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板便起身。
冲着我对面的位置,对六指鬼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鬼叔,您请……”
六指鬼手立刻端坐在我的对面。
可这一幕,却看的邹晓娴目瞪口呆。
她楞了几秒钟,才立刻起身,说道:
“鬼叔,这是我和二哥之间的事。你怎么能参与呢?”
六指鬼手虽然支持二老板。
但他和九指天残一样,都属于邹老爷子的看家之人。
和他们三兄妹,并没什么隶属关系。
二老板得意的阴笑着。
六指鬼手瞥了邹晓娴一眼,淡淡说道:
“晓娴,你说的对。这是你和你二哥之间的事。我作为长辈,的确不该参与……”
说着,六指鬼手看向了我,话锋一转,补充道:
“但,我和这个姓初的。也有些私人恩怨需要解决。你不是不知道,他用诡计赢了我徒弟黄泽。并且,把黄泽逼迫远走他乡。又害的天生夫妇,颜面扫地。我这做师父的,理应给我徒弟,帮天生找回这个场子!”
他话一说完。
大老板和大嫂都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一句话,我便看破六指鬼手,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他说的是,替徒弟黄泽找回场子。
但实际,却是在暗暗拱火。
挑唆大老板夫妇,对我的恨意。
这人,够阴险!
“这……”
邹晓娴一脸忧虑。
她和苏梅都曾和我说过。
六指鬼手除了骰子之外,其余千术,都在九指天残之上。
尤其是扑克,更是一绝。
据说当年,和千门摘星榜上的齐鲁赌王,曾经有过一场以千会友的友谊赛。
输赢外界并不知晓,但六指鬼手却得到齐鲁赌王极高的赞誉。
并为他提写了一副字,“六指鬼手,神鬼莫测”。
无奈之下,邹晓娴便又看向忠伯,商量道:
“忠伯,这不公平!鬼叔不是我二哥的人,他不能上场……”
忠伯并没说话。
而是转头,看向了我。
“你什么意见?”
我嘴角上扬,淡淡一笑。
“我无所谓!”
我之所以这么说,并非因我狂妄。
虽然,我并不知道六指鬼手的千术到底如何。
但六爷曾说。
未战先怯,乃是千手大忌。
即使你面对的,是比你更强的对手。
也要稳住心态,保持自信。
寻找对方的漏洞,谋取一千便成。
“呵!好一个无所谓!”
六指鬼手冷笑看着我。
“说吧,你想玩什么?”
“骰子!”
我还没等说话。
邹晓娴便抢先说道。
她知道,我曾用骰子赢过九指天残。
那就一定能用骰子,拿下六指鬼手。
而我也不看邹晓娴,依旧回答三个字。
“无所谓!”
听着我的回答,六指鬼手又是一阵冷笑。
“够张狂的啊?你师父没教过你,老要张狂少要稳吗?”
我摇头。
“没,我师父只教过我。江湖若遇伪君子,以千为剑必诛之!”
我话音一落。
六指鬼手先是一怔。
接着,便是神情盛怒。
他成名很早,在邹家又受人尊崇。
这么多年,高高在上。
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之话。
而今天,我这个无名后辈,竟当众嘲讽他。
他的心态,悄然变化。
“鬼叔,他是故意激怒你呢。你可别上当……”
二老板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
“呵,这种鬼蜮小伎,难登大雅之堂!”
六指鬼手冷笑一声,接着又说:
“既然你说无所谓,那就玩梭哈。一百万筹码,十局为限。十局一到,清点筹码,筹码少者为输。怎么样?”
“可以!”
话音一落。
就见两个安保,端着筹码,分别放在我俩的面前。
六指鬼手用他右手的第六根手指,轻轻拨动一下筹码。接着,又说道:
“除了天成和晓娴的赌注外。要不要再加点注码?”
六指鬼手又再搞花样。
但我的眼睛,却不由的看向他的第六根手指。
我以前见过六指的人。
但这种人,第六根手指都是不会动的。
而我发现,他的却不同。
第六根手指,竟然可以动。
莫非,这根多出的手指,也能帮他出千?
“说话!”
见我走神,六指鬼手催促道。
“你说吧,加什么?”
“你输了,我要你三根手指!”
我不由的冷笑了下。
这种所谓的江湖前辈,和那些鸡鸣狗盗之辈也没什么不一样。
一个邹家内部的赌局。
他一加码,就要手指。
这不叫狠,这叫阴损!
“可以!不过你是前辈,我让你两根。你要是输了,我只要你的第六根手指!”
“好!”
我对六指鬼手的其他手指,并不感兴趣。
但是想看看,他那会动的第六根手指。
见我俩商量好注码,忠伯便宣布规则。
“就按你们说的,十局为限。另外,因为是千手局。你们可以出千,可以抓千。一旦被抓到,既判定为输。两位,有异议吗?”
我摇头。
六指鬼手自然也同意。
今天,这是他的主场。
在场的所有暗灯,包括监控设施。
就是发现他出千,也没人会抓的。
换句话说,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我准备的。
“既然没有异议,就由晴姨客串荷官。她不懂千术,不存在偏让谁的问题!”
忠伯说完。
晴姨便风姿绰约的走了过来。
看着我和六指鬼手,她优雅一笑。
“两位,我是客串的。如果哪里做的不好,请别怪我。如果有问题,两位可以提出来。由忠伯仲裁!”
说着,晴姨打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
亮在桌上,晴姨看着我俩,又说道:
“按照规则,二位不能碰牌。所以,就请这样验牌吧……”琇書蛧
我并没看牌。
而是依旧盯着鬼手的第六根手指。
这一局,我必须要慎重。
不能让他利用第六根手指,投机出千。
验过牌。
晴姨开始洗牌,发牌。
梭哈的规则,很简单。
这种玩法,在乡江和南粤比较流行。
又称之为港式五张,沙蟹。
而在哈北以及周边,则被称之为“踢顺”。
五张牌,第一轮发两张。
第一张为暗牌,第二张为明牌。
根据手里牌的大小,选择下注。
同时,也可以弃牌。
剩余三张,分三轮发完。
每一轮发一张后,再次进行下注。
同时,可以梭哈全下,也可以弃牌。
至于牌型大小的比较。
和德州扑克以及加勒比扑克基本一样。
和炸金花也相似,但也略有不同。
从大到小依次为。
同花顺,四条,葫芦,同花,杂顺,三条,两对,一对,散牌。
其中同花顺又分为同花大顺的。
在乡江,也被称之为皇家同花顺。
而葫芦也被称之为三挂俩。比如,三个2加一对3的牌型,就加葫芦。
在乡江,则被称之为Fullhouse。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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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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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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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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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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