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嗷呜”一声,该狼狗应声翻倒在地。
后面的狼狗并不管这只狼狗的死活,疯狂踩着它的身体向前走,纵身一跃,向念秋扑去。
念秋再次一拳,正中该狼狗的肚子。
又是“嗷呜”一声,这只狼狗重重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有一只狼狗扑向云清,被她一脚踢在肋骨上。
无奈,两人毕竟都是孩子,并且势单力薄。
面对上百只狼狗的攻击,两个孩子很快体力不支,身上不可避免地挂了彩。
“念秋弟弟,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出来的!”
云清一面流眼泪,一面挥拳。
“嗷呜!”又一只狼狗被打吐了血。
云清看着自己的拳头,内心惊奇不已。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方才在流眼泪的时候,挥拳的力道比平日重了数倍。
这么想着,她又挥出一拳,又正中一只狼狗的前蹄。
果然,只听“咔”的一声,前蹄应声而断。
“啊啊!好神奇!”云清高兴得手舞足蹈。
念秋向来是最怕听到云清哭了。
本想出言安慰的,可还没开口,就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
念秋不由得紧蹙眉头。
他的这位大姐姐,莫非是吓傻了?
忙问道:“云清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云清摆了摆手,又出一拳。
然而这一次发出的拳没什么力道。
她歪头想了想,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努力想起小时候被娘亲打的场景。xǐυmь.℃òm
须臾,一行清泪从眼睑中流淌下来。
云清试着挥动了下拳头。
觉得自己又行了!
于是继续想伤心事,继续流泪,继续出拳。
即便听到云清说没事,念秋不放心。
再次打翻一只狼狗以后,他趁机回了一次头。
只见云清满脸都是泪。
念秋眉头皱得更紧,心想得尽快解决这些狼狗才行。
他心里着急,手上不由加了力道。
可是,他们二人面对的并不是一只两只狼狗,而是上百只的狗群。
就靠着两双手,两双腿,什么时候打得完?
很快,两人已经气喘吁吁,体力渐渐不支。
而周围的狼狗依旧前赴后继地扑上来。
云清已经实在哭不出来了,心理承受能力再次到了极限。
“念秋弟弟,看来这下是真的要完了!”
云清回过头,哭得通红的眼睛里透着无尽的绝望。
念秋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到了碎裂的边缘,眼圈一红,也落了泪。
“云清姐姐!对不起,我辜负了云朗哥哥的嘱托,保护不了你!”
面对无比自责的念秋,云清心中生起一丝暖意。
她眉眼弯弯,反而笑了起来。
“没关系,祖祖说,人还有下辈子。等下辈子,你还要做我的弟弟,我们还要像这样并肩战斗,可好?”
“好!”念秋用衣袖擦下眼泪,也笑了起来。
两人周围全是狗吠。
站在外围的鲁王,是听不见两人说话内容的。
不过,他能看到表情。
站在最安全外围的他,一直在十分认真地观察着垓心。
他之所以喜欢叫自己的狼狗去撕咬活人,就是想看到活人恐惧和绝望的眼神。
仿佛只有这些,才能给他无趣的生活添点乐子。
自始至终,他都在观察着两个孩子的表情。
却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一开始,他们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恐惧。
他满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内心里的恐惧会迅速放大,进而演变成绝望。
然而,他错了。
两个孩子脸上的恐惧不仅没有放大,反而渐渐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温情和坚定。
鲁王怒了。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要叫他的爱狗们再凶猛些,再凶残些。
这么想着,他就这么做了。
于是,处于偏外围的狼狗也不再观望,全都一窝蜂扑向了垓心。
面对怎么也打不完的狼狗,云清和念秋知道,这一刻还是来了。
他们紧紧地握住彼此的手,坚定地闭上眼睛,以共同迎接那残忍的瞬间。
然而下一秒……
一阵疾风呼啸而至。
几乎与此同时,耳边传来无数的惨叫声。
这惨叫声不是人发出的,而是狼狗发出的。
良久,等待中的剧痛和撕扯也没有出现。
云清和念秋心中疑惑,慢慢睁开眼睛。
两人的瞳孔瞬间放大。
眼前的一幕,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才能形容。
成群成群的狼狗躺在他们四周,姿势各异。
在它们的身上,看不出任何活着的痕迹。
在狼群的尸体中间,站着数十个人。
这些人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
黑头巾,黑面纱,黑衣,黑裤,黑鞋。
此时已经夜深,周围只有四只火把照亮。
云清和念秋根本看不清黑衣人的长相,只能从发髻上判断,她们都是女子。
这些黑衣人的身手个个不凡。
其中一位身材高挑,梳着流云髻的女子,更是个中翘楚。
只见她手握长剑,对付狼狗时,一剑一个。
每一剑都直冲要害,被刺中的狼狗当场丧命。
这个女子似乎是一位首领,因为所有的黑衣女子都在听她的号令。
突然想起什么,云清和念秋将目光越过人群,搜寻鲁王。
鲁王此刻仍坐在竹轿上。
不同的是,他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长剑。
长剑的主人是黑衣人的其中之一。
原本围在鲁王周围,为他举火把的那四个奴仆,此刻仍旧举着火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犹如四尊雕像。
云清怀疑这四个人被点了穴道。
被四支火把照耀着的鲁王,脸色煞白。
原本的得意和暴戾全都不见,此刻只剩下恐惧。
“嗷呜!”
随着最后一只狼狗的倒下,上百只狼狗被彻底解决。
黑衣女子首领拎着沾满血腥的长剑,走向云清。
黑纱之上,眉眼弯弯。
她语带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云清摆了摆带血的手,同时摇头,“没有!”
“还说没有,你看你这一身的血,走,我给你包扎一下!”黑衣女子首领蹙眉,想伸手去拉云清的衣袖。
云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用麻烦了,我们的伤不碍事!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兄弟二人,定当报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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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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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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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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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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