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高志全,更是面如死灰。
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你,你这牌……”
中山装磕磕巴巴的问了一句。
“这牌怎么了?”
洪爷装作糊涂,一边收钱,一边反问。
中山憋的够呛,他还不能问洪爷,是不是出千了。
他唯独能怀疑的,就是自己是不是手艺不够,没能洗出三张A来。
“你不是说你是最大的牌吗?”
中山装强忍着心里的郁闷,问了一句。
“哦,我那意思,我是最大的对子!”
洪爷随口敷衍着。
中山装完全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在他们的这个局上。
负责出千的,是中山装。
上一把他本来已经出千,给洪爷发了一手同花顺。
结果被洪爷装作不小心,把牌碰开了。
而这一局,他为了彻底拴住洪爷。
他特意给洪爷发了一手天牌,豹子A。
给自己,则发了一手2、3、5。
再利用高志全和朝天鼻抬轿。
想杀洪爷一个片甲不留。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看透了他的洗牌手法。
在切牌时,让洪爷用了一手燕回巢。
把其中一张A,给切了出去。
只留下对A,等到最后时刻,杀了他的2、3、5。
有人可能会想,那豹子10难道不能跟到最后吗?
答案是不可能。
因为,他们这个局的正将是中山装,一切都要听从他的安排。
并且,三个人是不能开牌的。
这一局,赢了足有八九十万。
洪爷自然也很兴奋。
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单独上局。
并且,一次性赢了这么多。
洪爷一边收着钱,一边故意刺激着高志全说:
“高总,这几天我可能要出趟门。你不用给我打电话了。过段时间回来,我再来找你。咱们继续玩啊……”
高志全强压着自己心头的怒火,他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中山装也不甘心,看着兴高采烈,还有点小猖狂的洪爷,他开口说道:
“陈总,再玩一会儿吧?”
“玩?拿什么玩?你看看你们手上,还剩几个钱了?怎么,想和我空手套白狼啊?”
说着,把一个装满钱的袋子,递给我说:
“拿好!再找个袋子来,装钱撤!”
看着洪爷张狂的样子,高志全忽然说道:
“陈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我那些欠条压给你,我在给你立个字据。你可别小看那些欠条,上面可有一百三十多万呢,你不用多,算七十万就行。等我明天赌场那面的钱回来,再去你那把欠条赎回来。这样可以吧?”
正常来讲,那些欠条对我们来说,是一堆废纸。
对他来讲,可就是真金白银,并且还能继续生钱的钞票。
如果是一般人,或许不会同意。
但我俩一听后,洪爷装作犹豫一下,便答应了。
要知道,我们今天的目的。
可不止是赢钱,而是要彻底收割了这个王八蛋。
牌局重新开始。
高志全特意拿过几副新扑克。
本来应该是洪爷坐庄洗牌,但洪爷却连连摆手,说道:
“我不坐,你们谁爱坐谁坐。我今天坐庄不赢钱!”
“那还是我来吧!”
中山装拿起扑克,再次哗啦啦的开始洗牌。
手法和之前一样,熟练而又隐蔽。
四门的牌,陆续发完。
中山庄拿起五千块,直接扔到桌上。
“闷,五千!”
朝天鼻闷跟。
轮到洪爷时,洪爷刚要说话。
我忽然开口,对着洪爷说道:
“陈总,你们这局要是有人出千,抓住怎么办?”
洪爷故作糊涂,看了高志全一眼说:
“我也不知道,得问高总啊!”
高志全讪笑一下,有些尴尬的说道:
“都是朋友,怎么可能出千呢?陈总,你这司机太爱开玩笑了……”
洪爷却冷笑了下,慢悠悠说道:
“朋友?别说朋友,就是父母,咱是不是也得把规则讲好啊?”
高志全被逼的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含糊的说了一句:
“那肯定按道上的规矩办啊!”
一旁的朝天鼻,立刻瞪了我一眼,不满说道:
“你他妈是干嘛的?一个臭司机,还特么跑这指手画脚的。去,那边呆着去……”
我笑了笑,也没理他。
而是看向了中山装。
此时的中山装,也不再稳重。
和我眼神对视时,他的目光开始躲闪。
“这位老哥,你是不是入行没几年。这手法水平,有点一般啊……”
“你他妈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也想尝尝,那牙签的滋味儿啊?”
随着我话音一落。
中山装没等说话,高志全忽然站了起来。
他一脸愤怒的指着我,大声说道。
随着他这一声喊,刚刚房间里的三个手下,立刻围了上来。
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我。那架势,似乎要立刻把我撕烂一般。
而随着他的一声喊。
就听楼梯处,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
接着,门一开。
众人回头。
就见一个黑塔一样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这人虎目圆瞪,体壮如山。
最要命的,是他的肩膀上还扛着一把板斧。
老黑!
从我开始决定搞事时,便给老黑发了信息。
而老黑一直就在楼下,看摊儿的女生,也不知道被老黑用了什么方法。
总之,至始至终一点声音也没有。
老黑霸气豪迈的气质,看的几人全都傻眼。
他大步走了过来,看着我身边的三个小弟,憨声问道:
“你们要干嘛?”
这三个小弟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老黑把板斧往旁边一放,两手同时一伸。
抓住两个小弟的脑袋,猛的相向一磕。
“砰!”
一声闷响。
这两人便忽忽悠悠的倒在了地上。
接着,他又看向了另外一个人。
这人吓的战战兢兢,没用老黑动手。
他便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傻子都能看出来,老黑是我们的人。
高志全一脸阴郁,看着洪爷问说:
“陈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洪爷淡淡一笑,指了指我说:
“我兄弟说你这局不干净,让你给个说法而已!”
“不可能!”
高志全急忙辩驳。
趁着这面说话,中山装一抬手,便想把扑克收起来。
可他刚一动,就见老黑平举着板斧,指着中山装。
“动一下,老子现在就劈了你!”琇書蛧
三四十斤的实心贴柄板斧,老黑轻松的就单手举着。
那架势,像平常人拿着木棍一样轻松。
中山装吓的脸色煞白,不敢再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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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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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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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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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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