具冷冰冰的身体,和一张冷冰冰的床。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敢走上前,静静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陆知夏才缓缓地朝那幢冰冷的床走去,颤抖的手掀开盖在叶郁曼身上的白布,苍白安详的的脸露在陆知夏的面前。
她垂下眼敛,泪水就像是喷泉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但她表现的异常冷静,可怕。
她不紧不慢的将那层白布重新盖好。
此时她的眼眸萌发狠意。
站在她身后的薄景琛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他不敢走进去,只是远远的凝望着。
宋明泽回过头,看到了薄景琛,然后对着谢希珩说道,“你带他离开吧,这里不适合他。”
宋明泽极力隐忍脸上的怒气,眸底泛着猩红,低沉的说。
谢希珩点了点头,拉着薄景琛走出手术室,整个人状态差的要命。
三天后,梅岭墓园。
蒙蒙细雨滴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葬礼很简单,除了生前的好友和亲人以外,谁也没有。
陆知夏站在墓碑前,眼神冰冷,麻木,呆滞,她的身边除了南嫣陪着,就是宋明泽。
谢家和厉家也来了,最后是陆百川和孙甜。
而薄景琛站在墓园的外面,脸上写满的愧疚,站在身旁的苏木打着手中的黑伞。
葬礼上,所有人挨个送上手中的白菊花,哀痛的鞠躬,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鑫做完这一切,转过身注视着陆知夏,温柔细语道,“知夏,人都会走到这一步,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来谢家,我愿意帮你,听阿姨一句,千万不要做冲动的事情,你爸妈一定希望他们的女儿好好的,你要是不想和我说的话,找南嫣也是可以的。”
不远处站在下面陆沁,朝陆知夏的背影看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亚麻色的长发微卷,披在身后。
她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忽然她看到了一抹身影,正是宋明泽,她的眸底闪过一丝光亮。
片刻后,王鑫从她面前走过,她礼貌的问好。
见王鑫没有搭理她,而是直接板着脸从她面前走过,这让陆沁极其不舒服。
昨天要不是陆百川你打电话,告诉她叶郁曼不在了,她是真的懒得回来,她的心里也算是舒服了许多,满脑子都是陆家的一切,在心里咒骂着叶郁曼死的好。
葬礼结束后,众人也纷纷散去,只有陆知夏不愿意离开,陆百川一家还有南嫣和宋明泽没有离开。
“走吧,我们回去,好吗?”
陆知夏没有回答宋明泽的话,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孙甜鄙视一眼,“这人都死了,你待在这里有什么用,难不成她能自己活过来,要不是顾及面子,我才不会来,真是晦气。”
南嫣顿时不愿意了,“你说这话就不怕有损你的阳寿吗,你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的吗,是我们喊你来的吗,是你自己非要来的。”
孙甜一听不乐意了,想张嘴还回去,一副像是打架的样子,一把被陆百川给拉了回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孙甜,“你闭嘴,这是什么场合你不知道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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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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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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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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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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