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伏遥不敢再发难冯家兄弟了,悻悻地坐了下去。
“回陛下!是的!我们兄弟二人梦中所见所闻,亦是由高人指点。不敢胡诌。”
“如此荒谬言论你也敢说与陛下听?若是先贤托梦于你,为何不托梦于我等而偏要托梦于你呢?”
冯征回头看了对方一眼,以及其身后比自己大两三岁的少年,原主记忆里被打的画面有他的参与;冯征立刻就不淡定了,反怼:“毛大人!您回去将令公子打个半死的话,说不准也能梦到先贤。”
“毕竟,当日伤我兄弟俩的可不止王如意一个,令公子也参与了呢!”琇書蛧
冯征说着望向王绾:“哎呀!巧了!先前还听闻毛小杰与王如意情同手足呢?这怎么打架叫嚣有他的份,赔偿没他的份呢?”
王绾一听,炸了。
他大跳起身瞪向谏议博士毛大夫,怒批:“原来是你这个老匹夫!是你的儿子怂恿我儿干出如此蠢事来?!你好阴险啊!”
嬴政一惊,倍感意外惊喜。
这么多年教他头疼又不好处置的儒派们,竟然也有相互撕咬起来的一天?哈哈~当真教他好生痛快啊!
“王相!您误会了。千万莫要听其胡诌啊!”毛大夫赶忙解释半带讨好的说。
此刻,王绾哪还听得进去?他满脑子都是自己掏了大笔赔偿款的事,心头疼得厉害。
“好了!今日是朕儿子的生辰宴,众卿家有何恩怨,私下解决吧!”嬴政一拍龙椅微愠制止,殿内的骚动。
“喏、喏!”两位儒家派系的官员也都安分了下来,只是还在不断朝彼此大眼瞪小眼。
这下冯征冯战兄弟俩有好戏看了,暗爽的瞅了彼此一眼。
老秦旧族席间,秦央静静观察着兄弟俩;唇角不禁微扬,暗叹:此兄弟俩可真不简单啊!尤其是这个冯征,看似天真烂漫甚至有些稚气,其实不然,他仅凭三言两语,就将王绾与毛杜的关系给激化,当真是好算计。
“只是……这个冯战……除了先前的剑舞与吟诗出彩外,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寡言少语的着实谨慎,让人看不透啊!”
殿内陷入了一片祥和的氛围,除了喝酒吃肉碰撞器皿的声音,就是官员们交头接耳的互吹互捧的声音。
嬴政将殿内每个人的举动看在眼里,稳坐高位吃着葡萄。
冯征冯战兄弟俩送的圣果着实美味,他一口气吃掉了一串白提、一串紫提,剩下的那串白提他想留着夜里再吃。
于是转向另外的两串黑紫葡萄。
冯劫家席间,冯征和冯战一边环视周围每人的神情,一边心中相互交涉着:
“哥!都记下来了吗?”
“嗯!王绾家的王如意和王文艺!谏议大夫毛博士家的毛小杰,周修家的两个女儿周秀周倩,许余家的女儿许婧,刘数家的女儿刘素珍,罗杰家的女儿罗春兰,中尉徐妲家的幼妹徐玉珍,典客伏遥的外甥女陈建红,谏议大夫茅焦的外甥杨何岁,上次都有参与欺辱原主。”
冯征暗暗一笑:呵呵~三个男的被八个女的挑唆,就飘了。
“嘶~对哦!我竟没发现!女的真多,男的倒是挺少。”冯战心中接冯征话道。
“你当然没发觉了,这些女的加上他们三男的和十几个家丁,群殴和辱骂啊!毫无贵族风度与品格。还都是与儒家有关联的人,难怪夫子训诫我俩维护他们。”
“哼!有机会一定要教训他们一下。”
嬴政翘眉,紧紧盯着冯征冯战兄弟俩;见两人目光一直游离在各大官员家眷间,他不免有些好奇了。
这兄弟俩又开始打什么歪主意了?
当他看到各大官员家眷中,不乏有几个样貌出众的女眷时,顿时就明白了。
他坏坏一笑,问向冯劫夫妇:“冯卿!令公子可有婚配啊?”
“噗——咳咳咳咳……”冯征冯战兄弟俩顿时一口白汤喷了出来,呛得两人面红耳赤,咳嗽声震得面前的桌子一阵微颤。
嬴政好笑的看着两人,一股使坏的兴致油然而生:“两位冯少卿?……是有意中人了?”
看着自家皇帝那副坏坏的、兴致正浓的样子,冯劫夫妇、其他三公九卿都一副生无可恋、看淡一切、顺应其意的…选择了默不作声。
他们的皇帝陛下啊!即使是三十几个孩子的爹了,也还会偶尔、不定期的任性妄为一回,像个闹腾的孩子,小坏小聪明一把的捉弄捉弄后生。简直不要太调皮。
兄弟俩光顾着咳嗽了,没听清嬴政说什么;就见嬴政将目光转向了文官席间:“朕看这王相家的小女就不错!还有许大夫家的、刘大夫家的也都不错……”
冯征冯战顿时汗毛乍起,咳嗽也被秒“治愈”。
两人惊惧的看向嬴政,乖乖!不愧是千古一帝啊!眼光毒辣呀!
这都能看出来原主心仪对象了?冯征冯战都要怀疑识海里的系统,是不是嬴政本尊了?
还未等兄弟俩反应过来,对面的王文艺、许婧和刘素珍就站了起来,齐声高呼:“不——不可以!冯家两位公子心术不正、不务正业,我们才不要被他们看上。”
冯征冯战:……
尼玛!老子都还没找你们算账,就开始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了?真当自己是根葱青白分明的讨人喜欢啊?
嬴政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三家家长赶忙将自己闺女摁着低头,朝嬴政拜了拜:“陛下恕罪!小女失礼了。”
嬴政没有理会他们,反问:“你们说冯家两位公子心术不正?何以证明?”
三女一惊,相互瞅了瞅彼此,不知如何回答。
突然,中尉徐妲家的幼妹徐玉珍站了起来:“回陛下!数日前,两位冯公子因盗窃王家小姐衣物被发现,王家小公子这才出面打伤两位冯公子的。”
王文艺一惊,脸立刻就红了;有羞涩也有恼色,盯着徐玉珍;眼神里尽是难以置信。
这等羞耻之事,说出来是明显要败坏她的名声啊?她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这个自称自己好姐妹的女人。
“对对对!数日前我两都在场!我们可以作证。”许婧和刘素珍赶忙附和。
顿时,殿内一阵哗然。
这样劲爆的消息,怎的不教人震惊?这可是十足的桃色新闻啊!他们太感兴趣了。
王绾夫妇和王如意,以及护在嬴政胡亥一侧的王胜,都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你!你们——”王文艺恼羞得眼泪哗啦啦往下掉,竟已成百口莫辩的颓废状态。
王如意哪受得了妹妹受这等委屈?顿时就炸了。起身就是炮轰冯征冯战兄弟俩:“你们这两个斯文败类!禽兽不如的东西!我……”
王如意话没完,就被王绾一个耳光扇得转了一圈:“住嘴!个混账东西!糊涂!”
可不是糊涂吗?王如意不怼三个毁誉其妹的下作女,反倒炮轰冯战和冯征?这算什么?不打自招承认自家妹妹的糗事?
“看吧?王公子都默认了!我们可没撒谎。”刘素珍趁机坐实其事道。
“其实,小女早有耳闻,冯二公子仰慕王家小姐不得,思慕成疾方才有此错举;还望陛下念其对王家小姐一往情深,莫要降罪两位公子。”徐玉珍稳稳地说道。
句句有条不紊,看似在理,为兄弟俩求情;实则是落实兄弟俩的罪行,引起公愤来对付兄弟俩。
“陛下!臣子(臣女)可作证!当日确实是冯家公子冒犯王家小姐在先,才引发我等众怒伤了两位冯公子的。”
冯征和冯战看着又来“实锤”的陈建红、罗春兰、周倩,和毛小杰、杨何岁;都快被几人蠢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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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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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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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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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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