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都扔进了垃圾桶中。
现在的垃圾桶,已经是快要塞满了。
只是里面,除了扑克。
还有烟头,茶根,浓痰。
让黄润这种女人,去翻垃圾桶,她实在有些不情愿。
黄润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而一直沉默的黄泽,忽然开口了。
算了,黄润。技不如人,就愿赌服输!
说着,她又看向了我,似笑非笑。
这局我输的,除了桌上的钱,还有就是我们姐妹脱衣走到楼下,对吧?Χiυmъ.cοΜ
对!
好!你想什么时候看?
我有些奇怪的看了黄泽一眼,反问道:
你的意思,这局现在就结束,不继续了?
黄泽点了点头。
对,我现在对这个赌局,已经没兴趣了。我就是想知道,你让我们姐妹,什么时候脱衣下楼!
随便!
姐!
黄润皱着眉头,不满的说了一声。
上次已经丢过一次人了。
她实在是不想再一次丢人。
黄泽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
她看着我,摆出一副客气的口吻,说道:
初先生,我先打个电话。电话结束,我一定践行我们的赌约!
说着,她一伸手。
身后的一个手下,立刻把手机放到她的手上。
熟练的拨通一个号码。
黄泽竟摁开了免提。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对面的人接起了电话。
大嫂,我好没用,我输了
大嫂?
黄泽竟当着我的面。
给邹家大老板的老婆,打了电话。
这也是我为什么说,黄泽是蛇蝎之心。
她给我设的这局,其实她是稳赢的。
因为如果她赢了,我自然要按她说的做。
但要是我赢了。
邹家大嫂,绝对不会同意,让她脱衣下楼。
毕竟,黄泽是要给大老板传宗接代的女人。
邹家,是丢不起这人的。
黄泽此时的口吻,不再像之前那样,高高在上。
而变得委屈,无助。
像个受伤了的宠物,在寻求主人的安慰。
对面并没说话。
而是一直沉默。
黄泽有些疑惑,便试探的问说:
大嫂,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听到了!
对面传来邹家大嫂,冰冷的声音。
赌局结束了?
邹家大嫂问了一句。
嗯,差不多了!
黄泽小心翼翼的回答。
她也察觉到,邹家大嫂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都谁在那里?
邹家大嫂又问说。
黄泽马上回答:
黄润,疯坤,还有您给我安排的保镖!
再没别人了吗?
黄泽四周看了下,目光定在了钱老八的身上。
还有钱老八,他是今天主持牌局的临时荷官!
钱老八?荷官?
邹家大嫂重复了一下,马上又说:
原地别动,我让白婶去解决!
好的,谢谢大嫂!
黄泽面露喜色。
放下电话,她立刻恢复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优雅。
看着我,她略带傲慢的说道:
初先生,你我都是千门中人。放心,我愿赌服输。一会儿白婶到了,我就会兑现赌约。和妹妹脱衣下楼
说话时,她忽然笑了。又补充一句。
不过,就是不知道,初先生还有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了!
笑里藏刀。
句句威胁。
我没答话。
把桌上的钱,收到皮箱中。又问黄泽:
要不趁着等那位白婶的时间,再来两局?
黄泽拿起一张扑克牌,在手指间,快速的翻转着。
动作潇洒又优雅。
看着我,她得意的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初先生。我现在对和你赌,已经没兴趣了。我感兴趣的,是你怎么走出这个酒店!
钱已装完。锁了皮箱,回身递给老黑。
老黑趁着接过箱子的瞬间,有些紧张的小声对我说:
小六爷,咱们不能这么等下去。现在就杀出去。你先走,我断后!
我笑了下。
慢慢摇了摇头。
拿起桌上的两张扑克牌。
在手里同样转了两下。
接着,我学着牌局开始时,黄泽晕牌的动作。
一边晕着,一边问黄泽:
黄小姐,其实我一直奇怪。你是怎么把这扑克牌,变了点数的?
我话一出口。
周围人,宴会厅里的人,都不由的怔住了。
尤其是黄泽,她更是一脸的意外。
因为除了黄泽。
没人知道这扑克是会变换点数的。
缓了一会儿,黄泽才摇了摇头,感叹的说:
哎,没想到,我是真没想到。初先生果然是高人。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居然就发现了这牌上的猫腻!厉害!只是,可惜喽!
我明白,黄泽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接着,马上又补充说:
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你。如果今天,你还有机会活着走出这里。你余生有的是时间,来研究这种扑克牌。如果很不幸,你今天走不出去。那么这个问题,对一个死人来说。知不知道,也没必要了!
这女人,阴险毒辣。
黄润和她相比。
天地之差。
她不说,我也不急。
只要有猫腻,早晚都会叫开。
从钱老八那里,拿过一副扑克牌。
我一点点的晕着牌,比对着。
其实有时候。
如果你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出千的话。
那你就按照对方的所有动作去做。
即使发现不了。
但也可以让你距离真相,越来越近。
我晕了好一会儿。
牌并没变化。
但我发现,那张被晕的黑桃2,颜色竟变得浅了。
油墨?
这一瞬,我恍然大悟。
把牌放到桌上,我看着黄泽,微笑着说道:
黄小姐,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科技呢。弄了半天,竟是油墨的问题!
黄泽一愣,马上反问:
油墨有什么问题?
我微微摇头,并没解释。
因为我怀疑,黄泽也只是会用这种牌。
但,她并不知道这种牌的原理。
四年前,我和六爷曾去到珠口。
那里距离濠江,不过一站之隔。
相比北方,高科技赌具,那里也更为发达。
当时,六爷和当地一位千门高手喝酒聊天。
那位高手曾说。
有人正在研制一种油墨扑克,并且已经初有成效。
但技术,还不算成熟。
这种扑克是将激发油墨,和透明油墨混合使用。
而激发油墨,在激发状态下。
红色与黑色,是可以变成白色的。
而白色的油墨,在同样的激发状态下。
也是可以变成红色和黑色的。
也就是说,当把这种油墨,用到扑克牌上。
找到对点的方法。
是可以改变扑克的点数,花色。
并且,改变点数后。
在重新洗牌的时间里。
扑克还可以自动恢复成原始的样子。
当时聊这件事时。
技术还不成熟。
没想到,四年之后。
这种扑克,竟然出现在哈北。
并且,以假乱真的程度,已经达到肉眼难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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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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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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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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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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