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收拾好了,他帮忙把包袱放车里。
丁墨谣便领他进去,指着地上的一堆包袱说道:
“都在这里了,麻烦你都拎上去吧!”
马栓应了一声,开始搬行李。
小辰子在一边帮忙。
不一会儿,周二坤过来了,也来帮忙。
考虑到车厢里空间有限,这些行李没有都放到车厢里。
除了可以随身带的小包以外,大部分行李都被绑在车顶,上面用一张大油纸包着,以防下雨进水。
叶枫一直藏身在车厢座椅底下,并没有被人发现。
就在众人收拾行李的时候,在外面埋伏的几个人开始着急了。
他们本就是想用丁家人来钓出臧高义的,眼见着丁家人要搬走了,可臧高义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奇怪的是,据可靠情报,臧高义一天前就也已经在县城出现,并且当天就出发来了九里村。
按理说,他的人早就该在村子里了才对。
可怎么到处没见到人影呢?
眼见着丁家人就要坐上马车走了,要不要拦住他们?
封庭疆那波人等着封庭疆拿主意。
周二坤那波人等着周二坤拿主意。
正在犹豫之际,行李已经全部搬好。
丁奶奶抱着云清,丁墨谣抱着云朗,一起从院子里走出来,准备上马车。
两人身上各背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放的都是些贵重物品。
此时的院门口站满了来送行的村民,村长一家人站在最前面。
其实对于丁墨谣搬走这件事,村长心里丝毫没有不舍。
在他眼里,丁墨谣这样一个年轻美貌的寡妇,在村子里始终是个隐患。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作为村长,只希望村子里消消停停的,一丁点幺蛾子也别出。
即便丁墨谣自己为人正派,可架不住别的男人对她打主意。
一旦有人起了歪心思,那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有她在的一天,九里村就随时都有可能出乱子。
他会这么提防着丁墨谣,并不是他排外。
因为对于同样是外乡人的郝升一家,他就没那么多的顾虑。
首先,郝升是个男子,即便有女子想打他的主意,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何况他长得也不出众,顶多比普通人强点,应该不会被哪个姑娘惦记上。
其次,郝升妻儿俱全,且看样子为人正派。
有他在村子里住着,既可以为乡亲们看病,又不会招猫逗狗地惹来麻烦,可谓是一举两得。
总而言之,丁墨谣带着丁奶奶和孩子搬走这事,村长是举双手赞成的,所以帮她办卖地的事儿,他的速度很快。哦。
今天带着村民一起给她们送行,也是他作为村长对治下村民的些许情谊。
大家正围着丁墨谣和丁奶奶说尽不舍的话,就见村道上来了一个人。
这人胡子也白,头发也白,腰背略微有些弓,显然是上了年纪。
不过他精神头很好,走路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众人跟前。
大家伙儿用眼睛迎接着他过来,等他走近时,在他脸上打量了几眼。
大部分人都确定没见过这人,莫非是隔壁村来看病的?
可看他精神头那么好,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而有些人却觉得这个老头有些眼熟,尤其是丁奶奶。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她抱着云清走近了些。
等看仔细以后,她大吃一惊,“臧师伯?”
白胡子老头已经来到近前,听到丁奶奶这么说,他捋着胡子哈哈大笑。
“友兰丫头,你果然没忘了我!”
“真的是臧师伯?你不是……”
“你一定以为我在那场大火里死了对不对?哈哈哈!我不仅没死,还一口气活到了现在!”
“真是太好了!”
丁奶奶先是一阵高兴,但随即又皱起眉头。
“您既然还在人世,为何不捎个信回来,当年我爷爷可是伤心了好长一段日子呢!”
丁奶奶和她的臧师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半天,在场的人听了,都是一头雾水。
这老头竟是丁奶奶的师伯?
丁奶奶今年都已经五十岁,据说她的父母生她生的晚,三十岁以后才得的她,她的师伯起码比她父亲大。
这么一算,他起码不得有八十岁朝上了吗?
这在九里村,乃至整个大夏朝,都是难得的高寿了。
九里村的人最是崇拜年长的人,这会儿虽然还没弄清楚这个老人是什么来历,但心里都已经对他有了崇敬之意。
丁奶奶高兴之余,向身边人做起了介绍。
“墨谣丫头,这位是我爷爷的大徒弟,你该叫他师伯祖!”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但丁墨谣还是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拜见师伯祖!”
“不必多礼!这位是你的孙女吗?真是好相貌!”臧师伯由衷赞道。
丁奶奶也笑道:“她是师侄女过继来的孙女!”
见臧师伯听了面露疑惑,丁奶奶又道: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容师侄女回头再跟您说。不如咱们到屋里喝杯茶,坐下来仔细说说?”
却听臧师伯把手一摆,“不必了!我看你这像是要搬家呀,若是进去说话的话,恐怕耽误了你赶路。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啊?”
丁奶奶老实回答:“我们要搬到京城去!”
臧师伯白眉一挑,笑道:“京城!那可是个好地方,能不能带老头子我一起去啊?”
丁奶奶:“这……”
臧师伯:“难道坐不下?”
丁奶奶没说话,转头看向丁墨谣。
丁墨谣道:“坐得下,坐得下,师伯祖请!”
臧师伯:“好嘞!”
说罢他一抬脚,飘然上了车。
众人一声惊呼。
这老人竟然会武功!
在众人的注视下,丁墨谣和丁奶奶各自抱着孩子上了车。
这下可急坏了一个人,那就是周二坤。
方才臧高义近在咫尺,本来是抓捕的最佳机会。xiumb.com
可是他没动,他不想在乡亲们面前暴露身份。
毕竟他还想金盆洗手以后在村子里住呢!
正在犹豫之间,封庭疆带着一队人马冲了过来。
此刻他是私人行为,不好叫别人知道真实身份,所以找了块黑布蒙在脸上。
那些手下人大多是差役,平常要在人前行走的,也不能被人认出来,因此全都黑布遮面。
封庭疆可没有周二坤的顾虑。
他带着人横站于马车前面,断喝一声道:
“车上的人全都给我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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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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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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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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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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