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俩人一个忙着弄俩孩子洗澡睡觉,一个赶忙给野猪崽做主食,让这些野猪崽子们饱餐了一顿。
夜色如水,风掠过,灌醉了着山林中大树和田地里的稻谷,发出叽里咕噜的“沙沙”醉话声。而在田野里,蛙声、虫声也是不甘寂寞,此起彼伏,你方不唱罢,我也要登场,“呱呱”、“吱吱”地叫着。
婆媳俩忙完后,点亮屋里的烛火,坐在床边做起针线活,开始闲聊,等着山上的男人们回家。
“你说你生馥妞的那会儿,有没有天显异象什么的?”李秀兰想起好几年前在镇里听的戏文,咿呀呀唱着什么天降神明,必有红光,不平凡的人的开场总要和一般人不一样,这让她印象很深刻。
孙书恬停下手上的针线,拨弄拨弄发丝,回想了一下,“没有,跟生老大没什么区别。反正也生得挺顺利的,没遭什么罪。”然后继续绣着。
“恩,是个省心的孩子。你说她早上刚给我什么果酱的方子,中午她一出去就找到小花,下午顺便发现一头死了的野猪,还带回6只小野猪。我就琢磨这孩子吧,还真是老天爷的亲闺女!“李秀兰感慨了一下。
这话又戳中了孙书恬敏感之处,她不高兴了,“娘,馥妞是我的亲闺女!”
“好,好,好,是你的亲闺女,算我说得不对。”李秀兰今天心里高兴,不跟家的这小心眼儿媳妇计较,然后对今天的事件做了一个总结,“有了馥妞,我们家也都是有福气啊!”
“对,跟馥妞在一起,就是福气。”孙书恬也附和着赞成,这句又说进她的心坎里了。婆媳俩人又开始重新就这话题聊天,无比和谐,气氛融洽。m.xiumb.com
村外传来阵阵吆喝声,是男人们回村了,地里的蛙叫虫鸣一下都停了,女人们打开门等着男人们回家。
大清早,艾家前院都聚满了人,昨天帮忙的,包括爹爹李大志和姐姐李秀菊今天都来分猪肉了,还有好些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来了。本来李秀菊是不好意思分猪肉的,自己的闺女走丢了,还是艾馥帮着找回来的,没有这个脸来分猪肉。
艾全勇说见者有份,如果不分给自家姐姐姐夫,别人会怎么看待他们家,再加上野猪肉是难得的好东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来了。
里长的大儿子张顺允,还有族长的大儿子艾全盛和老二艾全林也都来了。
张顺允是个童生,也是村里唯一一个童生,平时都在镇里面读书,旬假的时候偶尔才回一下村子,虽然经常不在村子,但是因为他爹的原因,再加上自身也是会为人处世,跟村里人相处也算不错。
艾全盛和艾全林跟艾全勇则是同族的,一起经历过逃难,关系也是不错,而且昨天也帮忙进山找人。
“勇哥,你再跟我说说你家孙女是怎么发现这头野猪。”艾全林就是好奇这件事,张顺允也跟着插嘴,“勇叔,你讲讲,我也想听听。”其实村里人都很纳闷,这一个四岁的小女孩怎么能发现一头刚死的野猪,这根本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此。
艾全勇又把艾馥怎么发现野猪的事情的讲了一遍,该省略的就模糊不说。今天这个故事他已经讲了多遍,口水都快说干了,但是艾全勇心里就是高兴,讲多少遍,他都愿意。
听完后,张顺允也暗暗感叹这艾家小孙女这运气真不是盖的,这艾家也是够大方的啊!换成是自家,估计不会拿出这么大一笔分给众人,最多每个人给个十几二十文感谢酬金。
艾忠明想拉着艾馥去看分猪肉,他以前看过别家分猪肉,可自己家从来没有分过,这次风水轮流转,终于也该自己家了,心中也高兴万分。可是艾馥不愿出去,虽然她和野猪之间是有协议的,但是要亲眼看分猪肉,心里还是膈应的,她宁愿在屋里呆着。艾忠明看她实在不想出去,只好也坐在屋里陪着她。
小院里人越来越多,院子里摆了好些把凳子,可人一多,凳子就不够坐,李秀兰和孙书恬又跑到其他邻居家借凳子。
院子中间,一头约有两百斤左右的大野猪躺在木架上,昨天在山上时,艾正力就把野猪的血给放光了,不然猪肉吃起来会有一股腥臭味。猪血当然也没浪费,当天晚上就拿回来了。
旁边有一锅热水正烧着,艾家里专门请了村里的养猪大户蒋屠夫来帮忙分猪肉,他那一双手说切一斤肉,就绝不会多一两。蒋屠夫说了,他不要银两,只要三斤野猪肉和猪下水。
蒋屠夫把猪放进一个满是热水的锅里,把猪毛刮干净,实在刮不干净的,地方用火烧干净。猪毛刮完后,屠夫开始开肚了,从猪脖子以下,中间划开,把猪的内脏全部取出来,把内脏分类放好;把猪头砍掉,再用专门的劈猪刀把白花花的猪肉切开两半。
猪头和猪身的一半是艾家的,剩下的一半,蒋屠夫开通按人数开始分割猪肉,部位好肉多且肥的猪肉斤两就少一点,差一点的斤两多一点。辈分高的先选;同辈的就通过猜拳,胜者先选,这样也公平公正,大家也没觉得谁占谁便宜。
分完猪肉后,差不多每个手里都有五六斤猪肉,分到肉的人都喜气洋洋的,你一句我一句地夸赞艾全勇仁义,大方。没有分到的人,都特后悔,这可是野猪肉啊!早知道昨天就跟着去山里面找人,不然今天自己也有的猪肉分了。
村里的苏婆子在一边看得眼发热,趁人不备,偷偷抓了一把猪下水,想塞进怀里,可这玩意实在是滑溜,装了一半进去,另一半还露在外面的。
眼尖的蒋屠夫一下就发现了,一把抓住她,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直接从她怀里把猪下水掏出来,边掏还边骂,“你个老虔婆,还敢偷我东西?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苏婆子使劲挣扎,却挣不脱,吓得她连声尖叫。
蒋屠夫把东西都掏完了,才放她走了
周围的人也是一片哄笑怒骂。
“苏婆子老脸都不要了。”
“苏婆子,下次放裤裆里,谁都不敢拿。”
苏婆子恨恨地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心中满是怨愤,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顺着墙边灰溜溜地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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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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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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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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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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