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满楼躺在沙发上,一丝不挂。
此时,正苟延残喘,奄奄一息。
全身瘫软无力,眼帘沉重地半睁半闭。
洒落一地的六味地黄丸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胸口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少,越来越慢。
没过一会,秦满楼便停止了呼吸。
“阿秦,阿秦,你怎么的啦?别吓我啊!”
“快醒醒!要不要打120?才几次就累成这狗样,下次再也不点你了。”
......
1965年,四九城,四合院。
外面大雪纷飞,不时传来二八大杠敲铃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叮”
“让一让,让一让啊,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啊!”
秦满楼突然躺在一张半米宽的旧木床上。
在四合院后院东北角的小屋里。
全身赤裸。
“啊......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把秦满楼震醒,连同一股浑黄的尿液喷洒在半空中。
半秒钟后,尿液落回在秦满楼的眼皮上。
他眼球左右滚动两下,努力睁开双眼。
这是哪里?怎么这么冷?
刚才不还热得大汗淋漓吗,怎么突然一下子冷得发颤。
他赶紧摸了摸身旁的被子,扯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眼球转动中,他环顾下四周。
只见门口边上,有一张陈旧不堪的木桌,上面的油漆都已经崩裂开。
桌子上竖立着一个保温瓶,暗红色的铁皮瓶身,木质的瓶塞,瓶身中间还嵌得有铁质把手。
把手上锈迹斑斑。
保温瓶的旁边放着一只白色的铁质水杯。
上面赫然印着“红星轧钢厂”五个红色的大字。
靠近木桌的角落里,有一个可移动的洗漱架。
架子中间放有一个铁质的洗脸盆,洗脸盆上面有一层置物架。
一只水杯,一块肥皂,一把翻毛了的牙刷,一支挤压得干瘪的两面针牙膏。
这些不就是六七十年代的老物件吗?
虽然秦满楼才三十一岁,可那个年代的旧物件还是认得。
他小时候在农村里也见到过,只是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用这些老物件。
就连屋子的窗户,也是那个年代的风格。
粗厚的木质边框,玻璃上还糊得有一层焦黄的报纸。
此时,秦满楼躺在一张窄小的木床上,屁股下的垫单粗糙而冰凉。
被套里的棉絮生硬厚实,重重压在他身上喘不过气来。
他侧着脸看了一下枕头,枕头套翻毛起球,上面是一幅鸳鸯戏水的图案。
针线之间凹凸有致,应该像手工缝制上去的。
可当他翻开枕头的时候,发现枕头下面居然还藏着一双鞋。
难怪枕头高矮不平,膈得脖颈很不舒服。
这是一双红蓝相间的三寸金莲绣花鞋!
秦满楼吓了一跳,全身的鸡皮疙瘩窜起半尺高。
想必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个老太太吧?
秦满楼平静下来后,他赶紧把枕头盖上,侧着身想爬起来。
“衣服呢?老子的衣服呢?”
房间里一件衣服都没有,哪怕一条裤衩。
就连刚才的富婆也不见了。
“梅姐,梅姐,在哪儿呢?帮我拿下衣服可以吗?”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偶尔听到门外传来嘀嗒嘀嗒的响声。
“梅姐,别闹了,我还得赶往下一个场子呢,晚了要被扣钱的。”
突然,窗外飘过一个人影,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谁?”
3秒钟后,门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傻柱,怎么到处找你都找不着,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傻柱?秦满楼睡的这个房间是傻柱的?琇書網
傻柱是谁?这名字听起来感觉有点熟悉。
“咯......吱......”
估计是合页生锈了,房门推开的声音极其刺耳。
“你是谁?”
“傻柱,昨晚是不是喝多了?脑子锈到啦?”
“你才锈了,我不是傻柱,你到底是谁?梅姐去哪儿了?”
“有毛病,我是秦淮茹啊!”
“梅姐是哪个狐狸精,跑到后院来偷鸡摸狗了吧?赶紧起来上班了,不然迟到了!”
“秦淮茹......莫非这里是四合院?”
“是嘛,是嘛,清醒了没?记得晚上给我带盒饭,最好能带点肉,嘿嘿。”
此时的秦满楼才渐渐意识到,他好像穿越到了六十年代。
难怪房间里的物件这么有年代感。
这时候,他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来。
浓眉大眼,鼻子挺翘,樱桃小嘴。
一头秀发乌黑油亮,扎着两支麻花辫子。
一身灰色的棉袄棉裤,身子肥而不腻。
尤其胸前的一对山峰浑圆而紧实。
跟《禽满四合院》里的秦淮茹一模一样。
按道理,秦满楼姓秦,跟秦淮茹同为家门。
怎么就变成傻柱何雨柱了?
事已至此,容不得他多想,先赶紧解决没衣服穿的尴尬再说。
“秦姐,我的衣服不见了,能不能帮我找一下?”
“啥?衣服丢哪里都不知道,昨晚到底跟谁偷鸡摸狗啦?”
“没,没,可能是喝多了,断片了。”
秦淮茹走到跟前,蹲了下去,从床底下挪出一个木箱子。
打开后,翻出一套军棉服扔在秦满楼的床上。
“你睡的这个屋是聋老太家的厢房,先前她男人也住过。”
“姐,还有内衣,裤衩。”
“傻柱,敢情昨天晚上裸睡啊,还说没跟人偷鸡摸狗。”
“不管你了,自己找!”
秦淮茹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秦满楼掀开被子,趴在床沿上伸手往木箱子里掏。
找到内衣和裤衩后关上箱子,把箱子往床底下推。
可就在抬起身子的一瞬间,床底下好像不太对劲。
似乎有一双犀利的绿光一闪而过。
秦满楼再次扶着床沿,上半身往床底下一探。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大跳。
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满楼!
“啊!......谁啊?cnmd!”
顾不上穿衣服,秦满楼从床上爬起来后跳到地上。
迅速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此时的秦淮茹还没离开大门,听见里面传来叫骂声又转身进来。
大门外雪花纷飞,寒风瑟瑟。
秦满楼赤身裸体冲到客厅后,和秦淮茹撞了个正着。
“啊!”
“啊!”
俩人异口同声!
秦淮茹赶紧转过身去,双手掩面叫唤着:
“臭不要脸的,傻柱,你想干嘛?”
“床,床底下有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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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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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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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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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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