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干嘛的啊?口气还不小,凭什么跟你走一趟?谁想来见我们小六爷,让他自己来。别弄你这么个狗腿子,在这里吆五喝六的!”
说着,洪爷回头看了哑巴一眼,问道:
“哑巴,我说的对不对?”
哑巴翘着嘴唇,连连点头。
“d,d,对!”
本来辫四虎就被方块七搞的心头郁闷。
结果现在洪爷,又把他抢白一通。
就见辫四虎瞪大眼睛,怒喝一声:
“你们一群精神病,想搞事是吧?”
说着,辫四虎把鞭子朝前一拽,咬在嘴里。
“来,是单挑还是群殴!”
这辫四虎也是个莽人。
他也不管我们这里的人,要比他多不少。
二话没说,就拉开了架势。
洪爷冷笑一声,又问哑巴说:xǐυmь.℃òm
“哑巴,他要和我单挑,你说怎么办?”
哑巴手朝后腰处一拽。
那把锈迹斑斑的镰刀,便握在了手里。
指着辫四虎,他崇拜的看着洪爷。
憋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道:
“我,我,我剁,剁了,他!”
“来啊,你个死哑巴!”
辫四虎气的脸色铁青,冲着哑巴喊道。
哑巴全然不惧,拎着镰刀就朝辫四虎走了过去。
刚走没两步,就听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四虎,有你这么请客人的吗?”
话音一落,就见门外走进一个年轻的男人。
这男人西装革履,面无表情。
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秦翰。
就见他左右看了看,接着又看向宁檬,淡然说道:
“方老板,不错嘛。就连兰花门的人,都来给你坐镇。看来,你这场子想不火都难!”
方块七嘴角上扬,不屑一笑。
“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这场子不火……”
后话没等说完,就见秦翰立刻做了个停住的手势。
“方老板,你不用多说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来见一下这位初先生!”
说着,秦翰看向了我。
淡淡一笑,说道:
“初先生,不好意思,冒昧上门。不知道能不能赏个脸,换个地方单独聊聊?”
我能想到,拔掉了齐家。秦家肯定会想办法对付我。
只是没想到,我这刚一回来。这秦翰竟然找上门来。
“有什么想说的,这里说吧!”
我话一出口,秦翰便笑了下,又说道:
“初先生,您别误会。就算我们之间有矛盾,我也不会对您搞打打杀杀那一套。毕竟勇哥也都发话了,蓝道事,蓝道了。所以,我真的只是想和您聊聊。没有任何别的企图……”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秦翰会对我下手。
毕竟勇哥的话,他秦家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我只是对这个秦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
这人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和他接触这么多次,只有在兰花小筑那天,我曾见他略显失态过一次。
而平时,哪怕是我和齐成桥打的最凶时。
他也永远置身事外,好像和他无关一样。
“好,我和你去!”
听我这么一说,秦翰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出门上车,朝着县城去市里的方向开着。
眼看着要出了县城,车子便停在了一栋四层楼前。
这楼方方正正,看着也有些年头了。
外表的墙面,已经没了本来的颜色。
四周的红砖围墙上,还布满了铁丝网。
秦翰并没着急带我进去,而是递了我一支烟。
抬头看着这楼房,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初先生,知道这是哪里吗?”
我摇了摇头。
“这是我四叔,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秦四爷,赚到第一桶金后,盖的第一栋楼房。现在看着这楼,的确有些土气。但在当年,这可是全县最瞩目的大楼。用我四叔的话说,这也是他的龙兴之地。他要求不卖,不改建。这栋房子,必须留下来……”
我心里冷笑一声。
龙兴之地?
一个靠赌起家的人,居然如此大的口气。
“初先生,请进吧!”
今天的秦翰,对我格外客气。
但他越客气,就让我越加谨慎。
毕竟,我可曾是秦家悬赏过暗花的人。
跟着秦翰进入楼内的客厅。
这里装修虽然老旧,但室内的陈设,却价值不菲。
实木的家具,成排的酒柜。
酒柜上面,还摆放着世界各国的名酒。
随便一瓶,都是价值不菲。
坐到沙发上,秦翰和我随意聊了几句后,便说道:
“初先生,您知道我四叔能带领秦家,做出今天这份家业,靠的是什么吗?”
我再次摇头。
秦翰这是想和我聊聊秦四海的发家史?
就见秦翰伸出四根手指,冲着我比划一下。
“就四个字,合作共赢!简单来说,我四叔这些年很少树敌。天南海北,五湖四海,到处都是朋友。所以,我们秦家人也一直秉承他的训诫。时刻告诉我们自己,要把朋友交到最多。把敌人树到最少。初先生,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
秦翰说着,转头看着我。
他脸色平静,但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我自嘲的笑了下,抽了口烟,反问秦翰:
“秦少,你这是开玩笑吧?你别忘了,我可曾是你们秦家,出过暗花的人。并且,哈北齐家的事,我想你也知道的……”
秦翰摇了摇头。
“不,你理解错了,初先生。出暗花,是代表我们秦家对你的重视。搞倒齐家,是说明你的能力足够。用我四叔的话说,遇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而你在我的眼里,就是高人……”
我是高人?
我心里冷笑一声。
不过我还是很佩服秦家的手腕。
他们可以随时和对手,化解矛盾。
单是这份胸襟,就不是邹家和齐家所能比拟的。
见我没说话,秦翰看着我,又问了一句:
“初先生,恕我冒昧。我想问一下,你不会是衙门口里,专门反赌的人吧?”
这问题,倒是问的我一愣。
我没明白,秦翰怎么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怎么这么说?”
我问道。
秦翰淡淡一笑,说道:
“我倒是简单的调查了一下初先生。之前在邹家的洗浴,潜伏半年。后把邹家搞的大厦倾塌。接着,又到濠江阻止了秦家承包赌厅。再次回答哈北,把齐家又彻底打掉。按我理解,你初先生完全可以在哈北竖起蓝道大旗。做场子开店,日进斗金。享受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我听说,你是一个场子不做。现在,又来到了奉天。我这就不得不怀疑,初先生的真实身份了……”
我慢慢的摇了摇头。
没想到,这秦翰竟把我当成了管家的人。
“初先生,我们合作吧?我可以拿出我们秦家,最大的诚意。你看怎么样?”
“怎么合作?”
我转头看着秦翰,反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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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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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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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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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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