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会所,就是齐岚开的。不过生意一般。当然,齐家大小姐也不在意生意好坏。用她的话说,就是给自己找个打牌喝茶,姐妹聚会的地方而已……”
陶花介绍时。
我便随意的四处打量着。
这会所的装修风格,绝对超前。
2000年左右,一般的高档场所,装修讲究的都是金碧辉煌,大气磅礴。
但齐岚的会所,却是一种极简的北欧风。
色系也多少以黑白灰为主。
就连墙壁,都是用的灰岩理石。
这种风格,在后来被戏称为“性冷淡”风格。
陶花带我进了二楼的棋牌室。
一进门。
就见一个端庄雅致的女人。
手里端着茶杯,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
这女人三十左右岁,身高一米六八左右。
她长的很漂亮,化着淡妆。
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背心裙。
裙子是紧身的。
正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身上还披了件咖啡色的针织开衫。
胸口处很低,白色脖颈上戴着一个玉石挂件,挂坠正落在两胸之间。
看着,便给人无数遐想。
一见这女人,陶花便快步走了过去。
挽着女人的胳膊,娇滴滴的说道:
“我的岚姐,你怎么越来越漂亮了呢?和你在一起,我都感觉我像个小老太太了……”
陶花是人精。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绝对无人能敌。
一句话,便把齐岚说的心花怒放。
看着陶花,她温婉说道:
“你这张嘴啊,天天像抹了蜜似的……”
齐岚说话的声音温柔动听。
并且,她带人的态度,也温婉随和。
在她身上,看不出一般富家子弟的优越感。
可以说,这种婉约的熟女风。
对男人的杀伤力,是极大的。Χiυmъ.cοΜ
我心里不由暗想,那位大姐夫一个混混出身。
能娶到这样的极品女人,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两人闲聊几句,齐岚便看向了我。
同时,问陶花说:
“这位是?”
陶花故意神秘一笑,低声问齐岚:
“你猜?”
齐岚也笑了,小声冲着陶花说:
“你真够色的。这男朋友换的也太频了吧……”
我听着一阵汗颜。
每次和陶花出来,都会被人当成是她的小白脸。
两人闲聊着。
而我的注意力,则转移到齐岚的手上。
她的手,纤细修长。
并且,做了黑色的指甲。
只是我有些奇怪。
她所有的指甲,都贴的很长。
唯独食指,只染了颜色,指甲却很短。
正想着。
外面一男一女,先后进来了。
男的三十多岁,穿着质感高档的西装,梳着分头。
看着,就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女的四十左右,身材微胖。
他们几人,都很熟悉。
一见面,就随意的开了会儿玩笑。
聊了一会儿,齐岚便柔声说道:
“行了,先别聊了。咱们开始吧!”
“我先不玩,让他替我玩!”
陶花指着我,对齐岚说道。
齐岚也没反对,大家坐到麻将桌前。
齐岚又给我讲了,他们这局的玩法和规则。
他们玩的,和一般麻将不太一样,叫扣打摸胡。
扣打摸胡,指的是打的每一张牌,都是必须扣着的。
没人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牌。
并且,没有吃,没有碰,没有明杠,没有点炮。只能靠自摸胡牌。
胡牌时,也只能胡的那家亮牌。
剩余三家,必须扣牌。
当然,暗杆是需要亮开的。
这种玩法,会导致经常流局。
但他们的规则是,一旦流局,每人都要下两千块。
四人,一共八千。
这钱叫蛋。
下一把谁要是胡了,连同这八千的蛋,一起收走。
这种玩法,即使在哈北,也并不流行。
只有一些小圈子,喜欢这么玩。
目的是减少老千或者是高手记牌的几率。
但实际,根本不耽误出千。
他们玩的很大。
一番两千。
我简单算了一下。
如果运气爆棚,一把高番就可以赢几十万。
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几年可能都不会出一次。
他们玩的,还和平常麻将不同,是112张的麻将牌。
没有花牌,风牌也只有四个红中。
打法很简单,就是推到胡。
牌局开始。
我也并没出千,就是正常的打着。
其实今天这个局,我根本就没想赢。
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接触上这位齐岚。
可打了几圈之后,我忽然发现牌局有些不对劲。
这局,有人出千了。
确切的说,是有人给麻将牌挂花了。
所谓挂花,是千门行话。
在扑克中,叫落焊。
在麻将中,叫挂花,也叫上星。
有人可能会觉得,麻将这种硬牌,质地坚硬,怎么能挂花呢?
而实际上,一点都不难。
挂花分两种,一种叫软挂,一种叫硬挂。
软挂指的是,在麻将上做下细微的记号。
这种记号,极其细微。
一般不注意,很难发现。
而软挂的特点,是可以擦掉的。
当然,仅凭打牌时的手和牌的摩擦,是擦不掉的。
软挂一般用的,都是特殊的胶或者挂花膏。
有黑色、金色、蓝色的。
根据麻将牌颜色不同,选择的颜色也不同。
而另外一种,则是硬挂。
硬挂一般都是用砂纸,剪成长条,缠在戒指或者邦迪里面。
也有专门搞的挂花针,或者挂花戒指的。
在麻将上,打出一个细微的记号。
一般麻将馆的麻将牌,都玩过很久。
出现一个极其细微的痕迹,很少有人会在意。
硬挂的特点,是痕迹永久,清除不掉。
至于挂花的位置,大多数小老千,都会选择在麻将牌的边角上,做横三,左五,右四。
横三,挂的条、筒、万。
左五右四,是左边一至五,右边六到九。
当然,位置并不是固定的。
可以根据自己的习惯,进行调整。
因为这个局,是私人局。
加上又是齐家大小姐的会所。
开始几圈,我也没去关注有谁会出千。
当我发现麻将被挂花之后。
我的注意力,便开始集中。
暗暗的观察,到底是谁给这麻将挂的花。
看了不过几手牌,我心里就不由的苦笑了下。
我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局出千的人,竟然就是齐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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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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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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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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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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