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侯万林和医大附院的医生都没法反驳常淑琴的话,只能默认自己的医术不如陈平。
再想想他们之前是怎么嘲讽陈平的,这帮人的尴尬癌都要犯了。
陈平到底干了什么呢?
常淑琴没有吝啬对陈平的夸赞:“郑先生,人体内的血管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弯弯绕绕的。”
“理论上来说,只要把血管捋直了,其中截取下一段,然后再缝合,就不影响血流。”
“但实际操作起来千难万难,基本不可能。”
“因为血管是长在皮膜筋肉上的,周围还连着很多毛细血管,搞不好就会大出血。”
“正常操作下,是要分流的,但分流必定会导致被截取血管的地方供血不足,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可我们陈教授……”说到这里,常老太太眉飞色舞,可医大附院那帮人却像死了亲爹一样难看。
技不如人就算了,还特么要看着人家摆显。
这帮人心里头都刚像被喂了口苍蝇似的恶心,却不得听着。
常淑琴可不管医大附院的人怎么想,继续说道:“我们陈教授用了一种独特的手法,在你的小腿上连按带压,就神奇的做到了这一点。”
“现在已经完成了血管的截取,顺便驳接缝合完毕,你腿上的伤口都缝合好了。”
若非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陈平被常淑琴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院长廖赞了,这只是基本操作,没什么特别的。”
方明敏被陈平的凡尔赛给逗的噗呲一笑。
她再扭头看看医大附院那些大夫五颜六色的面孔,一双大眼睛都笑成了月芽。
常淑琴瞪了她一眼:“做手术呢,严肃点!”
说完之后,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陈平的手术做的太牛逼了,她这个做二助的,都心有荣焉。
想想这么多年来受了医大附院那么多气,常淑琴怎么能不开心,不高兴。
陈平的骚操作还在继续,接驳完神经阻滞和血管,陈平并没有缝合肌肉,暴露着骨质层。
“这些骨片幸亏没扔,正好拼回去!”
快要气的无地自容的侯万林,似乎找到了阴云之中的一束光,连忙出言道:“缝补匠做得好,就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
要说陈平刚才的操作,确实非常惊艳,他们是做不到。
可理论上还是存在的。
但拼碎骨,就连理论上都不成立。
其他的医大附院专家教授似乎也找到了攻击陈平的借口。
“还把所有碎骨片都拼回去,你怎么不上天呢?”
“不就是弄了点花活儿吗,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xǐυmь.℃òm
“年轻人年纪不大,口气还不小,这种狂妄无知之辈,也就三院才有!”
粉碎性骨折,可不是说着玩的。
传统疗法,就是打钢板,再加上缠绕钢丝,最后固定。
拼回去?这可不是积木,全都是大大小小不规则的碎骨头,而且还和血肉混在了一起。
正常人看片子能记住有多少块碎骨头都算是怪物了。
就算能拼回去,那得用多长时间?
这种开放式手术,根本容不得耽搁,否则就容易导致肌肉组织坏死。
陈平淡然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做不到。”
“你们作出这种定论,只能说你们见识太浅!”
“不想看就滚,想看的,就给我睁大你们的狗眼!”
说完,陈平就开始了他的操作。
一块块碎骨,似乎在陈平手里产生了生命,在他指尖不停的跳跃翻转,最后落在了合适的位置。
仅仅用了小半个钟头,陈平手里就只剩下了一块沙漏形状的碎骨。
而被陈平用内置缝合线,一圈圈捆绑好的小臂骨,已经全面恢复了形态,就差一个沙漏状的小空洞了。
手术室里充斥着一阵阵沉重的呼吸声。
哪怕全程见证了陈平拼骨头的过程,所有人还是被震惊的目瞪口呆,如坠梦中。
陈平扭头看着面色苍白如纸,胸口起伏剧烈的侯万林,晃了晃手指间夹着的碎骨片:“最后一块,看清楚了!”
侯万林觉得陈平就是故意侮辱他的,其他人也这么认为。
否则为啥陈平最后要拼的这个骨头,恰巧就是之前侯万林不听陈平的劝告,拔出来之后造成医疗事故的那一片?
陈平还真就是故意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陈平就是这么尿性。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你不是觉得你很行吗?
那我就直接抽你的脸,谁也不惯着!
陈平把最后一片碎骨稳稳的镶入缺口,指着完好无损的小臂骨问道:“侯院长,之前你说什么来着?”
陈平这句话,无异于一记从天而降的掌法,狠狠的抽在了侯万林那张老脸上。
侯万林被陈平翻来覆去的花式吊打,早就咬碎了牙根,气炸了肺。
此刻他再也忍不住胸中翻腾的火气:“竖子,竖子欺人太甚!”
“气煞我也!”
他觉得心口一阵针扎似的剧痛,捂着右胸。
“噗!”气血上涌,侯万林张嘴就喷出了一口怒血,仰头就倒。
看到侯万林的口罩都被鲜血染透了,周围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院长,院长你怎么了?”
“快快,把院长送到急救室!”
“爷爷,你不要死啊!”刚刚赶来不久的侯代然,怨毒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刺到了陈平脸上。
作为一个医生,按理说是不应该晕血的。
可侯代然看到郑博际血肉模糊的伤患处时,就觉得一阵恶心,开始并没有进入手术室。
等他感觉手术做的差不多了才来,结果发现站在手术台上主刀的竟然是陈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陈平就用一个碎骨片把侯万里气的昏死了过去。
如果目光能杀人,陈平早就被侯代然怨毒的目光刺的千疮百孔了。
“陈平,你给我等着,我特么跟没完!”
侯代然和一众医大附院的医生,拥簇着被陈平气昏过去的侯万林离开了手术室。
陈平耸了耸肩膀:“心理抗压能力这么差,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院长的。”
说完之后,他就继续低头忙活了起来,骨头拼完,血管神经肌肉也都接驳的差不多了,剩下就是缝合肌肉,再关窗。
常淑琴呵呵一笑:“你呀你,嘴也太毒了点,不过还好,总算没把姓侯的当场气死!”
老太太倒是很能理解侯万林的心情。
他可是海城医大附院的院长,国内最顶级的医学世家,侯家的家主。
从小到大,何曾有人这么侮辱过他?
换做是常淑琴,她也受不了。
陈平一边缝合一边说道:“这可不怪我。”
“院长,你听听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那是人说的吗?”
常淑琴叹了口气:“陈教授,我这么大岁数了,倒是不怕得罪侯家。”
“可你还这么年轻啊。”
“今天你把侯家彻底得罪死了,以后再想在医学界发展,可少不了要被侯家穿小鞋下绊子了!”
陈平心里也有那么一丢丢后悔。
医大附院还有个灵气特别充沛的洞天福地呢。
如果他和侯家搞好关系,想办法调到医大附院来,可就有机会光明正大的霸占那个小楼了。
看来以后只能偷偷摸摸的去蹭灵气了,还好那里平时也没什么人去。
仔细想了想,陈平摇头道:“怼了就怼了,反正我以后也不想看侯家的脸色吃饭,惯着他毛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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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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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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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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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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