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是老千。
但出千被抓,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属于咎由自取。
陈家以前也是做赌行的,按说这个道理他应该懂。怎么还这么大的火气?
陈永清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他马上解释道:
初兄弟,如果是单纯的出千被抓,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我都认。但我不相信,他们这个场子,会像他们说的那么干净。如果真是那样,那这件事我认了。但如果不干净,那他们就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了!我陈永清的弟弟,不能白白挨了顿毒打。我陈家的钱,他也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拿走!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
这个陈永清,是想让我帮他看看,这个场子的毛病在哪儿。
果然,他又说道:
出事之后,我也先后找了几个蓝道高手,去这场子看了几次,都没发现什么问题。可我还是不死心。我做过赌场赌船。说实话,我就没见过哪一家场子是干净的。想来想去,我就联系了吴老。吴老虽然只算是半个千门中人,对千术不懂。但他结识的千门高手,却有很多。只是没想到,吴老带来的初兄弟,竟这么年轻。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佩服!
陈永清情商极高。
说起话来,给人感觉真诚又舒服。
对这个人,我第一印象很好。
只是老吴头儿这个老东西,这次又骗了我。
我刚要说话。陈永清的电话响了。
他接了起来,简单说两句,就立刻对我和老吴头儿说道:
吴老,初兄弟。您二位先喝茶,小坐一会儿。我出去处理点儿小事,一会儿我把我弟弟叫来,让他和初兄弟说一下,这个场子的具体情况
陈永清一走。
我便狠狠盯着老吴头儿,问说:
你为什么骗我?
老吴头儿根本没在乎我阴狠的眼神,他一撇嘴,说道:
你这小子,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我不骗你,你能来吗?
呵!
我冷笑一声。
好,我是来了。但我告诉你,这单我不做!
一听我说不做,老吴头儿根本没当回事儿。
他呷了口茶,满脸满足的样子,说道:
好茶!
接着,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啊,就是个傻小子。你以为这单是白做的?我告诉你,我替你开了价。并且,我还给你弄了一个好玩意儿。等着,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老吴头儿倒是满脸真诚。
但我现在,根本不敢相信他的话了。
这个老东西,就没一句话是真的。
没多一会儿,陈永清便回来了。
只是手里多了个纸盒。
一到我们面前,就把纸盒放到了八仙桌上。
一边打开纸盒,一边微笑说道:
吴老,你看看这东西,你还满意不?
纸盒一开。
就见里面放了一沓沓成捆的钱。
看样子,应该是十万。
最让我感兴趣的,是钱的旁边,放着一副扑克牌。
说是扑克牌,却和正常的扑克,区别很大。
这扑克像是白钢锻造的。
颜色如刀。
看着银光闪烁,又冰冷泛寒。
扑克牌的背后,还有水波状的花纹。
老吴头儿拿起扑克牌,在手里微微一动。
这白钢扑克,立刻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拿起一张,老吴头儿朝着对面的壁柜,便把扑克甩了出去。
就见扑克牌拉出一道完美的银线。
接着,就听嗡的一声。扎进了实木壁柜上。
不错,好东西!小子,你来试试
老吴头儿把牌递给了我。
接过白钢扑克,我的手里立刻一阵冰凉。
这扑克的手感极好。
牌的四边,锋利又不失柔韧。
可以弯曲,又不会折断。
见我似乎不好意思朝着家具飞牌,陈永清便笑哈哈说道:
初兄弟,你尽管来。这家具,早就该换了!
听他这么说,我也没客气。
拿起一张牌,对着壁柜,便甩了出去。
这一下,我没用太大的劲道。
可当扑克牌扎到壁柜时,竟有一半,都扎进了壁柜中。
这一幕,让我心里极其震撼。xǐυmь.℃òm
这牌的锋利和韧度,竟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看着钢牌,陈永清笑哈哈的问老吴头儿说:
吴老,您真是不藏私。这手绝活儿,都教给初兄弟了?
老吴头儿拿着茶杯,也不说话。
陈永清又马上对我说道:
初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多少蓝道中人,都想学吴老这手飞牌的绝技,有人宁可花费重金,可吴老却还是不同意。没想到,吴老竟把这手,教给了初兄弟!
我心里微微一颤。
没等说话,老吴头儿一撇嘴,说道:
就他那两把刷子,想把普通纸牌练成,没个三年五载肯定不行。这不知道你陈家有这手绝活儿,能锻造上好的钢牌,才把这小子领来。结果,这小子还不领情
陈永清立刻接话说:
初兄弟,我们陈家做的这种白钢扑克牌,用的都是上好的大马士革钢,请的也是顶级的锻造师父,这种牌硬度和柔韧性兼容。每年只做几副。本来,是自己拿着玩的。不过初兄弟喜欢,拿去随便用。就是用没了,我再派人给你送!
我现在终于明白。
老吴头儿为什么大老远的骗我来这里。
就像他说的那样。
普通扑克飞牌,我短时间内,根本练不出有杀伤力的效果。
而用这种白钢牌,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老吴头儿倒也算是用心良苦。
我不善言辞,没办法说出什么感谢的话。
只能看了他一眼,暗暗表达心里的感激。
可没想到,老吴头儿竟白了我一眼。
陈永清又把纸盒里的十万块钱,放到我面前,说道:
初兄弟,这么老远把你请过来,辛苦了。那家场子的事儿,咱先不说。这点车马费,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千万要收下。如果您出手,发现了问题。我再奉上五十万,作为酬谢!
陈永清很真诚,也很客气。
开的价码,也不低。
但这里面,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我便开口问说:
陈总想怎么抓?
陈永清也算是老江湖,他明白我的意思。便立刻解释道:
我先找熟人,带兄弟进这个场子。如果场子是老千出千,那我就安排人手,咱们来个人赃俱获。到时候,得需要兄弟当面叫开。如果场子是靠设备出千,兄弟你看出来后,告诉我就行。我带人,亲自去叫!
我的安全呢,怎么保证?
我又问。
陈永清马上回答:
兄弟放心,我会派人跟进场子,保护你的。只要你不是出千被抓就行。别的事,他们敢找麻烦。我肯定端了他们的狗窝!
陈永清是发狠了。
这个仇,他肯定是要报的。
正说着。
一个年轻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戴着眼镜,哈欠连天。
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
哥,你找我?
他开口说完,便转头看向了我。
四目相对,我们两个都不由的愣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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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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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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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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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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