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姐,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按照大夏律法,女子是不能自立门户的!
“再说,丁墨谣是个女子,也不能续香火呀?您是不是气糊涂了?”
“为什么女子就不能自立门户?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们女人?我真不想让我们丁家的祖产落到这三个白眼狼手里啊!”丁奶奶再次陷入崩溃。
“老糊涂,你就认命吧!你就算再不情愿把房子给我们,又能怎么样?
“等你一死,这房子最后还是我们的。”郑家三兄弟一脸得意。
听到这里,丁墨谣早已按捺不住,她已经明白,丁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保住脚下的祖产,并为丁家延续香火。
虽然对于一个拥有现代思想的人来说,她并没有什么香火的概念。
但丁奶奶对她和孩子有恩,无论如何,她都要帮丁奶奶达成心愿。
她在心里盘算一番后,轻轻走到村长面前,施了一礼,然后说道:
“村长,小女子想问您几个问题!”
“你问吧!”村长平静地说道。
他嘴上答应,心里却在好奇,对方会问自己什么问题。
“是不是只要是男子,不管他有多大年纪,都可以自立门户,也可以承继香火?”
“是的!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村长答道。
“那如果这个男子尚且年幼,而且父亲早亡,那他的母亲或者祖母是否可以暂且替他掌管家业?”丁墨谣又问。
“是的,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村长疑惑了,对方好像话里有话。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疑惑起来,不知道丁墨谣到底想做什么。
丁墨谣得到了村长的答案,便轻轻一笑,扫视了人群一眼,回到了丁奶奶身边,在丁奶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丁奶奶听了,身子一震,她一脸吃惊地看着丁墨谣,问道:
“丫头,你说的是真的?”
“嗯!是真的!”
丁墨谣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能舍得?”丁奶奶不放心,又补了一句。
“嗯!”丁墨谣又重重点头。
“好!丫头!好!”丁奶奶一激动,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站了起来。
不过,也没站几秒钟,她又疼得坐了下去。
“村长!麻烦您凑近些,我老婆子想请您给做个见证!哈哈哈!”
村长一脸疑惑地走近了丁奶奶,心想这大姐是怎么回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是不是被那三个泼皮给气疯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还是郑重地问了一句:
“丁大姐,你要做我什么见证啊?”
丁奶奶先是用袖子擦干眼角的泪水,整了整衣服和头发,这才说道:
“麻烦村长帮我见证两件事情,还要麻烦你帮我写下字据。
“这第一件事就是,我要与这三个白眼狼断绝母子关系,从此以后,我不要他们为我送终,他们也别想贪图我的任何财产。”
“死老婆子,你疯了,你要是断绝母子关系,死了以后我们可不给你收尸,而且你这破房子也带不走,到最后也是烂掉。”
郑家三兄弟说着抄起棍子就去打丁奶奶。
可还没几步,就全都滑倒在地。
这一下把他们都摔懵了。
当他们再次站起来,准备再次去打丁奶奶的时候,又全都摔倒在地。琇書蛧
真邪门!
怎么村长走过去就没事,他们一走就摔倒?
他们开始怀疑是被石头绊的,可是找找地下又没有石头,只有泥浆和小块的冰疙瘩。
一连几次,他们被摔怕了,再也不敢上前。
丁墨谣快速扫了屋顶一眼,嘴角勾了勾,暗暗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趴在屋顶上的叶枫也回过来一个笑容,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冰疙瘩。
对于郑家三兄弟的闹剧,村长简直没眼看,他见他们终于消停了,便担忧地向丁奶奶说道:
“丁大姐,你可要想清楚啊!
“你的钱可都被这仨花光了,地也让他们种了,虽说有这个房子在,可这个房子已经被他们洗劫一空,只剩一下空架子,而且不是这坏就是那坏,到处都需要修整。
“你要是跟他们断绝了关系,仅靠一个空房子,怎么活得下去啊?”
村长这话是实话,完全是出于也一片好心。
可丁奶奶却一点也不在乎,态度非常坚决:“村长,你不用劝我了,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麻烦你写下来吧!”
话音未落,丁墨谣就回到屋里拿出纸笔,并搬出一张破桌子。
村长只得按照丁奶奶的意思,写好了断绝关系的白纸黑字。
丁奶奶二话不说,当即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纸上面按了血手印。
“好了,丁大姐已经按了手印,你们仨也来按吧?”村长转头对郑家三兄弟说道。
不过兄弟仨听了,全都直着脖子站着,像三只朽木鸡,一个也不愿意动。
他们心里有自己的算盘。
一旦断绝了关系,这丁家小院可就没指望了。
傻子才愿意放弃这座房子,哪怕再破也不放,好歹能换点银子。
丁奶奶冷笑了一声,道:
“你们要是不愿意断绝关系的话,那也可以,请村长再写一张文书,你们也要按手印。文书上就这样写:你们答应从此以后尽心奉养我,每天给我送吃送穿,给我治腿,给我修缮房子……”
郑大刚还没等丁奶奶说完,就一口浓痰吐在地下。
“啊呸!你这老不死的,想得倒美!我们要是照你说的这么做的话,得搭进去多少?你这房子总共才值多少银子?你以为我们傻呀,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
“就是就是!我们可不傻!”郑二刚和郑三刚也跟着附和。
“你们既然不同意的话,那就只有断绝关系了!”村长说道。
在场众人把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哥仨,想听听他们怎么说。
郑大刚作为大哥,不敢贸然回应,转身拉着两兄弟走到旁边角落里,压低着声音商量。
可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好主意。
给丁友兰养老送终,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可要是不给她养老送终,她住的房子也就没他们的份。
就不能只要房子不要老人吗?
这要人怎么选?
“你们商量好没有?”,村长见三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不耐烦地催促道,“你们别想拖延时间啊,必须马上给个答复”。
郑家兄弟还在犹豫。
丁墨谣偷偷给房顶上的叶枫使了一个眼色。
没想到叶枫还真的明白她的意思,当即用力打出一个冰疙瘩在一面墙上,立马就有许多土块哗啦啦地往下掉,这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丁墨谣连忙出言安抚,“没事没事!房子年头久了,都这样,不是这里掉一块,就是那里塌一块!”
她的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是在自我安慰,其实是故意在提醒郑家三兄弟:这房子太旧,说不定哪天就要塌了。
果不其然,丁墨谣话音刚落,郑家三兄弟又围在角落里嘀咕去了。
嘀咕了半天,似乎有了结果,这才齐齐转过身,面向众人。
最终,由郑大刚代表三兄弟向村长说明了决定,那就是:同意与丁奶奶断绝母子关系。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了,就快过来按手印吧!”村长低头看着手上的纸,眼皮也没抬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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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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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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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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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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