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骁眉头拧得几乎要打结,不悦地看向苏星河。
“我这指甲早上才让人做的,做了整整一个小时,现在就缺了一角,我心里难受死了。”
沉默两秒钟,厉北骁捉住她的手腕,道:“确实难受。”
说完,厉北骁低头,嘴唇含住了她的指尖。
“!!!”苏星河浑身一震,热血往脑子里冲,全部感官都在感受厉北骁温热的唇。
话说,她是指甲缺了一角,不是指尖流血受伤。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样看来,好多了。”
没等苏星河反应过来,厉北骁已经在端详她的指尖。
苏星河这时才发现,她的指甲光秃秃的,完全没法和指尖齐平。
苏星河:“……”
“还有么?拿来我一起帮你解决。”厉北骁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
“……”这个男人还在生气!
苏星河立即扑过去抱住他,道:“老公,我真的受伤了,只是不想你担心,才和你闹着玩的。不信你看我的脖子……”
苏星河仰着脖子,她的脖子纤细修长,但此时上面却有明显的掐痕,是厉东庭造成的。
“老公,我指甲断了你啃掉,那我脖子受伤了你要怎么治疗啊?”苏星河睁大了眼睛看她,一双眼睛澄澈无比,眼珠黑溜溜的,如同葡萄。
厉北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又滚动了一下。
猛地意识到这个女人在撩他!
想到她在争取厉东庭的信任时,很可能也这样做过,厉北骁的眸中就升腾起一股戾气。
但他很快眨了下眼睛,敛去眸中的情愫。
“张特助,酒精棉拿来。”厉北骁开口。
不一会儿,一盒酒精棉就递到了厉北骁手中。
“躺下,把脖子露出来。”厉北骁让苏星河躺在座椅上。
但是苏星河却调转方向,头枕在厉北骁的腿上。
“我躺在你腿上,看着你给我清理伤痕。”苏星河说道,看向厉北骁的眼睛里,仿佛住满星星。wWW.ΧìǔΜЬ.CǒΜ
厉北骁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很生气,但是面对苏星河的时候,却又无比的冲动。
冲动到……几乎发狂!
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酒精棉擦拭着苏星河的伤痕,一下一下又一下。
慢慢的,厉北骁注意到苏星河的皮肤很紧致,皮肤很白,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的血管。
从他这个角度,还可以看到苏星河的胸口在起伏。
而她的呼吸飘在他的脸上。
她的眼睛正巴巴地看着他。
关于厉东庭在她皮肤上留下的痕迹,已经彻底被酒精棉清除……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厉北骁的唇已经贴在苏星河的脖子上。
他用力地嘬了一口。
“啊……疼!”苏星河低呼一声,几乎弹坐起来。
厉北骁猛地将她抱紧,双臂紧紧地钳着她,不让她动弹。
苏星河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厉北骁又一次感受到这个女人真是柔软还纤细。
更要命的是,很香!
属于身体原始的疯狂,不断冲击着厉北骁的理智。
他从不自诩君子,更何况怀里的女人是他的妻子,而且,这个女人主动钻进他的怀里,他没道理放过她。
但是,厉北骁咬住自己的舌尖,咬出血来,尖锐的疼痛逼退了疯狂的冲动。
半晌后,他松开苏星河,并且扶她坐起。
“不许再靠近我!”厉北骁命令。
“……哦。”苏星河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但却能够感受到厉北骁的情绪疯狂波动。
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最好听从厉北骁的话,否则后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车子一路向前。
冷静下来之后不久,厉北骁忽然皱起眉头,看向身旁的苏星河。
他居然嗅到了酒味儿,这酒味儿和在鬼火身上嗅到的一模一样。
虽然苏星河身上有香水味儿,但那酒味儿还是隐隐约约透出来。
厉北骁沉默着,但眸中的情绪却风卷云涌。
转眼间,厉家别墅已经在眼前。
下车后,苏星河推着厉北骁回房间。
厉北骁却道:“让张特助来。”
“我送你回房间,顺便给你按摩,今天还没按摩呢。”苏星河道。
“今天不必按摩。”
苏星河坚持道:“你的双腿需要每天坚持按摩,才能好起来。”
厉北骁道:“两次针灸的时候你都不在,是否坚持每天按摩,你无权过问。”
说完,厉北骁自己转动轮椅,先走了。
张幸一叹了口气,道:“少夫人,厉少一直知道二少是什么样的人,今晚上您闹这一出,看样子是为厉少出头,但却不能斩草除根,反而等于打草惊蛇,以后只怕更加难以对付二少了。”
苏星河道:“张特助,你说的情况我也知道。但是如果每次厉东庭作恶,我们都不还击,他只会越来越猖狂。现在我们还击,反而能够让他消停一段时间,也为我老公争取一段平静的治疗时间,不是吗?”
张幸一想了想,道:“少夫人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今晚出了这样的事,只怕晴夫人不会放过你,少夫人早做准备。”
张幸一追着厉北骁去了。
晴夫人就是厉东庭的妈妈。
在爷爷面前,这个晴夫人对他们关心得不得了,但是背着爷爷,晴夫人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
第二天早上。
苏星河刚起床,正在端详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就被叫到厉老先生的书房里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厉老先生,但苏星河此时还是觉得这位老先生很严肃,虽然年事已高,但双眼依旧矍铄。
在老先生旁边,晴夫人在啜泣着。
“爸爸,您说,东庭被这样陷害,以后他还怎么在公司里做事啊?星河这不是在害我们东庭么?”
苏星河听着晴夫人的话语,更迎接着晴夫人怨毒的目光。
“星河,昨晚上的事情我知道了,你现在有什么要说的?”厉老先生开门见山地问。
没等苏星河开口,晴夫人已经道:“星河,北骁身体虽然不好,但你们还有儿子在那,以后厉氏集团也会交给你儿子继承,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儿子,一定要毁掉他呢?”
晴夫人继续道:“他再怎么说,也是厉家的骨血,你居然陷害他私藏致幻药物,你不仅要毁掉他,你还想毁掉厉家的名声!为了给你儿子铺路,你真是不管我们的死活啊。”
苏星河镇定自若,淡淡地问:“昨晚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证明二弟是无辜的?”
厉老先生道:“是的,真正的罪犯已经抓到,那人供认不讳。事情和东庭完全没有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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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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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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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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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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